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有力的心跳,仿佛和我的心跳声连成了一片。细想这段日子,楼袭月特意去盟主林寻我,那么温柔的亲吻我背上的伤痕,命令我不许再想和赵单练剑的事,还有溪边的那个温情的拥吻,今天又如此紧张的到董王府救我……
我能以为,这就是喜欢的意思吗?
心口扑通扑通的直跳,仿佛要蹦出胸腔。
楼袭月松开了我一些,晶亮的眸子看着我,忽而又低头用牙齿轻咬着我的耳垂,热热的呼吸吹进我耳朵里。他的声音带着让人心荡神漾的温软,说:“难怪小絮喜欢这个。”话音一落,我还没看清楚,他已经举起一样东西覆在我脸上,对着我看了半晌,眯起的眼睛里光彩动人。末了,拿开那东西,楼袭月俯身在我鼻尖上啄了一口,轻笑道:“像,真像一只小猫。”
我知道我眼睛有些大有些圆,可是老被说成小猫,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张嘴正要说话,却在看见他握在手里的那样东西后堪堪停下—— 一张小猫面具乖乖的躺在他身边。
眸子激烈颤抖。
耳边响起几道纷杂的声音,越来越大,几乎塞满了我整个脑子。豪爽粗哑的男声,那是张大哥的,软糯稚嫩的童音,那是虎子的,还有……
我全身霍然变得僵硬。楼袭月察觉到我异样的反应,抬手轻抚着我的脸,问我说:“小絮还在想着那家猎户?”我用力咬着下唇。想,怎么可能不想。就是因为我,害得张大哥全家被害。我没到楼袭月那种心如铁石的地步,做不到转头就忘。
楼袭月见我这表情,自然都明白了。他叹了一声,双臂圈着我的腰际,手掌隔着我的衣物时轻时重的搓揉着,揉得我腰直发软打颤。
“小絮是在怪师父吗?”楼袭月的声音平和得听不出情绪。我对视着他黑玉般莹亮的双眸,一时间无言以对。
楼袭月收紧手臂,让我紧贴上他的胸口。我的双手顶住他胸膛,掌下是他跳动着的心脏。那种有力的频率,让我像着了魔般开口说:“师父,其实武功不是都为了杀人的。”楼袭月微微眯起眼睛,看着我没有移开视线。我在他的目光里,紧张地咽了口唾沫,说话的声音更低:“就像我,是为了……师父。”楼袭月眸子亮了一下。
“所以呢?”他问我,没有生气的样子。我胆子大了一些,手臂颤巍巍地环住他的脖颈,用低的连自己都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所以,有些人,师父可不可以……不杀?”
我见楼袭月不吭声,以为他恼了,心急地解释:“如果有人要害师父,小絮绝对不会原谅他,就算拼了命也会杀掉他。可是,可是像张……”“唐絮,”楼袭月清声打断我的话,望着我的眼睛眸光似海,探不到底。他不紧不慢地说:“如果是师父被人伤了腿,双眼看不见的被丢在大街上,你知道了会怎么?”我斩钉截铁地回答他:“我不会原谅那人的。”楼袭月摸摸我的脸,邪气地笑着吐出每一个字:“所以,他们都该死。”
我倒抽了一口凉气。却在这时,听见楼袭月温柔的声音说:“小絮是师父的,谁若伤了你,犹如伤了师父。对那种人,小絮还记挂着么?”我顿然哑口无言。楼袭月总是这么强词夺理,是非不分,可是他说的每句话,都能让我心跳加快。
他说,小絮是师父的;他说,师父舍不得;他说,我想永远抱着小絮不放手……
这是爱,对吧?
我怯生生地问自己,望着面前那张带着微笑的俊美脸庞,再也挪不了眼睛。心头有什么被慢慢填满了,却又像有什么被掏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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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出门时,我又问起白谦,楼袭月轻描淡写地回了我一句,说他去办事了。我大着胆子又追问去哪儿了,楼袭月冷冷地瞥了我一眼,我登时心悸的闭上了嘴巴。他让人把门口的两匹马牵回去一匹,然后抱着我坐在他的身前,邪里邪气地对我说:“小絮是怕师父把白谦杀了?”
我的心思被他洞穿,不敢再接话。这时楼袭月在我上方不快的冷哼了一声,说:“他敢和你合伙骗我,自是要受点罚的。不过,他对我还有用,所以我会留着他的性命。”我的肩膀微微缩起,手心冒出了薄汗。虽然知道他是这种薄情寡义的人,但是亲耳听到他自己说,还是觉得有些心寒。白谦跟了他那么多年,他丝毫不念旧情,那我……
“小絮和他不一样。”楼袭月仿佛会读心术,我刚刚想到这里,他便接了话去。他将我紧紧搂在怀里,在我的耳畔轻轻说道:“小絮不一样,和谁都不一样。”我的脸红得像熟透的苹果,脑袋埋得低低的,不敢抬起头去看看他,心中一股暖流缓缓流过。
能成为对楼袭月不一样的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