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久不见,你没有什么话要跟我说么?”
徐然的笑容依旧天衣无缝,“老朋友见面哪有没话讲的?在学校的时候,你是首席小提琴手,我是钢琴手,咱们一起演出过那么多回,随便哪一场都是故事啊。”
他游刃有余地谈说过去,丝毫没有要交代什么的意思,这让陆博渊的脸色沉了一沉,他一面掏出手机一面开门见山地说:
“昨天,毓书的个人信息被无良媒体曝光了。”
徐然的笑容这才出现一丝裂痕,但他很快掩饰掉了,“现在的媒体就是这样,只要最近谁的关注度比较大,就想方设法地要去拍别人的隐私,为了流量简直不择手段。”
陆博渊在手机屏幕上滑动,“不过很奇怪。要流量的话,拍我怎么也比拍毓书好。”
徐然微微提了一口气,“可能谈毓书对他们来说是新面孔吧,所以想搞点大新闻,这也很正常。”
“上海酒会那天在场的媒体是‘品味’,你应该不认识。不过他们的老板跟我倒是旧识,他答应过,只报‘设计师’,不提名字。”
“嗯,那为什么第二天就有人跟踪谈毓书呢?我认为你要重新定义一下你和这位‘旧识’的关系。”
徐然表面轻松无畏,但他紧捏握着咖啡杯的手已经出卖了他。
陆博渊看了眼他发白的手,抬眼又看向他的眼睛,“杂质媒体的圈子不大,那家偷拍的无良媒体的老板恰好是‘品味’以前的副主编,我朋友托人问了一下,他说......原来,是有人恶意爆料。”
“唔......”徐然的身体崩得越来越紧,他往咖啡里加了一颗糖,用勺子快速地搅拌了两圈,“看来谈毓书的仇家不少啊?也是哦,他已经有家室有孩子了,还来吊着你,人品确实不怎么样。”
“你怎么知道他有孩子?”
“我看报纸啊,这两天报纸上不都是他吗?”提到谈毓书,徐然的情绪便会直降十度,“博渊,我听说了,当初你们分手是他抛弃的你,他一个人去国外逍遥,把你留在这里受苦。”
“看来你知道的不少?”
“当然,这些年我一直都很关注你,我说过,我爱你。”
“但抱歉,我不爱你。”
“那你以为,谈毓书就爱你吗?”
“不然呢?”
“别傻了。”徐然的语气渐重,“他当初一走了之,有一点点关心过你吗?现在他带着一个孩子回来了,他是结婚了也好,离婚了也罢,他如果还有一丝良知,当初抛弃你现在就没有脸再回来。难道你没看出来吗?博渊,他在骗你。他一边缠着你说爱你,一边又背着你跟其他人生孩子了,他骗你啊!”
一长串的指控下来,陆博渊的脸色已经不怎么好看了。
“如果我说,那天是我跟他一起去接孩子的呢?”
“什么......”
“而且,我想被他缠着,有问题么?”
徐然意识到自己刚才过激了,前倾的上半身又缩了回来,“抱歉,你的事,我本来不该过问。”
他发泄完了,自然该轮到陆博渊出手。
“你已经问了,并且,也动手了。”
他的话如此笃定,让徐然愧疚的表情一僵,愣在原地。
陆博渊将手机里的邮件打开,放到他眼前,继续说到:“这封邮件,是你发的吧?”
徐然快速将眼神挪开,“不是。”说完又委屈地看向对方,“博渊,你怀疑我,对吗?”
“不是怀疑。我几乎肯定是你。”
“你知不知道,你这句话有多伤我的心?”
“你伤心,自然有人去抚慰你。不过那个人,这辈子都不可能是我。”
“为什么?我对你的爱,一点都不比谈毓书少啊......这么多年你还不明白吗?谈毓书他如果爱你,就不会跟别的女人结婚生子,他回来不过是要利用你啊!”
“我说过,我情愿被他缠着,也情愿被他利用。我今天找你来,是要问你邮件的事情。”
徐然嫌恶地别过头,“邮件不是我发的!”
陆博渊收回手机,将手放在桌上,“你不承认没关系,我联系警察立案的话,一周之内也会有结果。”
徐然脸色一白,“......立案?”
“嗯。当然了,还要起诉那家无良媒体。这件事对毓书的名誉损害很大,当然是该起诉的起诉,该查案的查案了。”
陆博渊一直盯着他,很顺利地看到对方瑟缩着身子,眼神慌乱。
他继续道:“哦对了,你下个月一号好像有演奏会?希望这个案子不会对你有什么影响。”
语罢,他将手边的咖啡杯往前一放,算是终结了这次对话。他起身要走,毕竟对着徐然的脸,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索性快点结束。但他经过这人时,却被突然拽住袖子。
“博渊!”
徐然两只手都拉着他,仿佛求生者拽着绳索,一个不小心就要掉下万丈深渊似的。
“能不能请你,不要立案......”
陆博渊转动了一下手腕,让对方松了手,“理由。”
徐然s-hi润了眼睛,“下个月是我第一场个人演奏会,它对我很重要。请,请你不要立案。”
“我已经三十岁了,到现在才开自己的第一个演奏会,如果这次出问题的话,恐怕以后都开不了了!你也在西洋乐器团待过一段时间,知道这一行竞争有多激烈,你也不想我后半生过得穷困潦倒吧!”
“博渊,我其实可以过得好的,我没想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