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才不舍地分开,周心远看着他,心里的话都说完了,他知道梁嘉誉懂了,这个吻就是他的回应。
“你怎么过来的?”梁嘉誉问。
“我有我的办法。”周心远说,“之前我都找到你了,这一次也可以。”
“事不过三。”
“这已经是第四次了……”
梁嘉誉笑了笑,看了一眼身后,问道:“你现在想认识一下我的家人吗?但是太晚了,只有几个哥哥姐姐还没睡。”
周心远道:“我……我不是很想认识他们。”
“你害怕?”梁嘉誉道,“我以为你胆子很大的。”
周心远摇摇头,自嘲地说:“也许吧。”
梁嘉誉也不勉强他,只是说:“那我们出去兜兜风。”
“现在?”周心远有点惊讶。
梁嘉誉说:“是啊。”
他像是早就准备好了,牵着周心远的手去了车库,周心远坐上他的车,梁嘉誉把车开出来。今天是新年的第一个夜晚,是周心远今年第一次坐梁嘉誉的车。
梁嘉誉开的不快,车里很安静,四周很安静。车灯照亮了他们前方的路,除此以外,一切都是未知的。周心远盯着前方,看着两旁不断倒退的树影,忽然道:“我以前做过一个梦。”
“嗯,什么梦?”
“就是在梦里,我也是这样,坐着一辆车穿梭在黑暗里,路的两旁有很多高大的树木,一直向前,向前……像是没有目的地,永远不会停下来了。”
梁嘉誉侧过头看了看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此时此刻的周心远格外地令他着迷,他感觉到周心远的身上,有什么东西在改变着。
“有的。”梁嘉誉说,“在我这里,一定有目的地。”
就这样,谁也没能想到,梁嘉誉开着车带周心远兜了一个多小时的风。最后,他们误入了一处安静的山坡,梁嘉誉把车开上小道,路的尽头有一张木头做的长椅。
周心远看着窗外,不远处的主干道上还有间隔的路灯,倒也不是完全看不见。
梁嘉誉停了车,道:“在这儿待会吧。”
“嗯。”周心远回应道。
他的双手局促不安地放在膝盖上,梁嘉誉伸过手,和他十指相扣。
周心远意外地说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冰?”
梁嘉誉想起之前在浴室里,他将手放在冷水里的事情。
“没事。”
周心远没说话,只是用自己的体温替梁嘉誉取暖。
梁嘉誉说:“介意我抽根烟吗?”
周心远抬起头来,迷茫地说:“不,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喜欢烟味。”梁嘉誉说的很肯定。
周心远想了想,最后还是摇摇头。梁嘉誉摇下了一点车窗,周心远看着他,说:“我帮你点火。”
他拿过打火机,梁嘉誉凑近,火光亮了起来,这是周心远第一次给梁嘉誉点烟。梁嘉誉抽完烟,他们就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冷吗?”梁嘉誉问。
周心远说:“还好。”
一直走到那张木椅的前面,他们才停了下来。
“为什么这里会有一张椅子?好奇怪,周围什么也没有。”他走过去,在四处转了转。
“不知道啊。”梁嘉誉说,“可能就是在等我们吧。”
梁嘉誉坐到那张椅子上,对周心远招招手,他说:“小远,过来我抱抱你。”
周心远乖乖地走过去,坐到梁嘉誉的腿上,双手环住他的脖子。这是他们最喜欢的姿势,不知道为什么,仿佛两人只有这样待在一起,他们才能同时获得一种短暂的安全感。
梁嘉誉偏过头,亲了亲周心远的耳朵,低声说:“我爱你。”
周心远没有反应,但是他知道他的心跳停止了。
“你让我发疯了小远,我从来没有遇见过像你这样的人。你第一次走进那个礼堂,我就坐在下面看着你,那时候我怎么也没想到我会……”
“我好喜欢你,喜欢的整个人都不对了,是不是挺好笑的……”
“前段时间我就老想着让你走,让你别缠着我了。有的时候也会对你狠一点,但是我发现这好像不行……我没有办法……我没办法再……”
“我是个自私的变态,我有病。”
梁嘉誉的这些话,已经在心里深埋了太久太久。他自己不知道,周心远也不会知道。
周心远刚要开口,却发现眼泪从脸颊上滑了下来,道:“我……”
“你在哭?”梁嘉誉一下子有点慌,他的本意并不是要惹周心远哭的。
周心远小声地道:“你不是变态……梁嘉誉,你很好,我才是变态。”
梁嘉誉:“……那我们两人都是变态好了,变态和变态在一起,不要去祸害别人。”
他抬起头,亲了周心远的眼睛,然后,他尝到了咸咸的眼泪。
“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