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早了,玉如姑娘还是早些回自己的住处吧。”
“是。”玉如低着头,卑躬的像个奴婢。
沈芸走后,玉如便又恢复那一副高傲的姿态,回头嫉恨的看向薛令微。
她看了一眼她的腿,讥笑:“没想到,你还挺有法子。这就是你的招数?”
薛令微觉得头疼,她哪有什么招数?就是赵珒不肯放过她而已——
“好一个小狐媚子,在我的眼皮子低下,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就得到大人的另眼相待了!你的招数,倒是跟以前那些女人不一样,知道大人最喜欢刺激的,所以你才变着法儿的吸引大人的注意!勾引到了大人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你晚上能不能受的住大人的‘宠爱’!”
玉如在别的事情上都能沉得住气,唯独在赵珒的事情上,她容易浮躁。
——她花了足够大的代价才换来如今在赵珒身边的地位,怎能轻易的就让一个舞姬威胁了去?
薛令微觉得冤枉,本来是想与玉如和平一点的,可玉如三句话没一句好话,她也不是什么真的好脾气什么都能一直忍着,“玉如姐姐何必总是断章取义的讥讽我?我并没有什么地方是碍着玉如姐姐的,伺候大人这件事也不是我的意愿,方才我也跟沈姨说了,可大人一定要我去,我能有什么法子?”
最后两句话落在玉如耳朵里,便成了赤条条的讽刺。
“你个下贱狐狸,竟敢挖苦我?!”
薛令微觉得这玉如就是个神经病,什么话也不得她的心,着实累人,她也就干脆不讲什么和平了,直言道:“玉如姐姐喜欢钻那牛角尖,什么好话歹话对你来说都是挖苦难听的,既然如此,那玉如姐姐就不该来东苑,我是个嘴笨的,不大会说话,本想与玉如姐姐好好相处,谁料玉如姐姐处处挑我的刺,我是伺候不来了!你爱如何便如何吧!”
“你!”本来低眉顺眼的薛令微突然之间炸了毛,玉如是又气又恨,却不知如何发泄,“跟我好好相处?你这样的女人当我没见过?嘴上一套心里一套,在我面前你何须装的如此柔弱?!”
薛令微有些恼了,玉如三番两次的刁难她,她自然不必有什么好脸色了,“你既然说我装柔弱,不屑与我等好好相处,那又何须一直留在东苑与我互不顺眼?岂非是自找不痛快?兴许大人就是知道玉如姐姐如此不讲理,所以厌倦了,才不叫你去伺候!”
玉如指着她,银牙都快咬碎了,气的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最后,她冲着薛令微冷冷一笑:“好,你有本事,你应该不知道大人会如何宠他的侍妾吧?我倒要看看,你今夜去了,还能不能活着从大人的房里出来!”
玉如说罢拂袖而去,等着吧,她就要看看这个小狐媚子今晚是怎么死的!
薛令微也是恼极了。玉如如此针对她,就是因为赵珒。她是看明白了,只要赵珒理她,玉如就不可能真的与自己和平相处。
不能便不能吧,她也不是非要跟玉如搞好关系才行。
若是算起来,玉如的刁难还比不上王陈氏的一半,只是现在她被困于囚笼,比不上以前自在。
玉如真是庸人自扰。若非是刚才吵了起来,她还真想跟她说明自己对赵珒根本没有任何想法。
她逃都来不及,怎么还会对赵珒有什么想法?
酉时一过,薛令微洗漱完毕,就由下人带着去赵珒的房里。
她希望赵珒不要出尔反尔,其他的其实都好说。
下人将她带过去后,赵珒已经在房中了。
门被下人合上。薛令微穿着寝衣寝裤,外面披了件披风,站在门口一动不动,目光下意识往木架方向瞟了一眼,那木架遮掩于纱帐之后若隐若现,却也叫她胆战心惊。
“站在那里干什么,还不过来?”
赵珒的声音从里面幽幽传出来。
薛令微攥了攥垂在披风下的手指,那木架没有拿出来的意思,所以赵珒应当不是出尔反尔要她做那事吧——
薛令微挪动脚步往里面走去,快走到屏风处的时候,差点和从里面出来的赵珒撞上。
赵珒看她一眼,道:“还以为你是要我亲自过来接你。”
“奴家哪敢。”
赵珒看样子也是洗漱完毕了,身上也是寝衣寝裤。他看着她淡淡笑着,如一个温文尔雅的君子,根本联想不到他本是一个杀人不眨眼的修罗。
薛令微抬眼看向他,她一直都不否认赵珒的模样真的生的极为好看。
所以那时候母亲要给她寻夫君,她总是按着赵珒的模样去审视那些官家子弟,却没人比得上好的独一无二的赵珒。
赵珒见她看着自己,忽然俯下身,脸凑在了她的颈侧,闭着眼嗅了嗅她身上的味道。
一如往昔。
“姌姌,你晚了一刻。”
薛令微也知道自己来晚了,可她又有什么办法?东苑那两个丫头非要让自己沐浴完后涂什么香膏,还说这是赵珒的规矩,她没法子拒绝。
不过那香膏的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