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虽然灿烂,但已快年关的节气,却还是让人觉得心生寒意,玄冥经过几日的修养,身体上的伤痛已无甚大碍,便走出小店,伸了伸懒腰,觉得神清气爽,便一路向南而行。
玄冥为了避免引起骚动,并未直接御剑飞行,而是一直走出小镇,等到四下无人之时,才从衣袖中甩出黑墨,驱动仙诀,御空而去。
玄冥一连御空飞行了三天时间,算算路程,距离“白云禅寺”已不足五百里,便飞身下剑,这最后的五百里,玄冥已经决定不再御剑飞行,而直接不行而去,也算是对明镜禅师最后的尊重。
就这样,玄冥一边独步行走,一边思索着,如今的自己已经是天宗四大堂主之一,虽说此次前往白云禅寺,是受人所托,但也难以保证白云禅寺会不分青红皂白,生出将自己除去之意,若是如此,纵然自己与祸斗对决所受的伤害都已痊愈,只怕也难以全身而退。
思索之间,玄冥被一条由西向东而去的大河挡住了去路,凝目前往,不远处有一座拱形石桥,石桥对面,却是一个不大的小镇。
小镇虽然看上去规模不大,但却处处张灯结彩,甚至很多地方还都贴上了脸盆大小的喜字,玄冥站在石桥上,看着小镇上的妆扮,算了算时间,今天应该已经是大年初一了,也难怪小镇看上去会如此喜庆。只是大大小小的喜字,是否小镇上那个大户人家想喜上加喜,在大年初一为儿女办理人生大事?
玄冥走过石桥,只见镇口处竖立着一块有半人高,痕迹斑斑的石刻,显然已经矗立在这里有些年头,经历了许多风雨,上面刻字已经有些模糊,玄冥看了半天,才依稀辨识石碑上刻字着的是“昌河小镇”四个大字,想来此小镇名曰“昌河”,而且“昌河”二字与对面的河流相对,若是没有猜错,这个昌河小镇,也是以河流的名字为小镇的名字!
玄冥一路向小镇内走去,远比在外边看上去更加喜庆,街道两边店铺林立,但此刻却都关门大吉,想来也是,谁会在大年初一,还会开门做生意呢?
忙碌了一年,也该停下脚步,舒舒服服的过个新年!
一个个鲜红的斗大喜字贴在了门面之上,干枯了的树木上都悬挂上了脸盆大小的红布花,小镇的每个角落里,都洋溢着节日的喜庆,玄冥愁云惨淡的心情也一下子被这份喜庆带动的欢愉了起来,但随着不断深入小镇,玄冥的欢愉心情又慢慢的蒙上了一层纱,因为这看似喜庆异常的小镇,竟看不到一个行人,甚至静的有些可怕!
大年初一,又有人为儿女举行嫁娶之礼,为何没有一点锣鼓与唢呐喧闹的声响,不得不让人心生疑窦。
玄冥一边前行,一边仔细观察,这条主干街道绵延延伸出去,一眼看不到尽头,两边的店铺更是不尽其数,可以想象,以往的这里是如何的繁华喧闹,但为何会在大年初一的今天变成如此摸样?
忽然,迎面一股阴风吹来,纵然玄冥修为高深,早已不惧严寒,但面对这股异样的阴风,还是不忍打了个寒颤。迎风又走了数十步,突然听到了一阵断断续续的哭泣之声,声音悲切而又无力,甚至有些虚无缥缈。
面对如此奇怪的小镇,玄冥本就心生好奇,如今又听到如此断续而又悲切的哭泣声,更加引得玄冥有一探究竟的想法,于是寻着哭泣声,穿过旁边的一条小巷,悲切的哭泣声愈发响亮,又向前走了数十步,穿过一排房子,面前出现了一座由巨石堆砌起来的大平台,巨大的平台上黑压压的站着许多镇民,只怕没有三千人,也有两千人之多,只见大伙人人面色凝重,似有痛苦之色,完全没有一点节日的欢愉与嫁娶的喜庆感觉,春节乃华夏儿女心中最重要的节日,按说绝不该如此才对,于是玄冥心中的疑问又不由加重了几分。
玄冥向前走了几步,来到石台旁边,刚才的哭泣声已经变成了低沉的哽咽,循声而去,一个年约五旬有余的老妇人跪坐在地上,眼睛直直的望向平台对面的河流中,旁边两个老妇人正在低声安慰,要她不要再哭泣了,两个老妇人的声音很小,但玄冥修为高深,却还是听的清楚,只听其中一个妇人道:“琼儿妈,不要在哭了,琼儿一命,换回了昌河镇所有人的性命,我们大家都不会忘记她的……”
“是啊,三个月前,我的小儿子也不是被送入河中了吗,要怪就怪她们的命不好,投错了胎。”另一个妇人眼神朦胧的望了望河流,玄冥可以看到她在眼中打转的泪花,只听她继续说道:“我们活着的人,还是要坚强的活着,不然她们岂不是白死了吗?”
被称为琼儿妈的妇人听了更加悲切,道:“我老来得子,就琼儿这么一个孩子,老头子又在三年前撇下了我们娘两,琼儿这一走,我是真的没法活下去了……”
听到这里,玄冥更加疑惑,于是轻轻跃上石台,向河流中望去,只见这里的河水比刚才进镇之时的河面宽阔了不止十余丈,一眼望去,几乎看不到边际,河流的中央漂流着一个小木筏,奇怪的是一般情况下木筏船只再无外力驱动的情况下只会顺流而行,但这个小木筏却逆流而上。更为怪异的却并不是这个,而是在木筏上跪坐着一个年约十五六岁,身穿大红喜服的小姑娘,小姑娘没有一点嫁娶的欢心,反而好似受到无比惊吓,正用双手抱住双腿,全身不住的打着颤抖,想必这位小姑娘就是琼儿妈口中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