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开。弄得纪钱钱特别嫌弃她。
纪老夫人等人,则觉得两个孩子这样特别有趣,每当看到万宁偷亲纪钱钱,纪钱钱既嫌弃又无奈的生无可恋脸,就忍不住哈哈大笑。
四少爷万荣则对此很不以为然。
他不否认,纪家表妹生得煞是可爱。可自家妹妹看到她,就像苍蝇嗅到肉一样控制不住往上扑,偏偏每次纪家表妹还都是一副十分嫌弃的模样,让他觉得自己妹妹特别掉份儿。
而他自己,也特别没面子。他母亲是公主,父亲是锦昌侯,不是应该纪家表妹看到自家妹妹像苍蝇嗅到肉么?
纪钱钱不知道万荣的心思,再者,她对万荣的印象也不甚好。
她总觉得这个小屁孩,年纪不大,却特别喜欢端着。又总带着一股高高在上的神气,有莫名的优越感。
相比之下,她更喜欢万宁。尽管万宁喜欢偷亲她,可万宁心思单纯,待人透着股真诚友善。不像他,她总疑心他在打什么坏主意。
☆、三少爷
万老夫人歪在榻上,身后跪着两个丫头,一个帮她捶腿,一个帮她捏臂。她正自得其乐地看着房里五六个孙子孙女玩笑解闷,一个使唤嬷嬷从外面进来通报说三少爷来了。
听说三少爷万聿来了,纪钱钱经不住看向门口。老实说,她对这个三少爷,好奇得很。他只是长房庶子,却比中过探花,现如今是锦昌侯的万四老爷架子还大。
万四老爷虽跟万老夫人的关系不甚亲密,好歹还会顾及颜面,隔三差五地过来长房给万老夫人请个形式安。
这个三少爷,却是自纪钱钱来恩国公府的一个多月,一次都未踏入过长房。如果他向万五老爷一样,有公职被外放倒也罢了,事实上他只是个解元,要明年参加会试、殿试后才能做官,无任何公职。
万府的主子极少提起他,奴才倒对他兴趣颇大。没办法,听说他生得极美。而且,他的身世也透着几分离奇。
据说当年,万大老爷收了个丫头在房里,后来因这个丫头触了万大老爷的忌讳,被万大老爷逐出国公府。
八年后,一个孩子来到国公府找到万大老爷,说他是当年那个被逐丫头所出,也即是他的孩子。万大老爷通过滴血认亲,确定他是自己的孩子,将他养在府里。
他少年聪颖,十三岁便高中解元。本来十六岁时要参加会试的,但因国公爷在那一年薨逝,他要守孝,就错过了。不然,以他的才智,不知道会不会连中三元,高中状元,成一时佳话。
他虽也是万家子孙,却从未去过万家族学。教书的先生和教武艺的师傅都是万大老爷另外聘请的,只教他一人,不传任何别的学生。
他有自己的书房、院子、练武场,比万家任何一个嫡子都住得宽大舒适。
他年方二九,万大少爷像他这个年纪都结婚生子了,他却连个议婚对象都没有。
万老夫人、大老爷、大夫人从未提过他亲事的话,仿佛要他打一辈子光棍似的。
对纪钱钱来说,他是万家的一个谜,她总觉得他的身世透着几分古怪。当然,她也想不明白到底是哪古怪就是了。
听说三少爷来了,万老夫人躺在榻上并未有任何动作。房中几个正在嬉闹的孩子却都停止欢笑,恭敬地垂首侍立。
万聿给老夫人请了安,老夫人让他坐后,几个孩子才次序坐下。
纪钱钱悄悄地打量万聿,面如芙蓉,肤似梨花,睛若深潭,眉峰似画。果然金相玉质,灼灼风华,高出世人多矣。
只是可惜,气质清冷,淡漠无衷。举手投足间,高贵而疏离,可望而不可即。
一个庶子竟让她产生可望而不可即的观感,她深感奇妙,暗暗诧异。
侍女奉了茶,万老夫人啜了口,寻常无奇地问:“最近在忙什么呢?有段时间没过来了。”
万聿没什么新意地回答:“快要春闱了,忙着制艺呢。”
万老夫人叹息一声,风马牛不相及地说了句,“光阴迅速,都过去三年了。”
明白她言外指的是国公老爷子薨逝三年的事,万聿拨弄着茶碗,没有接话。
很快,万老夫人又打起精神,叮嘱道:“你是个要强的,虽说勤能补拙,但也要劳逸结合,累坏了身子不是闹着玩的。”
万聿淡淡地回了句,“孙儿知道的。”
清楚他听不进自己的话,万老夫人也不欲多言遭人弃嫌。
丫头们端了厨房新做的点心上来,万老夫人招呼他吃了块点心,万聿就告辞了,自始至终都没跟几个弟弟妹妹说一句话,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曾扫过。
而几个孩子也不敢跟他招呼,一个个正襟危坐,噤若寒蝉。
直到用了午饭,万卿才悄悄地跟纪钱钱咬耳朵道:“你说,三哥哥怎么会长得那么好看?”
纪钱钱摇摇头。
论长相,万大老爷万不如四老爷。万荣的长相随万四老爷。按理,万聿应该不如万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