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坤茫然。
李荧蓝皱眉:“手机!”
高坤一顿,笨拙地上下掏了一番,最后在裤子口袋里翻出来递给了李荧蓝。
李荧蓝摁了一串数字拨通,待自己兜里的手机一响,便把电话丢还给他,继而返身离开,只是走了两步却又忽然回头,迅速伸出手捋平了高坤腰那儿被自己拽成一团的衣裳,又拿过一旁的雨披直接罩在了他的头上。
等高坤重又找到透气口露出脸来时,李荧蓝已是跑没了踪影……
李荧蓝是表演学院的学生,这学期开了学应该读大三,不过因为忙于各种拍摄工作他现在回学校的次数是少之又少,相较于很多还在为前途奔波连上镜都渺无希望的前后辈,他显然已经领先了几十步,当然u影里条件好的苗子比比皆是,才、貌、钱,总要有一样傍身才有出头日,但像李荧蓝这样,有模样,有气质,有才能,有家世,有背景,还有一个超级大明星表舅的,却是根本寥寥无几了,在很多人眼里,他就是那种得天独厚的天之骄子,什么好的都按到他身上了,任旁人埋怨羡慕,但人家就是样样比你强,嫉妒都嫉妒不来。
而李荧蓝一离开高坤,就从口袋里拿出幅墨镜戴上了,脸上的表情也退回了冷淡无波,尽管如此,回头率依旧很高,李荧蓝却不管那些打量注目,直接往教学楼走去,不过半道上接到了朱至诚的电话。
朱至诚今天要在新生开学典礼上发言,所以他早早就到了学校,他并不知道李荧蓝会来,也不是没想过给他打电话,但是又怕打扰到对方,却不想正趴走道上的窗口看稿子呢,一抬头就见一个熟悉的人影出现在了校门口。
有一瞬朱至诚觉得是自己眼花了,因为李荧蓝竟然是从一辆摩托车上下来的?!朱至诚第一时间给这荒唐的画面找到的借口是:荧蓝赶时间,天气又差,大概是路上出了什么状况,他叫的摩的也说不准。
可是朱至诚忘了,李荧蓝的脾气是宁愿自己走到腿断也不可能乘坐如此随便的交通工具的,更别说他自己有车,万河有车,他们家里的司机也可以随时随地来接送他,再不济找王宜欢找他朱至诚都没问题,他何须如此落魄?
然后朱至诚又看到李荧蓝和那摩的司机说了两句话,他走出几步回头,接着抱了一下对方……
是的,从他这里的角度望过去,李荧蓝就是抱了那个人,很短暂的一个拥抱,但是却几乎让朱至诚僵了一整张脸。
在他懵然回神的时候已经拨通了李荧蓝的电话,李荧蓝清冷的嗓音在那头响起,就像一汪沁泉,沿着朱至诚躁动烦闷的胸膛涓涓流下,一下子就让他没了脾气。
他软了声音问:“你今天来学校了?”
李荧蓝“嗯”了一声,也没问朱至诚怎么知道的,只回:“找原教授有点事。”
这个事朱至诚知道,李荧蓝上学期因为几个广告错过了一堂台词考试,原教授喜欢他,但是也没有允许他免考,而是把时间挪到了这学期,李荧蓝应该就是为了这个。
朱至诚道:“教授就在话剧院这儿,新生典礼呢,我一会儿正好要上台,你要不要过来看看?”
李荧蓝顿了下,说了句“好”。
朱至诚笑了。
他还有十来分钟就要上台,但是顾不上整理准备,而是跑到楼梯口去等着人,不多时,果然看见李荧蓝慢慢地出现在了远处。
“你没打伞吗?怎么都湿了?”
待人走近,朱至诚一眼就看见李荧蓝难得的衣着狼狈,他伸手要摸对方有些微乱的头发,却被李荧蓝避开了。
“没关系,等等就干了。”李荧蓝不在意道。
“那用纸巾擦擦吧。”
朱至诚在身上找着,却又被李荧蓝拒绝了,他捏了捏口袋里的手帕道:“不用了,我有。”
朱至诚只有尴尬地收回了手,不过他被李荧蓝反复打击早已练出了一身的铜皮铁骨,此刻立马恢复道:“我一会儿上台,你等等我,等典礼结束了我和你一道去找老原。”
李荧蓝点点头,那头台上的主持人正好邀请老生的代表上台,朱至诚便一番整理,自信地走了出去。
在u影,李荧蓝这样的自然引人注目,可是毕竟北极星只有一颗,可遇而不可求,喜欢的有之,追捧的有之,但反感妒忌的更有之,反而更多得人心的是像朱至诚这样自强自立拼搏向上的平民帅哥,亲和、大方,热心,有才能,有领袖气质,活跃在各种校园活动中,走得比别人快一些,但每一步都算是有理有据,别人也能心服口服。
看他在台上不疾不徐的风姿就能觉出一二,那些刚进大学、对演艺事业抱着无限幻想的新新菜鸟们被他的侃侃而谈唬得前仰后合,简直对这个学长升起了浓浓的敬佩之心。
除了中后段发生了一些小插曲,就是有工作人员往来后台,忘了把帘幕完全放下,而李荧蓝正靠在那里看手机,待他抬头时才发现场内有不少人都注意到了自己,一时引起了小幅度的骚动和议论,好在李荧蓝迅速走避到了一旁,朱至诚又及早发现,用别的玩笑勉强转移了学生的注意力。
发言完毕,朱至诚急忙跑回了后台,见到李荧蓝还坐在那里这才松了口气。
“走吧,去找原教授。”
李荧蓝摇头:“我刚遇见他了,已经说完了。”
朱至诚见他起身,知道李荧蓝又要离开了,在脑子反应过来之前,他脱口道:“荧蓝,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