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山长长叹一声:“也不知好人有没有好报?”
童玉锦笑笑,“但愿好人有好报吧!”
卢宝柱驾着马车急急的行在官道上,出了京城几十里地后,转到了一条林荫小道,走这条路倒不是为了避开什么,纯粹是因为这条道近。
没有任何军事经验的卢宝柱犯了兵家大忌,树林最适合围攻、截杀。
卢宝柱是完全想不到他们会成为别人截杀的对象。
林山长教书育人有经验,对今天所做事情的后果一点危机感都没有。
童玉锦有危机感,所以本能的避开了京城,但是没有想到,敌人的步伐会来得那么快。
当童玉锦见卢宝柱马车无缘无故停下来时,暗叫不好,“大叫,表哥钻到马车底下,快!”
卢宝柱这些年也学了些身手,当远处的箭射过来时,一个低窜避到了马车下面,箭射在马脖子上,马疼得嘚嘚嘶叫,没过一会儿功夫,倒了下去。
林山长年纪较大,童玉锦拖着他快速下了马车,以倒地马车为遮挡,快速的从马车底盘暗格里拿出一把弓箭。
童玉锦使出浑身力量,发射自己的箭。
可惜三人只有一把,这把还是童玉锦平时练习所用,只能抵挡一用。
童玉锦一边朝敌人射击,一边让卢宝柱背着林山长往官道边上撤。
三个平民又怎么会是职业杀手的对手。
他们很快被围攻。
难道要命绝于此?
童玉锦自己死不足惜,可是卢宝柱马上要当爹了,林山长还有一双孙子要抚养成人,自己真是太意了,太自负了,竟敢挑战权力,死了也活该。
童玉锦心急如焚,官道在哪儿,怎么还不到,到了官道,人来人往,这些坏人总该有所顾忌。
十支箭就快要没了。
五个杀手,如猎人般驱逐着三个猎物。
看来是逃不到官道了,童玉锦让卢宝柱和林山长伏到一棵大树后,自己作垂死挣扎。
林山长和卢宝柱伏在树后面,被这一场暗杀惊得心都跳出胸膛了。
原来这就是权势,原来这就是官场。
林山长满脸是汗,一只手按着自己的心口,一只手抹汗,突然发现有一支箭射向小锦,想也没有想,从树后面跨过来,替还没有注意到箭的童玉锦挡了这一箭。
“不……”童玉锦撕心裂肺的声音,响彻云宵。
树林不远处,夏小开说道,“公子,我仿佛听了到声音?”
“快!”
“是!”
几匹马呼啸而来,呼啸而去的是他们手中的箭。
林中鸟儿扑楞楞的都飞向了天空,林中一场厮杀惊心动魄。
童玉锦双眼迷糊,双手握着林山长的手,“山长,你一定要挺住,有人来救我们了,真的,你马上就可以得救了。”
卢宝柱扶着童玉锦颤抖不已的双肩,一边伤心一边看向那边的厮杀,又看了看林山长胸口的箭,脸色苍白,焦急不安。
童玉锦也不懂该如何救人,恍惚记得不能让受伤的人闭眼,不停的跟林山长说话,怕他睡过去再也醒不过来。
可是林山长到底年纪大了,慢慢的仿佛撑不住了。
童玉锦急得大吼,“夏琰——,夏琰——,救人啊,救人啊!”
夏琰正在和蒙面人厮打纠杀,听到童玉锦直呼自己的名字,诧异的转了一下头看过去。
童玉锦泪流满面的对上他的目光,“夏琰,快点,山长他要不行了!”
夏琰一个拉扯僵绳一个转头,马儿朝着童玉锦这边而来,然后跳下马。蹲下来看了看林山长中箭的胸堂,又探了探他的脉,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药丸送到他嘴了。
“是不是保命丹?”童玉锦泪眼婆娑急切的问道。
夏琰抬眼扫了一下童玉锦,又冷漠的收回目光。
童玉锦被他这一眼扫得浑身不是滋味,可是毕竟有求于人,她忍了公子哥的高傲、还有目中无人。
这场厮杀,对方死了两人,逃了两人,活捉一人。
夏小开让人把林山长抬到了官道,抬上了开国公府的马车。
童玉锦抬脚就要上林山长的马车,被夏小同拦了下来,“童小娘子,等下有郎中为他拔箭,你不方便。”
“方便,林山长他要是疼,我让他抓手,缓解他的疼痛。”童玉锦急切的说道。
“童……”夏小同弯了弯腰,看向自家公子,意思说,公子你说怎么办吧。
夏琰站着没动声色。
卢宝柱连忙上前,“小锦,让我来吧,林山抓我的手!”
“表哥,可是我还想呆在山长身旁,我不想他有事!”半天没开口的夏琰冷冷的说道:“有没有事,你在身边就能改变?”
“我看着心安!”童玉锦难过的咬着唇。
夏琰冷漠的说道,“做事之前,怎么没有想到心安?”
听到这话,童玉锦眼泪汪汪的直往下流,是的,她错了,她错得太离谱了,她不应当为了自己那点小私心而以身犯险。
什么小私心呢?她心痒了,痒什么呢?她已经很久没有在庭审中的那种感觉了,那是一种自信的感觉,一种自我价值实现的感觉,当她意识伍大人这件事,可能让她找回曾经的感觉,她兴头冲冲的就上了,根本没有考虑结果是什么,或许考虑了,但没有想到这么残酷。
她错了,错得太离谱,这不是现代,这是遥远的古代。
夏琰冷冷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