难得这次梁简不避开他还肯替他上药,他自然要遮掩一二, 也是为梁简着想免得他尴尬。
梁简的手是热的, 力道适宜, 梅争寒能想象得到他的手掌在自己背上按揉的样子。骨节分明的手指微曲,只用掌心接触皮肤, 被他碰过的地方一阵发热。和药酒发挥作用的热力不同, 那种热能从皮肤蔓延到血液,顺着血液流遍全身,让梅争寒整个人都热起来, 甚至被碰到的地方有点酥麻。
正在享受梁简服务的梅争寒忽然觉得不对劲,他枕着手臂, 眼神飘忽,心里像猫抓一样。
梁简的手在他身上游|走,他脑海里就这样平白无故地冒出来不可言说的旖旎画面,甚至好死不死的想起在绿倚楼看见的那几幅春|宫图。梁简的手有一种魔力,拨动他的思绪,把他带入飘然欲仙的世界,让那几张图在他的脑海里扭动起来。
梅争寒心跳加速,热汗顺着额头滑下,他觉得热,不知道是因为水还是因为梁简的手。脑海里的东西已经超出他的理智所能控制的范围,他拼命地想要把这些画面从脑海里赶出去,可是却无济于事。
不仅如此,他的身体也在跟他唱反调。
梅争寒突然庆幸自己此刻围着布巾,但即便如此他还是心虚不已,好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错事,若是被梁简发现,他得羞愧地找个地缝钻进去。
男人的身体经不起撩拨,甚至有些时候什么也没做也会发生这种情况。但说实话他真的不想在这个时候展示雄风,心里即窘迫又尴尬。
这已经是第二次在梁简面前出现这种情况,梅争寒心里有些乱。他敬重梁简,把他当自己的亲兄长对待,珍惜这段友情。可现在这情况怎么看都不太对劲,虽然欲|望和感情可以分开看做是两个不同的个体,但是不管是他对梁简产生欲|望还是对梁简产生感情,最后的结果都一样。
上药还没有结束,梅争寒默默煎熬,好不容易等梁简的手离开他的身体,他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听见梁简发问。
“前面的伤需要我帮你吗?”
梅争寒瞳孔骤缩,若是换到前面,他很难控制住自己的神态,连忙道:“不用不用,我自己来就好。”
他拒绝的太快,没发现身侧的梁简愣了一下。
梁简把药酒放到他手边道:“那我先出去了。”
梅争寒嗯了一声没有动,不敢抬头去看梁简的脸,等梁简的脚步声完全走出去,他才直起身拉开布巾,低头瞅着水下的风景,头疼的犯愁了。
他长长地叹息一声,仰面倒靠着木桶,不知道这该如何是好。他自小喜欢美人,没少撩人芳心,但那种喜欢只是纯粹的欣赏,并未掺杂其他的情感,更别说动过欲念。
梁简长得好看,不管是脸还是身材都让梅争寒垂涎。他从一开始就是抱着欣赏的态度,从来没有过非分之想。但现在身体不受控制,让他开始恐慌。身体总是诚实的,他管不住身体,又能管住心几时?
倘若有朝一日他心暗许,把这份兄弟情变成另一种情感,他又该如何面对坦坦荡荡的梁简。别人拿他当兄弟,他却在想着别的龌龊事。那可是他的兄长,有着让他心醉的笑容,着迷的眼睛,若是让这一切都染上情|欲。带笑的眸子变的迷离,朦胧一层水雾,笑意里淬了一层情动的欢愉之色,好听的声音喘息、呻|吟……
梅争寒猛然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整个人都埋到水下面,他想了不该想的东西,情难自已。内心的渴望和欲念竟然如同藤蔓疯狂生长,迫切地想要开出欲|望之花,用难以抗拒的诱|惑引诱他跨过挡在他和梁简面前的那条线,让兄弟之情沉入深渊。
不可以这样做,有个不一样的声音在脑海里一遍遍地提醒梅争寒。他循着那个声音冷静下来,从水中冒出头,深吸几口气放空思绪,暂时什么都不去想。
冲动是一切麻烦的开始,他现在满脑子活春|宫,又岂能做出理智的决定。
梁简从浴房退出来,将挽起的衣袖放下抚平,拿过屏风上的大氅披上。他抬手捏着鼻梁,带笑的桃花眼有些迷离,耳垂泛起玛瑙色。他走到外间坐下,接连喝下几杯凉茶,才让心里燥热稍微褪|去。
梅争寒身有异样他也好不到那里去,只不过冬季的衣服厚实看不出来。掌心残留梅争寒身体的温度,他的肌理漂亮柔韧,手感不错。
梁简自嘲地笑一声,觉得自己真是越活越回去,竟然因为这样一点小事就被撩拨。
梅争寒毫无戒备地背对着他,露出脆弱的后颈,热水把他的皮肤熏的泛红,是一层好看的胭脂色。梁简管得住自己的手管不住自己的眼睛,甚至有种想要想咬上去的冲动。
明明前世照顾穆争寒时摸遍他的身体还能做个坐怀不乱的柳下惠,现在却完全没有那个毅力。
他越是压抑自己的情感,理智就越是背道而驰。他仿佛是在沙漠里行走多日的旅人,饱受饥|渴的折磨,梅争寒的出现就是一眼清泉,让他变得贪婪,邪恶,渴望得到、占有。
疯狂的念头在梁简的脑海里叫嚣,梁简感觉到危险。
他为了不让梅争寒反感,努力维持良好的兄弟情,梅争寒一心一意把他当兄长又怎么知道他想要的是同床共枕,白首不离。他用示弱的姿态把梅争寒困在床笫之间又如何?他也只敢在黑夜里拥抱这个救赎,不敢把自己的心意表达出来。
他痛苦并快乐着,陷入一个怪圈,走不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