铺里,看尽天下美人?”
说着饶有兴致地瞥了娇怯怯偎依在段公子身旁的晚:“你这小姑娘是从哪儿拐来的?一条小人鱼竟然长成了仙女模样,难得,难得。”
晚忙道:“段大哥没有拐我,是我要跟着段大哥,顾前辈,您别误会他。”
顾和一怔,哈哈笑道:“啊哟,老夫年轻的时候,怎么没有这么知情识趣的美人儿?”
小公主初入人间的脂粉铺,只觉满眼新奇,打开一个胭脂盒子闻了闻,清香扑鼻,拍手叫好,又见另一个小木匣雕刻得更为精致,忙弃了手中盒子,打开小木匣来瞧。
段暄无奈地叹了口气,抱拳道:“前辈,阿晚这孩子被我宠坏啦,半点也不懂人情世故。凡是她打开的盒子,晚辈都会买下来的。”
顾和不紧不慢地摇着折扇,扇面上三两繁花画得疏落有致,颇有意趣:“有趣,你这孩子从前端严持礼,便是你师父,也怕你三分,怎地如今耳朵变得软起来了。”
他念着同昆仑掌门一场知交,又存心要瞧瞧段公子的变化,极力挽留二人留宿。段暄却不过面子,又见少女跟着店铺里的伙计调弄脂粉,正是高兴的时候,只得答允了下来。
是夜霜月洗空,一碧万里,段暄躺在床上,正睡意朦胧,忽听扣门之声。
开门便是一怔,门外少女扑入怀里来,软语道:“段大哥,我要和你睡在一起。”
段公子抚了抚额头,问道:“阿晚,顾前辈安排你同一位侍女姐姐同宿一屋,可是她吵着你休息了么?”
晚用力摇了几下头,皱了皱小巧的鼻子:“不,那个姐姐很好,但是她身上没有段大哥这么温暖,我要抱着你睡。”不等他答言,兴冲冲地奔进屋来,钻入被窝,满足地叹息道:“段大哥,你的被窝好暖和。”
段暄慢慢关上了门,坐在桌旁,微笑道:“是么?那你快休息吧,我在这里陪你。”
晚俏脸如染烟霞,美目中讶色流泻:“段大哥,你不睡在床上吗?”
昆仑段公子近日怕不是练功岔了气,咳嗽的频率越发频繁:“我不困。”
晚咬了咬嘴唇,撒娇道:“段大哥,我要你过来。”
月色穿户而来,只见她眼波盈盈,幽蓝似海的眸子里晶莹剔透,流露出求恳之色,段暄心口一热,再也违背不得,缓缓走到床边,替她裹了裹被子,大义凛然舍身赴死似的吸了口气,躺在她身边。
晚一声欢呼,伸手搂着他腰肢,将头埋入他脖颈处:“段大哥,你身上又香又暖,比照在海面上的阳光还要温暖呢。”
段暄牢牢握着她柔若无骨的纤手,及时限制住她的动作,声音一改清润,反常地沉闷起来:“阿晚,有句话段某不得不说,你须得知道,我是个青年男子,血气方刚。”
晚懵懵点头:“我知道呀,所以你身上才这么暖暖的。”
段暄幽幽地叹了口长气:“唔,睡……睡吧。”
次日晨曦初升,段暄斜目望去,只见她柳眉修黛,娇脸微晕,虽在睡梦之中,双臂仍紧紧搂着自己腰身,脸含笑容,朝阳斜映入户,愈发显得俏丽难言。
瞧了片刻,少女长长的睫毛一颤,慢慢睁开眼来,棠睡初醒,花容愈媚,见他凝目望着自己,甜甜一笑:“段大哥,早上好呀。”眨了眨眼,笑容俏皮:“我昨晚梦见段大哥啦,你梦见我了没有?”
段暄微微苦笑,心道:“段某何曾入睡?”待见到少女纯真娇美的笑靥,呼吸一窒,含笑答道:“嗯。”
两人携手出门,正见到顾和从廊下转出来,见到两人,老fēng_liú一脸心领神会,脸上笑嘻嘻的:“段贤侄如今越发的孺子可教。”
段暄急道:“前辈莫要误会,我……”
顾和扇子一扬,止住他的话头:“贤侄无需多言,人不fēng_liú枉少年,我懂,我懂。”
段公子扶着额,生平第一次生出了不尊长辈,想将这位师父的知交收拾一顿的念头。
来至花厅,丫鬟摆上十色精致的餐点来,晚不等顾和招呼,一顿风卷残云,段公子早已司空见惯,对比顾前辈瞪得滚圆的双眼,越发气定神闲。
饭毕瞅个机会,段公子便辞行。
顾和恋恋不舍地送出门来,正撞到门外人群喧嚣,上演一出好戏。
一个黄袍少年哈哈大笑,一脚踩在一个黑衣人身上,弯腰扯下他脸上的面罩,笑容森寒快意:“混账东西,现在老子问一句,你答一句。你若不老实交代,老子就让你下半辈子只能做女人。”
晚见缝插针,追问道:“喂,女人怎么啦?什么让他下半辈子只能做女人?”
那少年顺口笑道:“这个么,就是……”话音未落,段暄衣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