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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期盼着那个人的到来
你只有在那个人的怀中才能感觉到温暖的关怀
你唯有看到那个人的存在才能感觉到自己存在
但当他来到的时候
你却笑着转身离开
——多罗·哥特迪莉娅
归路何其近,去路何其远?
欲退心哀叹,欲行恐泥潭。
磋跎两段生,明日苦愁闲。
愿肋生双翼,供我翱翔天!
当张天画来到那久违的故土时,他在一杆途中所遇的木制风轮上瞧见了这样一首被刻在木板上的无题之诗,他盯着看了一会,奈何只堪堪的读出了其中的几个字而已。
所谓风轮,是自由集市常见的一种形态多样的尖锥式建筑,它底部作为奠基的骨架能够充当公共仓库的作用,可以堆放许多器物,人们可以将不需要的杂物放到风轮之中供需要的人们使用,它本身也是自由集市一道常见的点缀景观,人们可以通过登上搭建在建筑本身的旋梯而来到风轮上顶端的制高点,从而将大地一览无余,获得视野与心胸上的非凡体验。
张天画是喜欢登高的,虽然现在是有着正事要做,但他仍然想来一次久违的登高望远,由于旋梯是盘旋式的环绕结构,所以底部是悬空的,登上去时发出的踩踏声会让人有胆战心惊之感。
当他来到顶端时,意外的发现上面已经有一个来客了,阳光义无反顾的烘烤着那人的身体,显得他浑身金黄灿灿,这人在用书当作枕头的同时,还举着双手,用打开的书遮挡着脸,用书本阻断了将要照耀在他面庞的光亮来。
在张天画的印象中,这一方故土因为地处偏避,一向是少有来人的,他一路上都没有看见几个行人,想不到却在风轮上瞧见了一个不曾预料到的人。
当张天画登上来时,那位读书的年轻人微微歪过头看了他一眼,就又去读他的书了。
天画也没有要对读书人打招呼的意思,他扶着护栏,用目光向附近的大地扫了一圈,发觉这记忆中的故土并不曾有什么深刻的改变,这让他觉得怀念与熟悉的同时,也生出了无法释怀的物是人非之感。
望着远处那零星的一点,他记起了过去的片段。
“走吧,去看看。”
他心中想到,临走时向那位沐浴在光芒中的读书少年看了一眼。
尽管张天画并不急迫,但克罗索早已等的不耐烦,等在路上的他在看见张天画的时候就迫不及待的迎了过去。
作为童年故友的两人胸中藏有话语千万,但望着张天画的克罗索却只说了一句“来啦”以表达他的思念,而张天画也只以点头的动作回应了他的期盼。
无言的路上,谁都没主动提起话头来。
“你还是住在这儿?”
在他们临近了最熟悉的场景时,张天画才终于开口道。
“我一直雷打不动的住在这。”
克罗索用颇为骄傲的声音回答。
“你以前不是说要离开自由集市吗?”
张天画想起了曾经克罗索所说的事情来。
“你还记得啊!”听见这句话,克罗索为友人不曾忘却的记忆而高兴起来,“我是想的,但是这里要怎么办?我不忍心将它孤零零的扔在这!”
“这里只有你在吗?”
他问。
“只有我。”克罗索本来激动的神气忽然平淡了下来,“洛克华德和黄果果他们早就各奔东西了,我一直是孤家寡人一个。”
“我也差不多,离开这后,我也是自己一个人生活的。”
克罗索沉默了一会,忽然以质问与怀疑的语气问:
“万能小帮手,你这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啊,之前那个和你在一起的小家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你娶了哪个女人过继来的?”
“我很想说是我过继来的。”张天画说,“但你信吗?”
“自然不。”
良久后,克罗索说。
克罗索的家在一片清幽静谧的竹林之中,在曾经的岁月中,这也同样是张天画生活着的故乡,一个熟悉却不再熟悉的地方。
张天画看得见一些残存的过往,在他们走过的竹林中央越发狭窄的小道上,一个由坚竹所制的信标,已成昏黄色的它上面被刻有“林中居”这因为逝去的过往而添上了旧雨与新泥的文字,然而,它虽是一段可被传承的记忆,张天画只是向它略略的瞧上了一眼,随即就与它错身而过了,本以为张天画会为此说出什么怀念的话的克罗索一时间停住脚步,但很快就若无其事的跟了上去。
前面的竹稀疏了起来,浮出了依托竹海而生的依靠人力而铸造出的痕迹,以及远处一片栽种着果树与蔬菜,不知是否被打理过的田地,远景中的土地虽然不能用荒芜来形容,但依靠大地之母而生的植物们却生长的格外随心所欲,果树中夹杂着几株粗壮的古柳与老桑,类型各不相同的蔬菜中掺加着一些未盛开的花卉植物与许多株无名的花草来,这缤纷的布置使得这一方田地不再单纯,而显得不伦不类的,不仅如此,这片土地中并未被细细的开垦过,也没有什么便于浇灌的设施,呈现出了一种既天然,却又不自然的独特风貌来。
根据张天画的记忆,那里本来是一片被打理的整整有条的地方,各种蔬菜们被分类的很明确,每个品种有每个品种所应占据的土地,一眼望去,会觉得非常规整,有着广泛的秩序之美,而不是像现今这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