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一章】
非要这麽固执吗?说起育的事,我的脸色不像刚才那麽好,口气也有点冲。我自是知道这样做会让阳不高兴,甚至他会把这愤怒都发泄到我身上。但一扯上育,我的冷静只剩摇摇欲坠的几分了。
手成拳放在身後,我别过头,不看阳那张恶作剧的脸。我怕我会一拳揍向他的脸。
怎麽,不高兴啊,想打我啊。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孩的感觉非常敏锐,这样的人当对手太危险了。就像你跟一个善於观察的棋手下棋,在你以为自己已经摆好局,就等著对方中招时,其实对方早就在把你的局识破了,现正等著看你的窘迫。
你这算不算是为他守贞啊。阳接著道,育真是幸福啊。
而你,却永远不会幸福,因为幸福只会在创造幸福的人手中。我的理智有些飘远了。
有意思。阳好整以暇地看著我,不过你那个育的幸福,很多人不屑哦。
不懂得幸福的人,又怎麽能了解呢。我冷哼一声。
你就直说酸葡萄心理好了,还在那拐弯抹角,切。
以你的聪明,还需要我用直白的语言才能听得懂吗?我的口气越来越冲了。
他的脸颊两边有点鼓,声音也有点不高兴了,切!就你这样,白痴一个。
白痴就白痴,我不置可否,往後退到花坛边,径直坐下。反正,我是不会模仿育的。
啊!我话还没说完,这个有著邻家弟弟气质的男孩竟一脚踢向我,转眼成了一个脾气暴躁的小弟弟。
皱了皱眉头,我往旁边挪了些。抬头再看阳时,他的脸色已经恢复正常了,重归邻家弟弟。但我对他依旧没有好印象,头随著身子往旁边别去。这个阳,顶著一张可爱的脸,竟做往别人伤口上撒盐的事。
可在这性奴集中营里,有几个性格不是他这样的。而他们当中的是,亲自用刀子把别人身上的肉划开,再往里面撒盐。
我很面善吗?恢复正常神色的阳,正做著可爱的动作,头偏著,那双不是很大的眼睛里装满疑惑。
冷哼一声,我继续别过头。
我说,别人是给了三份颜色才开起染坊,我好象一分颜色都没给你吧。阳猛地靠近我,一手捏起我的下巴。
下巴很疼,但我没有叫出来,只是用眼睛瞪著他。
阳并未因为我的瞪眼就松手了,反而更用力地捏我。育似乎很喜欢捏人下巴呢。
这个家伙!反手扣上他的手腕,却被他手抓住,而另一只也准备参战的手,还没行动就被他抓住了。
他只用一只手,就把我的两只手都抓住了。
要不要模仿育啊。他把我的下巴用力往上抬,这使得我整个脸被迫向後仰起。
阳。声音放低,制造深沉的感觉,我凭著那天跟今天看到的感觉,模仿起那个魉来。
平静的一张脸下,不是淡然,而是沉静,我随意扫了下被阳抓住的手。
阳不自觉得放开我的手。他怕那个魉,早上魍经过时,阳又是尖叫又是逃跑,足以说明这一点。看来我把最後的宝压在魉身上是对的。
半侧著身子,揉揉被抓疼的手,再转转脖子。我站起来,眼睛瞟向他,你还在啊。
魉?阳也只是一时被愣住,之後的脸色虽有点难看,但还不到惊吓逃跑的地步。那是自然的,且不说我对我魉的了解程度,每个人都有其特有的性格、气质,我对魉所摸索出来的感觉,怎麽能跟真身比得上。
真没想到你会模仿他,才见过一次面,也许你真的很有模仿天分。
不是天分是本能。我的声音继续深沉。
精彩!精彩!欢呼声从後头传来。我跟阳回头看过去。
是北啊。
出现在我们面前的是一个25左右年纪的男子,五官倒不是很好看,甚至可以说是我在这个集中营里看过的最丑的一个。当然他这相貌拿到外面也是炙手可热的帅哥一个,只是集中营里的人,那相貌一个赛一个,实在太优秀了。
这个叫做北的男人,虽然相貌比不上他们,但眼神里有一种执著,我直觉他执著的东西不是什麽好玩意。不过这还不是重点,重点的是这个北的穿著,以及他身上的气质,只是在这个男人身上,我更愿意称为味道。
他是我来这里後个见到的穿和服的男人。其实如果没弄错的话,那更应该称为浴衣。
按浴衣的标准,那领口也开得合理。魑、魅、痴,这三人的衣服,领口都开得很低的,其中尤以魅开得最低。只是这三人穿的衣服都是衬衫,即使领口敞著,终归比浴衣硬气了点。而眼前这个北,浴衣飘洒出的几分柔气,让他整个人都笼罩在古典味里。
一个古典男人。
真是太好了,阳,不介意把他让给我吧。虽然是跟阳说话,但北的眼睛却一直盯著我。
随便了。虽然你想什麽我是知道,不过我也蛮好奇的。阳笑笑,身子往旁边一站。我知道这是把我让给北的意思。
北,这个男人。
我表情一敛跟北直视著。
一手横过肋下,一手摩挲著下巴,北笑得不淡但也不躁,就跟在我身边吧。
我会死吗?我丢出最直接的问题。
还真是小孩。他摇摇头,我不做任何保证,这是什麽地方,你不也很清楚。而且以你的权利、资格,还不够成拒绝的要件。
很直很白,这人讲话是完全的成人化,或者说是世俗化?
我知道。有些恼羞成怒地说道,但就算是死,也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