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渐黑下来,阎绩之与琼斯在书房里商议着什么,三人似乎忘记时间,忘记了用午餐,还有晚餐。
阎尚清坐在沙发上不停地给一些相交甚好的友人打电话借钱,一开口就是几百万美元,或许阎尚清的人际关系真的不错吧,几乎很少有人拒绝他。
当然,这是在那些人都不知道帝克集团资金链出问题的情况下,否则避犹不及。
齐阎回到西楼后,不一会儿便离开了庄园,包馨儿只能留在东楼作陪,徐妈几次端上食物,她没一点胃口,凉透了后又被徐妈一阵唉声叹气地端下去。
看着阎尚清,好几次,她忍不住开口,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阎尚清一脸焦急,神情紧绷了一整天,很显然,他与楼上的老人们一样,不希望帝克有丁点的风吹草动,拼尽全力维护着帝克集团光鲜的一面。
至少在消息传出前,他们要填补帝克集团的资金空缺,不至于引起股市动荡,造成不可挽回的局面。
“阎伯父。”有些话包馨儿始终问不出来,见他脸色不太好,担忧地唤了一声。
阎尚清抬手揪了揪额心,嗓音因为说话太多变得有些沉哑,“你的资金最快什么时候到位?”
“最快的一笔两天后,其余的需要七天左右。”如此庞大的资金不可能一下子从股市中赎回,要一点点来。
这个道理阎尚清懂,可是对于帝克,与时间上来说,远水解不了近渴。
“如果帝克集团的问题曝光,这些杯水车薪起不到任何作用,雪上加霜的是怕人落井下石。”阎尚清一脸凝重,帝克集团掌控美洲的金融命脉,一旦政府介入,很可能是毁灭性的。
“我会让齐阎留意政府那边的动向。”包馨儿点了点头,敛下眼帘,掩住眸底闪过的深深困惑,这一切是齐阎的蓄谋吗?如果不是,那可就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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湛蓝的天际一层厚重的乌云遮住月色的皎洁,龙景庄园的灯光似乎抵挡不住夜色的漆黑,而变得暗淡。
馨儿站在窗台前,眼前一望无际的黑夜令她心内隐隐不安。
她等了三个多小时,还未见齐阎回来。
最初的等待变得焦躁不安,手中握着电话,她却没有勇气给齐阎打过去,或许他现在在处理棘手的事情……
刚要转过身子,漆黑的尽头亮起两点灯光,像两盏烛火,不一会儿,星星点点的灯光多起来,那是汽车的车头灯。
“齐阎!”
女人轻细颤抖的嗓音透出显而易见的激动,连同她的人像紧张不安的小动物般,扑进男人的怀里。
齐阎没有想到推开房门的一瞬,包馨儿在这儿等着他,卧室里亮着微弱的灯光,而书房没有亮灯,他怕打扰她休息,所以先回的书房。
“你怎么在这儿?”细细听来,这话里透出一丝责备之意,还好他反应够迅速,否则抵着她的会是一把枪!
包馨儿的双拐倒在了两侧,双臂紧紧圈着齐阎的脖子,整个人像只无尾熊似地吊在他身上,前一刻深深的担忧与恐惧,在看到停车场齐阎的身影从车上下来,大步流星地走回西楼时,一颗惶惶不安的心悄悄安逸。
没有心思揣测齐阎的口吻,只想紧紧地抱住他。
女人突如其来的热情令齐阎一时还有点愣神,大手轻落在包馨儿的后脑,揉了揉,“怎么了?嗯?”
他不知道此刻他的嗓音有多么地动听,像一股温润的清泉,那些呵责的话,不忍出口。
头顶处传来的嗓音轻轻鼓噪着她的耳膜,感受着男人坚实温暖的胸膛,紧紧贴近他的怀里,只有这样,所有的不安才会烟消云散。
“你把我一个人留在东楼,我简直应对乏力。”包馨儿低声抱怨一句。
“我知道你可以的。”齐阎轻喃,忍不住俯下头,轻吻着她的发顶,女人天然清香的气息令他痴迷,另一只手臂紧搂她的腰,大手控制不住向下游弋,意图明显。
这个男人果然是纯心的!
包馨儿的思维还停留在白天与那些长辈的交涉言辞里,思索着哪些话说得合适,哪些不该说,完全没有意图到自己的举动已经轻易地刺激到了齐阎身体深处的窜起的**。
“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不是处心积虑设计好的?你可以全身而退,对不对?”她纠结一整天,也为这个问题不安了一整天,这一刻,她想听齐阎说,是。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想想什么时候合适了,我们要个孩子吧。”齐阎试图避开这个问题。
“你有心情想旁的事情,我可没有!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又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像六年前一样!”包馨儿抬头,愠色的眸子亮亮的,泛着狐疑。
“馨儿,你又胡思乱想。”齐阎无奈一笑,额头轻轻抵着她的,鼻尖也异常亲密地轻轻蹭着她的鼻尖。
“不怪我胡思乱想,很多事情,我总是最后一个知道,这种感觉很糟糕,你明白我的心情吗?我或许不能为你出谋划策,但好过我如此担惊受怕,你说呢?”她发现这个男人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至少在面对她的时候是这样的。
“好,我告诉你,但是你要保证,一定装作若无其事。”她的担心令他心生动容,本来不打算告知她实情,这一刻却有些动摇了。
“好,我保证。”包馨儿郑重其事,使劲点头。
庭院灯火通明,从外面看书房里黑灯瞎火的,但置身其中,有幽暗的光线映**来,倒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