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回去,我睡了一个好梦,梦中是大片大片金子,一眼看不到边,我与小叶在金子上打滚,最后我笑醒了,估计笑得太恐怖,将小叶给吓醒了,她揉着揉睡眼惺忪眼睛问我:小姐,你梦到冷少爷了?怎么笑得那么开心?
梦到他,我怎会笑?我皱眉。
这丫头见我没回答,倒下去又睡了,以前我的梦全是秦剑,如今的梦有爹娘,有那烧毁的楚家,有时还会梦到葬身火海的管家,醒来很少会笑,但今天我笑醒了,因为我梦中有大把大把的金子,人穷了就特别渴望金子,人潦倒了,就不再奢望爱情,所以男人再也不曾在我的梦中出现过。
“丫头——”第二天一大早,老爷子心急火燎地过来找我,估计他昨晚一整晚没睡好,双眼还带着血丝。
“丫头,今天怎么穿起男装来?”冷老爷子看到我们这一身打扮愣神了很久。
“有没将你家的浑小子比下去?”我笑着问。
“我还以为哪冒出一个美少年,丫头你如果穿成这样走出去,估计很快媒婆又踏破冷家的门,不过与我家小子相比,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我家那个是真的男人。”
这老头还真不谦虚,我穿女装,说比不上冷凌风他娘,我穿男装,又说比不上他的浑小子,这老头子,真护短。
“不过你穿男装,日后怎么与我家小子培养感情?丫头,你还是穿女装的好看。”
“外面传言冷少爷喜欢男子,不屑与女子为伍,如果我穿着女装,他一定从心里抗拒,更何况我想会跟着他走南闯北,穿着女装,实在不方便,老爷子你说是不是?”
“还是丫头你想得周到,丫头男装、女装都那么好看,我就不信这小子是柳下惠坐怀不乱?”老头子上上下下打量着我,目光带着说不出的欢喜,似乎真的将我当作他的儿媳妇了,看到他这样,我的心倒微微不安。
聊了一会,我们就跟着冷老爷子去找冷凌风。
“爹,你怎么来了?”冷凌风的声音带着敬畏,可见他爹在他心中的分量相当的重。
“怎么了?你爹就不能来看看你?”老头子的声音**的,我在外面竖起耳朵听。
“爹我没做错什么事吧,怎么感觉你今天一大早是来兴师问罪?”冷凌风也不怒,在他爹面前,他的脾气出奇的好。
“你明天去罟城?”
“嗯,我们上次有批货在那边出了点问题,梁子去看了,查不出个究竟,我想跑去看看,罟城酒好,我给你捎几埕回来,但不要喝得太多。”
“你跟云清去?”老头子不置可否。
“嗯,罟城路途遥远,多一个伴解解闷也好。”冷凌风有问必答,不显出丝毫的不耐烦。
“云清与云娘新婚燕尔,你怎么就好意思天天拉着他到处跑?你不需要女人,云清也需要。”
“爹,云清、云娘都成亲三年了,还新婚啊?”冷凌风笑,他的笑声不张扬,不肆意,但却爽朗阳刚,让人听着心情大好,似乎天高云淡,又似乎日出东方,让人振奋。
“你还好意思说,云清比你小三岁,他都成亲三年了,你都二十三了,女人还没有一个,你是不是想我们冷家绝后?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这臭小子……”
“爹,你不也是二十八岁才成亲?当年爷爷拿棍子追着你打,说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是怎么说来着?你说没有看上的女人,就是冷家无后,你也不娶,现在我才二十三,你老人家急什么?”老爷子估计被冷凌风这话噎住,好一会没了声音。
“你跟我怎么一样,你爹我当年战场厮杀,喝的是最烈的酒,唱得是最豪迈的曲,看的是铮铮铁骨的男儿,女人都没见多几个,如今你就不一样,整个凉州城的女人都等着嫁你,那么多女子,你就没看上一个?”
“没有。”冷凌风回答很是干脆。
“你这逆子,那么多都看不上一个?眼睛长额头上了?”
“当年凉州城女子,三千画像,全集中冷府,不知是谁说美则美矣,却没有一个看着想娶,气得爷爷抡起大刀,追了九条大街的那个是谁呢?”
“你——你——你这个逆子——”冷老爷子气得够呛,这两父子还真有趣,听着听着,我的心就有点酸酸的,我何曾与爹如此争吵过?
“罢了,罢了,也好在你没看上,不过云娘这短时间老向我抱怨,说一年没见着云清几次,有相公等于没相公,你就忍心棒打鸳鸯,让他们夫妻分离?”
“又不是生离死别,只不过去一趟罟城罢了,天天对着一个女人不腻?”冷凌风满不在乎地说……
“你天天对着一大群男人你就不腻?”冷老爷子的声音一下子高亢了不少,估计是心中那条刺刺得他生痛,有多少人能接受自己的儿子喜欢男人?
“你知道外面的人怎么说你吗?”
“知道,她们说要嫁就嫁冷凌风,要坐就坐冷家船,都稳当。”一听冷凌风这话,我的额头开始冒汗了,这哪是她们说,明明就出自我的口,他居然记得那么牢。
“你小子是真傻还是假痴?凉州城人人都说你喜欢男人,家中丫鬟一个比一个丑,小厮家丁一个比一个俊。”这冷老爷子厉害,居然还懂得添油加醋。
“爹,这话谁说的?”冷凌风的声音一下子冷了下来,我仿佛能看到他那笼罩着寒霜的眸子,犀利无比地朝我射来,虽然隔着一扇门,我还是觉得凉飕飕的。
“个个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