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没人能帮她,她便想帮别人一把。
“我这短短半生,先是婚嫁不能由自己,再是自由不能由自己,好在,生死可以。我死,不是怪你,而是我看不到前路,已经绝望了。我死,不是恨你,而是恨我自己,明明知道你多么冷心冷肺,我却还是——喜欢上你了。
我恨我自己。
若若绝笔。”
明明知道你多么冷心冷肺,我却还是……喜欢上你了。
我恨我自己。
姜小五看着这两句话,有眼泪砸落在信纸上。
骗子!
天下第一大骗子!
若是真喜欢他,又何必去死?
若是真喜欢他,为什么不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好跟他说?
丢了信纸,姜小五转身,用力的抱紧文若霞。
这个骗子,他恨不得杀了她!
可她……却真的死了。
她死了,他也难过死了……
他一声不吭,但背对着下人,却早已是满脸泪水。
他也恨自己。
明知道她是骗子,她说那些只是希望他能重视她在意的,能帮那些可怜的女人,可他——却没办法怪她。甚至若是她能醒来,他恨不得答应她女子可以读书科举入仕!
难道她不想看看吗,女子也能和男子一样的生活。
·
何秀婉是当夜子时得知的文若霞没了的消息,她和周山海赶到安王府的时候,姜小五仍然抱着文若霞坐在床边。
秦二出来接他们,说姜小五已经这样快两个时辰了。
两人进到里间,跪下请安:“参见皇上。”
姜小五这才终于转过身,哭过一场的他眼睛又红又肿,而预料之中的,周山海面露难过,何秀婉此刻眼泪还没能止住。
他没叫两人起身,而是问何秀婉:“之前小霞去美人馆找你,跟你说了什么,她有没有……露出异样?”
当时没察觉出什么,但此时再想,便觉处处都是不对了。
何秀婉不知道如实说会有什么结果,但看着此时姜小五的神情,看着他怀里已经没了生气的文若霞,她却还是选择实话实说了:“若若先去美人馆的分店看了,回来后跟民妇说,那些分店里的女人们如今都过得很好。她还给了民妇两万两银票,说今时不同往日,日后怕是不能经常过来了。还问起小如和民妇堂姐,很是羡慕她们如今过得日子,一连说了几次真好。还有……她还问民妇,觉得您对她是不是真的喜欢。”
“那你觉得,朕对她,是不是真的喜欢?”
何秀婉停顿了下,点了点头:“是真的。”
“那她对朕呢?”姜小五又问。
何秀婉点头:“若若对您,自然也是喜欢的。”
若若。
何秀婉已经叫了两次小霞为若若了。
姜小五蓦地想到刚刚的信,小霞信里最后写的是“若若绝笔”。他目光微闪,问何秀婉:“她是不是也跟你说,不喜欢你叫她小霞?”
何秀婉叹道:“是啊,那毕竟……是曾经文家人叫的。”
姜小五终于明白了。
文若霞或许并不是大骗子,她最初的确是不喜欢他,所以任由他一直叫她小霞。但在选择死的那一刻,她对他,已经变了。
早已干涸的眼泪,又有了要流出来的冲动,他没有忍,任由眼泪滚落,叫何秀婉说了回周小如和何秀琴过的是什么生活。而听完后,他长久的沉默,最后道:“真好。”
何秀婉没敢答话。
周山海也有些看不懂此刻的姜小五。
不过姜小五却是抬手,叫二人起来了。他也轻手轻脚把文若霞放在床上,起身郑重道:“周山海,何秀婉。”
他这般,何秀婉和周山海便一惊,再次又跪了下去。
这一次姜小五没叫起,他道:“朕有一件事要交给你们夫妻俩去做,这事不好做,你们可能会被无数权贵敌对,攻讦,更甚至——你们和你们的孩子,都有可能会遇到生命危险。但,朕需要你们去做,也只有你们能做,朕承诺会支持你们,会尽可能的保护你们,你们愿意接了这差事吗?”
何秀婉看向周山海,周山海轻轻点了点头。
夫妻俩都已经猜到姜小五指的是什么了。
两人跪拜下去,齐声道:“请皇上吩咐。”
姜小五道:“周山海,朕封你为安远侯,从今往后赌坊和酒楼的生意不用你再管,而美人馆,从即日起所有收益也全部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