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府向来一代单传,好不容易长公主生了两位世子,又碰到这种事…”
白湄愣了一下,看向一脸叹息的青禾,试探着问道:“青禾可曾见过长公主?”
青禾被打断,愣了一下才如实回答:“不曾,奴婢从小在别庄长大,哪有荣幸见长公主的真颜。”
见她脸上没有丝毫闪躲,白湄又不死心地追问道:“连画像都不曾见过?”
“不曾。”
怪不得,白湄感叹道,这青禾还再以为太后想让自己给崔袁做小妾,原来是不知其中的原由。
古代有没有网络通讯,见过公主真容的也就那么几个,加上古代的画像都比较抽象,不认识也是正常,那目前知道的,也就太后身边的几个老人,身为侄女的荣华公主,一面之缘的薛贵妃,崔袁和他身边的老人。
那不是说,只要她肖像长公主的消息没有透露出去,那众人看她的眼神,还是一个靠美色上位的狐狸精?
白湄皱眉,这可不好。
作为现代人,对小妾这种身份,她是接受不了。
“姑娘,怎么突然问起长公主?”青禾见白湄不再言语,脸色也不好看,疑惑道。
白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青禾见状,也不在意,反而说起先前的话题,什么公爷洁身自好,才华横溢啊,顺了太后的意也未曾不可,就算以后公爷以后娶了正妻,看在太后的面上,她的日子也不会难过。
白湄懒得理人,闭上眼睛睡了起来,早起傻一天,这句话是有据可依的。
回到府,白湄越发地困,随便用了几口饭,便让人都退下,脱了繁琐的褙子,摘了头上实心的金步摇,登掉脚上精致的绣鞋,往床上一躺,懒懒地睡去。
当天下午,魏嬷嬷就进了宫,那些轿子啊就不用想了,在偌大的皇宫走了半个时辰才到太后的寝宫。
魏嬷嬷已经很多年没有进宫了,向来严肃的脸上也多了一丝动容,微微弯着腰进屋,恭敬地对着玛瑙珠帘行了一个大礼,额头在地上触了半响。
太后侧躺在贵妃塌上,半闭着眼,一头华发散落在身后,正由着赵嬷嬷梳理。
得到赵嬷嬷的提醒,才缓缓睁开眼睛,隔着珠帘开始打量跪在地上穿着六品女官官服的魏嬷嬷,半响才开口道:“来了,哀家记得你服侍人最是最贴心的,过来,让哀家再享受一次。”
魏嬷嬷听闻,又行了一礼,才起身,几步绕到太后的身后,接过赵嬷嬷手里的梳子,动作熟念地梳了起来。
太后满意地抿了抿嘴角,才慢悠悠地说道:“这些年,公府里的事,都辛苦你了。”
“这是奴婢的本份。”
“有你为子渊打理后宅,哀家是再放心不过的。”太后顿了顿,直言道:“那个白湄…”
魏嬷嬷手一顿,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将白湄的事□□无巨细地一一道来,说完之后,突然想到什么,心颤了一下,手里的动作大了点,扯断几根头发,魏嬷嬷立马反应过来,小心翼翼地打量太后的神情,见太后晃神不知再想什么,赵嬷嬷也皱着眉头,才松了口气,不动声色将几根断发藏进袖口。
“你说,这世间,真的有轮回吗?”太后转着手里的佛珠,叹了口气,像是在问,又像是自言自语。
“这世间,人有相似,再正常不过。”赵嬷嬷说道。
“可为何,连性子都这般像?我的长平…”太后闭了闭眼,赵嬷嬷安抚道:“太后,去洪都的人想必很快就有消息了,到时候,是人是鬼,一看便知。”
等出了宫门,坐上公府的轿子,魏嬷嬷才松了口气,擦了擦头上的薄汗,好久不曾穿官服了,里里外外好几层都能热死个人,想到袖口里的几根断发,魏嬷嬷面色凝重。
突然轿子停了下来,魏嬷嬷收回思绪,撩开轿子往外看去,便看见对面魏国公府的马车,魏嬷嬷赶紧让车夫让路,对面帘子被撩开,一奴婢打扮的女子敷衍地道了谢,便起轿离去。
魏嬷嬷目光复杂地收回视线,叹了口气,便让车夫赶马回府。
人生如戏,铁钉钉的楚国公府世子妃未来的公府夫人,一朝出事,就变成了魏国公府世子的侧室,盛宠又怎样?魏国公府世子房里的人从来没少过,上头还压着一个厉害的正妃。
要不是公主,公爷和世子去的早,怎能容忍魏国公府在头顶上乱跳。
魏嬷嬷叹了口气,厌厌地回了公府。
半个月后,一封快马加鞭的密信被送入仁寿宫,太后盯了白色信封半会儿,才被蜡烛发出的噼啪声惊醒,吸了口气拆开信封,一字不落地看了起来。
半响,一旁候着的赵嬷嬷才听见太后长叹一声天意。
“太后?”
太后又叹了一声:“真是天意啊,我的长平…”说着又潸然泪下,赵嬷嬷接过太后手里的信,快速看完,左右推敲了多遍,也不得不承认,这个白湄,确实是个意外,又是个巧合。
殿外,一不起眼的端茶宫女快步离去。
“成了。”
崔袁将信纸递给一旁的灰衣男子,给信鸽撒了一把食物,满意地看着信鸽啄食的模样。
灰衣男子将信看完,略带苍老的脸庞才露出一丝笑容,“二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