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场摆得比较大。
又是吃酒,又是唱戏,又是各种仪式的,热闹非凡。
就吸引了很多看热闹的人。
嗅到商机的买卖人,也趁此贩些干货、炒货、年货,各种货物露天摆摊来卖。
兴旺非常。
竟隐隐的有一种要发展出另一类社日之感。
东庄村外,东、西两处各搭了一台简易戏台。
古代娱乐活动少,听戏是难得的娱乐消遣。
戏台四面围得乌压压的人,也围了一圈卖小零嘴的摊贩。
纪钱钱是个看见糖葫芦就挪不动腿的。
再加她现下的身份只是个不到十二岁的小孩子,就是爱吃些也没人说什么。
就一口气买了两串糖葫芦。
左手拿一串,右手拿一串。
惹得旁边的一个小乞丐,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她瞧,羡慕得不得了。
纪钱钱不好意思了。
别人一串都吃不到,她一个人却要吃两串。
她把其中一串给了小乞丐。
小乞丐受宠若惊,谢谢都不及说,抓过糖葫芦就疾风似的跑了。
看得纪钱钱一阵叹息。
万聿见她把一串糖葫芦给了一个小乞丐,上前拥住她避过人流的推挤。
问:“还要么?”
他倒不以为纪钱钱吃得下两串糖葫芦。
小孩子的天性,吃不吃都要霸着。
果不其然,纪钱钱摇摇头,把糖葫芦伸到他嘴边。
万聿就着她的手咬了口。
纪钱钱觉得人太文雅了也不好。
像万聿,她让他吃糖葫芦,他就咬了一颗糖葫芦的小半块下来。
她并不真是不足十二岁的小孩子,可以浑不在意地任吃大人的口水。
她内心是个成年女子。
万聿当下又跟她前生差不多年纪。
两人共吃一个糖葫芦到底暧昧了些。
她看着他吃剩的大半颗糖葫芦,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后想到也不是第一次吃到他的口水了,就努力忽视心底冒出的各种奇思怪想,低头把那颗糖葫芦咬了。
有了第一次,之后的更多亲密就显得理所当然了。
其后两人又共吃了一块糖米花,一块油炸糕,一块烤牛扒。
剥了粒炒香榧递到万聿唇边,纪钱钱想起前生看到的一个笑话。
说是男女朋友一起逛街。
碰到卖吃的,男朋友总是这也不吃,那也不吃。
而当女朋友真买了,吃得又比谁都多。
万聿不是纪钱钱的男朋友,逢到买零嘴的时候,她问他和他的几个随从。
他们虽都没说不爱吃,最终的答案也都是拒绝的。
但当纪钱钱真买回来了,喂给万聿时,他却一次都没拒绝。
当然,他并没有吃得比她多就是了。
纪钱钱想不通是为什么。
后看到一个七八岁的小男孩,双手捧着一块烤牛扒,吃得满嘴脸的酱汁,小花猫一样。
纪钱钱想象着万聿和他的几个随从,以及很多女孩子的“男朋友”,一人一块烤牛扒当街吃的样子。
只觉不像话。
可如果是女孩子做这些,她又不觉违和。
果然做女孩子,并不总都是害处的。
至少在逛街的时候,可以尽情地放飞自我—想吃什么吃什么。
乡下空间大,既能游戏又能赚钱的买卖摊子摆得开阔,就容易吸引到人。
像套圈,一文钱一个圈。
划定的圈限内,摆着针线、玩偶、梳子、瓷器、零嘴等物品,惹得行人竞相旁观,争相尝试。
热闹闹地围了一群人。
纪钱钱见其中几个手工玩偶制得不错,想套回去和万宁她们玩。
就跟万聿说了,也买了几个圈。
她起先想套那个草编蚂蚱,可掷了两三个圈过去,都没套上。
套圈这种事对万聿之流是不在话下的。
但纪钱钱没有出言让他们帮忙。
况本就是游戏,拿钱买个乐呵,就谁都没有提插手帮忙的话,只在旁边看着她套。
纪钱钱套了两三次没套中后,就围着摊子来回打转。
默默地在心里琢磨了一番后,她寻个位置停下。
蹲下身,挑了个稍感匀称的圈子出来。
手轻轻地把圈子朝前送了送。
然后松手,圈子慢慢地朝前滚去。
因为她挑的是一个呈斜直线的空隙,圈子脱手后,就那么畅通无阻地直直朝前滚。
原来套圈还可以这么玩。
万聿的几个随从看着那个慢慢朝前滚的竹圈,想笑又不好笑,都去看万聿。
万聿却是眼含笑意地看着蹲在地上的纪钱钱。
纪钱钱目不转睛地盯着那个朝前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