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鸣觉得这是他用来自保最好的方法了,简直激动的不行。他往四周看了一眼,受伤什么的有点划不来,他也不舍得对自己下那么狠的心,可是生病应该很容易吧,这么大冷的天,想感个冒发个烧应该不是难事吧?
他也不朝教学楼里头去了,站在教学楼外头的空地往周围看了看,发现右前方有一丛小树林,种满了冬青树什么的,还有好大的一丛竹子。他趁着周围没有人,赶紧跑了过去,钻进竹子里面,找了一块空地躺了下来。
躺了一户儿他觉得没什么疗效,就把羽绒服给脱了下来。身下的积雪很快就被他的体温暖化了一大片,浸透了他的毛衣。他哆嗦了一下,忽然觉得自己这样很荒唐,可不是很荒唐么?他钟鸣生来行的端坐的正,一点坏事也没干过,凭什么无怨无故要受这种罪?而且还是自己心甘情愿没人逼迫就过来受这种罪!他冻得上牙打下牙,哆嗦着小声骂道:“凌志刚,你等着,我现在吃的苦总有一天我叫你偿还回来! ”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竹子丛里面藏了多长时间,等到两只手都麻木的时候,他愣是一个喷噠没打,摸摸额头,也没有发烧的迹象。他打了个滚,趴在了雪地上,张嘴咬了一口雪在嘴里头,就在这时, 竹子忽然哗啦响了一声,上头的积雪哗哗啦啦掉下来,全掉在了他的身上,他一个激灵爬了起来,赶紧吐掉了嘴里融化掉大半的雪,就看见他们学校的一个环卫工人,一个六十多岁的大妈,好奇地看着他。
“同学……你……你在这儿干什么呢? ”
“我……我也没什么事,就是过来玩……无聊,来这看看……我来看竹子,我们老师说竹子冬天跟夏天不一样……我已经看完了,我……我这就出去……”
他结结巴巴说不成话,讪汕地笑舂往外头走,那环卫大妈赶紧拉住他,一睑迷惑地指了指地上的羽绒服:“ “小伙子,你衣裳坯没室呢。”
钟鸣的一张睑就红透了,汕汕地弯腰把自己的羽绒服拿起来,披在身上。他的毛衣上头沾的都是雪,就那样打都没打直接用羽绒服罩住了。脱衣裳这种事他觉得他还是让解释一把,免得让那位大妈觉得他是个神经病。他抹了一把脸,说:“太热了,这个……我来的时候……来的时候是跑着来的,出汗了,就把衣裳脱了,呵呵呵呵..”
他边说边出了竹林子,宭迫的要晈舌头-他想那环卫大妈一定觉得他是个神经病,大冬天地偷偷躲在竹丛里头,还脱了衣裳!
想到这儿他心里头跟火燎似的,就在这个时候,他一个喷嚏就打了出来,这第一个喷嚏出来,后面几个就活蹦乱跳全屁颠屁颠地跑出来了,打的上气不接下气,口水都震出来了。 妈的,丢了这么大的人,总算是见点效果了!
凌志刚的电话也在这个时候打了过来,问他到哪儿了,出学校了没有。
钟鸣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平生最嗲的语气,湿湿的,娇娇的,眉眼还故意蹙成了一团,虽然对方根本就看不见。
“凌先生,我……我生病了,头重脚轻,恐怕去不了你那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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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凌qín_shòu发怒了 (1392字)
电话那头凌志刚沉默了一下,间:“现在还在学校里头么? ”
“嗯,课都没上,身上太不舒服了。”
“去学校大门口等我,我这就开车过去。”
钟鸣当然不可能老老实实地跑到大门口去等着凌志刚。他觉得既然自己已经有了牺牲,就得享受一下自己牺牲换来的劳动成果,于是他就懶洋洋地回到宿舍,钻进了被窝里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顺便把自己的手机给关掉了。
这样的逃避似乎有点得不偿失,而且不是长久之计,可是钟鸣还是为自己牺牲健康贏得的短暂安宁感到洋洋得意。他眼皮子有点烫,好像是发烧了,可这是钟鸣生平第一次为自己生了病感到庆幸, 他从小到大只要感冒都得个把星期不能好,这么长的时间,足够他细细筹谋了。他在被窝里头躺了一会儿,突然又担心自己这一回付出的代价太大,万一再发烧烧坏了脑子,那不是赔大发了?
想到这儿他赶紧又从床上爬了起来,翻箱倒柜从抽屉找出来一包上次感冒发烧时吃剩下的药,倒了一杯水把那药吃了,他又怕万一一副药就把他好不容易得上的感冒扼杀在摇篮里,只吃了三分之一的量,然后爬上床呼呼大睡。
昨天晚上在阳台上冻了一夜,身上已经有点不爽快了,这又在雪地里头折腾了一番,铁打的身体也受不了。钟鸣沉沉地睡了过去,终于在自从遇见凌志刚之后,第一次睡了一个安稳觉,又深沉又美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