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再念一次!这句话从席予希牙缝里冷冷迸出。
还要再念一次!?陈文庆苦着脸,照着传真一字不漏的念着:贺妮妮因个人生涯规划,请准予即日起离职。
砰!席予希用力一拍桌,将陈文庆吓得往后跳了一大步。
这封传真是贺妮妮半夜传来的,席予希一进出版社就听到这个消息,马上叫陈文庆将传真拿来。她竟然真的说离职就离职!?
我不准!
呃……陈文庆擦擦汗,报告执行社长,贺妮妮已经没来上班了……在他凶恶的瞪视下,赶紧改口:是的,如果见到贺妮妮,我会转达您不准她辞职的意思。
把传真放下,出去。
陈文庆如获大赦地冲出办公室,而执行社长有史以来第一遭大发雷霆的消息立刻传遍了整间出版社。
席予希瞪着那张只有寥寥数语的传真,抓起西装就往外走。
好个贺妮妮!
席予希到贺家狂按电铃,许久,一个妇人由门缝里冒出头,看到凶巴巴的他,怯怯地说:如果你要收账,请留下资料,我们会尽快解决。
这妇人的眉目之间跟贺妮妮有几分相像,席予希说:我不是来收账的。方便让我进去一下吗?
贺母双手拉住前襟,瞪大眼睛说:那你是来找贺旺德的?对不起,他现在不住在这里了!接着加重语气说:以后也不会再出现了,我们跟他没有任何关系了!
席予希举起手,捺住性子对贺母说:伯母,我是妮妮的朋友,请问她在家吗?
妮妮啊?贺母这才后退,把门打开,请进。
她双手握在身前,妮妮出差去了,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回来耶!
出差?他正皱起眉头,房间里突然走出一个表情严肃的女人,说:妈,你去休息吧!让我招呼客人就好了。
贺母说:没关系,这点小事我还可以做,你们要忙出版社的事已经够辛苦了!简单的就让我来分担吧!
贺依依还没说话,贺盼盼也从房里走出来,妈!医生说你要多休息,你忘了吗?你先好好休息,等身体恢复了再帮我们好不好?她揽着母亲的肩,半哄半推的将她带入另一间房间里。
客厅里只剩席予希跟贺依依。
这个戴着眼镜、发髻一丝不乱的,想必就是妮妮提起过,那个个性严谨的大姐;而身材高挑、举止妩媚的应该就是她的二姐吧!看来贺母并不知道妮妮已经离职了,而她们知道。
席予希单刀直入的问:妮妮呢?
他亲密的称呼让贺依依轻轻地挑了挑眉,不着痕迹地审视着他。果然是个出色的男人。
她转身往房里赚这里说话不方便,请跟我来。
走进房里,才发现这是一间凌乱的办公室,桌上堆满了刚印好的书及尚未排版的稿件。
贺依依淡淡的说:有些乱。然后随即切入问题,你就是让妮妮愿意离职的原因?
席予希的俊眉牢牢打了个结,她的离职与我有关?搞什么?她要维持公事关系也由她了,难道他还不够顺着她?
门开了,贺盼盼走了进来,妈已经吃了药,睡着了。
贺依依点头,走回座位,那你跟他说吧!我很忙。
忙?他丢下几亿元商机的版权会议来找人,而这个把家里当成办公室的女人居然说她很忙!?
贺盼盼说:我们家的出版社发生了一些问题,昨晚我们都决定辞掉原有的工作回家里帮忙,而妮妮也答应了。她又补一句:毫无挣扎的答应了。并满意的看到他的脸色更加沉郁。
我不准!
贺依依对他的话微微挑眉,继续低头忙着。
贺盼盼对他口气里的狂妄不以为意,嫣然一笑,如你所见,现在这个出版社只有我们姐妹撑着,正巧妮妮愿意回来帮忙,我们没有理由拒绝。或许……你愿意告诉我们,你跟妮妮之间发生什么事了吗?
席予希不愿意多谈,只想赶快找到她。她现在在哪里?
贺盼盼不着痕迹地看了眼无意帮忙的大姐,决定继续试探他,你纡尊降贵地来找妮妮,是为了公事还是私事?
即使她们是她的姐姐,他的耐性也已经用尽,如果在这里问不出消息,我自己去找。
等一下!贺盼盼喊住他,你对妮妮是认真的吗?
无庸置疑。
贺盼盼稍稍松了口气,又说:问题是妮妮知道吗?
席予希半转过身,她不知道吗?他从来没想过她会不知道!
看着讶异的他,贺盼盼叹口气,我想她是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说离开就离开。虽然家里确实需要帮忙,但也不是非要她辞职不可。更何况她还决定自己照顾住院的父亲,除非路走绝了、心如槁灰,否则我们都不会想去面对父亲的。
她以为自己可以把父亲藏起来,默默扛起照顾的责任,却没想到她们早就看出她的不对劲。之所以不说,是因为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忙,等出版社上了轨道,她们就会找她说清楚的。
坦白说,对妮妮会作出独自照顾父亲这个决定,她们也感到惊讶,她们对不负责任的父亲没有那么深的感情。妮妮会决定一肩担起照顾父亲的责任,想必也是因为感情上受了伤,才会作出这种决定。
虽然她说的轻松,但听得出来她们对父亲的评价始终不脯席予希暗自记下要找人查查这一家子究竟是怎么回事。但目前最重要的是,先搞清楚妮妮的心!
他耙耙头发,她不知道?怎么可能!他们不是最佳搭档、最好的朋友吗?她总不会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