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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蝉倒是一点不怕,她旧日在扬州时常被人们视为女郎中的佼佼者,无论是文采词章、会诗玄谈,还是书法雅集,她总能轻而易举成为女郎中最夺目的那一个。今日前往考教,御蝉自然是轻松而往。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马车停了下来,车夫在外面唤道,“女郎,芝台到了。”
御蝉下了车,只见眼前是一座设于溪边,依着山丘的院落现于眼前,书着“芝台书院”四字,字形遒丽,正是是前朝才女吴墨鸾的题字。
递了帖子,门房将二人请进书院,“林女郎,请先在厅里少坐,我这就找山长问过。”
御蝉踏进书院前堂,看这芝台书院占地足有十来亩,院落依附山势而建,布局雅致,屋舍层层叠进,前卑后高,错落有致。院中林木互相掩映,郁郁葱葱,中间一方亭阁水榭点缀其中,潺潺流水,沁人心脾。
御蝉心中叹道,果然是长安第一等的女学,这骨色相和,神彩互发之景实在是令人心旷神怡。心中又是一凛,自己定要在这好好读书学艺,才不负这般好景色。
御蝉正看着,边上走上了一书童,行礼道,“可是林家女郎,山长请您去书房考教。”
御蝉起身应了,跟着书童去见山长。到了书房,书童在门口通报,听到里面一面“进”,将御蝉迎进去,向书案旁坐着的一位静雅女子行礼,“山长,林家女郎到了。”
御蝉向山长行礼,起身抬头看向她,果然是腹中有书气自华。这山长年约四十多岁,相貌普通,可坐在那里,却由不得人不将眼神移向她。
这边山长仔细审巡御蝉,倒是有些意外,知道她是学里杨伽的表妹,早想到多半亦是个美人,只是没想到是个这般难得的绝色。芙蓉花般的面庞,袅袅娜娜的身形,一双眼睛含着春水,本是过于妩媚,可通身的诗书世家的气韵,倒是压了一分魅惑,添了两份清雅。
山长缓缓起身,“想必我这里考教的东西你都清楚,就给你一炷香的时间,画幅夏景小图好了。”
窗外黄鹂呦呦啼鸣,御蝉略一思索,便下了笔。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御蝉已收了笔,晾了晾宣纸,起身请山长。
山长往画上定眼一看,只见一只黄鹂踩在木绣球花枝上,轻啄着绣球花,观其笔法,“你可从师过薛守真薛夫人?”
“小女没有这个福气,薛夫人从不收弟子,只是我倾慕薛夫人画作,曾有幸得其指点一二。”
“已是不俗,往后你就是芝台书院的学生了,这就让我的书童带你去前面的学堂吧。说来你表姐杨伽也在这里,书院的规矩想必她应该告诉过你不少,若还有不了解的可以问我的书童。”
御蝉本以为还会考些问题,不曾想到会这么顺利,抑制住心中雀跃,向山长行了礼出去,原回前堂找阿洛。阿洛一直等在前堂,心里放不下,这会终于看见御蝉脚步轻盈、面带浅笑的走了过来,遂放下心来。
“女郎,你与山长见得如何?”
御蝉笑着点头,“嗯,山长已经通过了,让我这就去跟着上课呢。”
阿洛笑道,“恭喜女郎,怎么样?我和阿茉可早就说过,凭女郎的才学,哪家书院不得抢着要?”
“好了阿洛,快别夸我了,咱们快些过去吧。”
御蝉二人跟着书童进了学堂,门口坐着的几个女郎刷的齐齐看向自己。御蝉正想着可是要跟大家介绍下自己,就听到一个女郎兴奋得喊到,“阿鸢,你果然来了!”
正是御蝉的表姐杨伽,杨伽一把撂下毛笔,走上前来,挽住御蝉道,“阿鸢你可算来了,我姐姐待嫁如今不来书院读书了,我一个人在这都快要无聊死了,功课都怠慢了不少了。这下有了阿鸢妹妹,可算有伴了。”
又问道,“可是已经跟山长面过了?”
“嗯,刚才方见着,已经通过了。”
杨伽点头,“我就知道你这般品格,再不会有问题。”
又拉起御蝉的手,“阿鸢,以后咱俩一块学,定然学的更快更好。”
御蝉笑道,“托姐姐吉言,赶明我和姐姐一块蟾宫折桂可好?”
二人正在说笑,一个尖刻得女声传来,“你怎么也跑来这里了?”
御蝉抬眼望去,一张娇艳又愤恨到扭曲脸映入眼帘。她来长安才几日,怎的又是一个见过的旧人啊。
“我问你跑来做什么?你是聋了不成?”宇文修多罗气道。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搞明白怎么看大家送的营养液了,谢谢以下的同学,鞠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