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陆吟夕点头,然后猛地反应过来,“等等,你刚才明明可以带我去其他地方的,有什么必要躲到湖里来?”
陆行凤眨眨眼睛,手下捏了捏陆吟夕的腰身,回答:“嗯,因为我想看姐姐湿身的样子——啊,疼,别拽!”
长长的马尾又被狠狠拽了好几次,陆行凤轻“嘶”了一声,俊脸都皱起来,嘀咕:“唉,以后不要再束发了,姐姐老爱扯它。”
陆吟夕眉头跳了几跳,她之前还觉得陆行凤变成熟了,明明和以前没什么两样:“我扯你的头发,是因为你胡闹……”
陆行凤抱着满身湖水的陆吟夕回了房,褪去湿衣,又光着身子缠了她许久,才着衣离开。
……
陆行朝骑着马,在闹市穿行,一身轻甲随着马蹄得得发出清脆的声响。不少女子瞧见年轻的羽林卫将军,都露出仰慕的表情。
平澜无波的双眼微动,一只白色纸鹤摇摇曳曳地飘落,正好朝他怀里飞来。陆行朝出手快如闪电,一手捏住纸鹤,碾成碎片。几乎是同时,目光化为凌厉的杀意射向不远处的一座酒楼。
“……”
他一脚踏在马背上,飞身上了酒楼二层。马儿被留在原地,蹬着马蹄不知所措。
酒楼二层的床边,倚着一个女子。她一身紫色衣袍,长相美艳。眼神勾魂摄魄,一颦一笑之间都是风情,正拿了一个小酒盅酌酒。她身旁站了几个各不相同的俊秀男子侍奉她,全都目光呆滞,如同木偶一般。
有的给她捶腿,有的为她斟酒,还有一个跪在地上,给她当人肉凳子。即便做着如此屈辱的动作,男人依旧面无表情,眼神空洞。
她见陆行朝突然出现,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只拿染了红蔻丹的手指不紧不慢地沿着杯口轻抚。
陆行朝半晌开口,神色阴冷:“你没死。”
女子饮下一盅酒,笑了,张开红唇答道:“看不就知道了?我活的好好的。”
面对杀气腾腾的陆行朝,女子游刃有余丝毫不见慌张。
“不过,我到现在都没想通,我到底怎么招惹你陆世子了……追杀我整整两年,要不是我手段多,真被你害死了。”
陆行朝没有为她解惑的意思,从身侧缓缓抽出长剑,语气如同腊月寒霜。剑刃出鞘,如雪如水,泛着冰冷的光。
“既然没死,再杀一次便是。”
血色
紫衣女子身旁的男人们见陆行朝拔剑,纷纷挡在她的身躯,当起了人肉盾。
陆行朝无动于衷,挥剑就要斩人。可他刚抬臂,就直觉头中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如同万虫噬咬。深邃的双眼旁冷汗涔涔,血色尽褪。
“唔……!”似乎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搅动,剧痛令他握着长剑的手颤抖着无力垂下。
男人们低眉垂眼地让开一条路,紫衣女子从中袅袅走出,长袖掩唇,眼神满是讥讽。“呵,跟我斗?论玩蛊虫,我才是祖宗……”
“刚才的纸鹤上,动了手脚。”陆行朝肯定地说,还在勉力支撑,举剑指向女子。
“你大意了,陆世子。”
紫衣女子愉悦地欣赏着陆行朝痛苦的样子,风情万种地说:“本来我还想把你也收为我的仆人,但你就是条疯狗,不知哪天就会咬人。所以……你还是去死吧。”
“要怨,就怨你不自量力,非要与我作对。”
陆行朝已经听不清她在说什么,高大的身形摇摇欲坠。雪白的长剑“铛”地一声掉落在地上,眼前也变为一片黑暗。
最后看到的场景,是紫衣女子眼光淬了毒,抽出匕首,破风向他刺来。他几乎失去意识,却依旧能感受到匕首入体的疼痛,一点点撕裂他的胸口,探入内腑。陆行朝踉跄着后退几步,从窗边坠落。
吟夕,好痛……他学着陆行凤撒娇的样子,在心里默念。
每当他受一次伤,就会在心中悄悄地模仿陆行凤,但没有一次真正说出口。他想象陆吟夕像安抚陆行凤一样,温柔地把他拥入她的怀抱。纤长的手指滑过他身上累累的伤痕,悦耳的声音带着心疼:不痛了,别哭……
但其实,包裹他的只有从二楼坠下时呼啸的刺骨冷风。
他合上长睫,不自量力?他从未考虑过这一点,他只知道,他要铲除这个女人,将她连根拔起化为齑粉。他是一柄剑,在遇到陆吟夕前,他只是一个冰冷的武器。在遇到吟夕之后,他是守护她的利器。
即便为了她,被折断成千百碎片——也是死得其所。
“吟夕……”
……
陆吟夕无所事事,正在陆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