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风带着这式虚和的戾气吹过景月的刘海,一道更快的剑风及时阻住了七巧的剑招。星夜流的晴川细雪长剑出鞘,剑气隐现,这般霸道的剑招自似雪的青葱玉手之上使出着实令人吃惊。景月愣了愣神,心道:这双手也太轻柔了,竟比自己引以为傲的修长双手更仿若天成。
“住手,……”晴川细雪一声大喝,随后逐日国语似有韵律的自口中说出,听来十分悦耳。七巧颔首受训不敢出一言以复。说完,他敛尽眼中的戾气,微笑着看着景月。
景月眼珠轻转,这两人在此守候多时,守的还是自己,不知有什么门道,还是溜为上策,于是道:“在下宫正南,并未听说过什么人叫景月,更提不上认识,可以放小可离开了吗?”说完,深作一揖,转身离开。
“宫正南?宫兄慢走,我二人还要恭迎贵客,恕不相送。”这般客套话虽看来多余,不过晴川细雪说得倒是流畅。景月微微一笑,颔首示意,大步离去。
大明版图上,朱氏的天下二十三道十五郡,各个郡府固守屯兵,发展经济,各道穿插各个郡府之间,职责消息传递和粮草运输。在靠南一侧,天星府正是繁华之所,二十三道之一。景月步行两日,入天星府主城摘星城。城墙高筑,守卫森严,往来之人多面带笑意,想来生活安康,家庭和睦,大明的江山堪称乐土呀。朱氏江山三十年,已有这般成就,令人欣慰。
摘星城的一处酒楼中,景月一人在大厅角落小桌上吃的兴起,街上的叫卖声不时传出,一派和谐。本来店中的小厮见景月这般邋遢打扮是要将其轰出去的,还好景月袖中剩了两颗作暗器打造的晶莹玉珠。玉珠递上,小厮笑脸立刻迎上,一顿好酒好菜的招呼是免不了的。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景月虽有盘中之食,却不敢就此放松,今夜总不能又要露宿吧。
“你们听说了吗?城中的首富徐家家主正在为他那志学之年的二公子寻觅老师呢?”
“城中多大儒,去请一位就好了嘛。”
“张兄有所不知呀,那徐家二公子虽年方十五,却自五岁便喜爱习武,徐老爷和夫人又不忍自家公子去门派中受苦,便在家中延请良师,可是这摘星城中各大武馆的馆主几乎都在徐家做过客了,可是每人都是没过几天就被打发走了。”
“李兄,这是为何?莫非这徐家二公子将他们尽数打败?”
“非也,非也,不过这徐家二公子能将他人所演练的武法记住,堪称过目不忘啊,可是到现在也未达玉黄之境。二公子扬言若再请不到名师,便离家出走,孤身出门求师。”
“苍云派就在天星府外的苍云山上,怎么十年间竟无高手肯下山授艺吗?”
“哈哈,谁说不是,可我后来听说苍云派的长老已经连续五年下山了,五位长老皆是玄宇境的高手,竟都无法助徐二公子踏上武学大道。”
“看来天意如此,徐老爷倒是执念太深了。”
“哈哈,说的也是,任那徐家待遇再是丰厚,也与你我这等读书人无关啊。”
景月听完旁桌二人的聊天,饮尽最后一杯酒,起身离开了酒楼。
秋兰湖畔,众人还在为湖中之事七嘴八舌,团团围住,不肯让南氏兄妹和诸葛二人离去。忽自营地之南来了一支快马,为首两人不惑之年,身着玄色长袍,很是威风。其后十几个少年衣衫华贵,一眼望去,也是模样俊秀,少年英才。
为首两人目光如电扫过人群,轻捋胡须道:“大小姐,二小姐,属下来迟,还望赎罪。”说着,两人出掌探向围成人群的两名弟子。这两名弟子正是来凑热闹的苍云派弟子,苍云派虽是各大门派末尾之流也容不得这般欺负,更何况苍云派掌门就在不远处。柳云风拔剑出鞘刺向两名玄色长袍之人。两人相视一眼,点头会意,两道掌力同时击向柳云风戾气深重的圣王剑。“嘭”,一声闷响,几道流彩交映,劲力暗绞,柳云风的圣王剑脱手而出。本就不稳定的圣王剑终于再不受他的压制,直直飞向秋阑湖中。
柳云风后退几步,一口鲜血喷洒在一旁。各大门派平日里交情颇深,此情此景,玉清师太和清晨道长还有苦闻大师等人不能不动手了。没想到这两个玄衣之人武功颇为玄妙,相辅相承,任你几个人上,都照样接下。正当几人战作一团,众人退散之际,一声空灵之声自远方传来:“几位,住手吧,我南家做事凭你们几人拦不住的。”
众人闻声皆住了手,这千里传声还能这般清晰,仿佛在每个人耳边轻声低语,功力之深,令人震惊。地藏境宗师?清晨等几人第一反应便是此人必然是地藏境的绝世高手。众人愣神之际,一匹洁白如雪的马儿自远方跑来,一声响亮的长嘶令在场的所有马匹都低下了头,细细的红丝自洁白的毛发上渗出。乘龙铁骑左统领秦千玨的双眼冒着火,失声道:“汗血宝马,草原之神。”那马儿自顾自轻灵踏青,来到南氏姐妹身前,灵性地俯下身子。
“姐,爹来接我们了。”南蔷开心道,方才这许多江湖人吵吵闹闹,她二人不喜搭腔,此刻看到熟悉的人不禁开心的笑了。
“那,我们走吧。”二人上马,南湘紧了紧身上的衣服,惨然一笑,不知他去了哪里,还能否相见?
洁白胜雪的汗血宝马长嘶一声,其他南家的马儿像是得到了命令般,都扬起长长的脖颈一声长嘶,两位玄衣之人飞身上马,一行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