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是他说不够平,所以我才不断往死里绑,如此又说不用整得那么平,这家伙真是一会风一会雨,但这话经他的嘴巴说出来,总感觉尴尬,尤其像现在这般面对面,脸禁不住微微发烫。
“其实上次,我只是脱了一点点,估计你也不是看是清清楚楚。”我嘿嘿干笑着,我发现现在自己干笑的次数越来越多了,尤其对着他。
“嗯,的确看得不多,不过看不到的部位,也可以想象得出来。”这话一出,我的头顶又开始冒黑气了,他说话能不能不那么直接?能不能不那么该死?看在今天做了那么大的一笔生意,我不跟他计较。
“今天谢谢冷大少了,我请客,我已经在醉香定了厢房,还请冷大少赏面。”看这家伙越说越暧昧,我赶紧转话题,免得越说越离谱。
“去你那吧,我想吃你亲手弄的。”冷凌风淡然地说,但目光却坚定得很。
“我会做的不多,并且卖相都不好,怎敢请冷大少爷过来吃呢,还是去醉香吧,那里个个都是大厨,声名在外,我去试过几次,都挺好的。”还是花点银两省事,于是我极力游说他到酒楼去吃。
我眉飞色舞地说着,甚至将几个招牌菜说得我都馋得流口水了,但这家伙竟然不为所动,非得吃我弄的,再劝说了几句,我只好作罢,亲手弄几个菜也不是难事,看今天心情好,就满足他吧,毕竟这份契约,我占大便宜了,并且不是占一年的大便宜,而是我只要还活着,茶园还在,我都占他便宜。
知道他这般大少爷嘴刁,我老老实实去买了好几样菜,提着菜回到家,小叶在我的训练下,淘米煮饭,细菜都已经很熟练,估计不用很快,但回到家,我竟然找不到那丫头,估计是去胭脂阁了,这家伙对这生意上的事很上心,一段时间之后,在胭脂阁就混得一个如鱼得水,这让我很高兴,只是这家伙不在,我一个人得忙坏了,早知道就不买那么多菜了。
“我帮你。”不知道什么时候,冷凌风已经站在我身后,他身后跟着一个男子,男子肩上扛着一张被子,手里还拿着日常生活的用品。
“你这是干什么?”我瞪大眼睛看着他俩。
“没干什么,先放张被子在这里,下次如果我送你回来晚了,会在这里歇一晚,你在我冷府都白吃白住了一整年,我偶尔过来吃顿饭,歇一晚,你不会拒绝吧?”看他这架势,听他这话,我还能拒绝吗?如果我拒绝,我不成了白眼狼?
为了好好感谢冷大少爷,今日我弄了八菜一汤,这汤是我的拿手好戏,现在我熬汤的技术已经达到炉火纯青的地步,闻着那浓汤散发出来的香味,我都禁不住微微自我陶醉一番。
我以为这家伙养尊处优惯了,厨房外的事应该是高手,厨房里的应该是痴儿,但想不到他的动作竟然比我娴熟,就烧火的水平也不是比小叶这家伙高一点两点,硬是没弄出一点烟来,小叶这家伙烧火时,可熏得我掉眼泪。
接下来那八个菜,有六个是我炒的,有两个是冷凌风整的,一碟醉虾,一碟八仙过海,但是这卖相就已经比我那高出几个档次,就是不知道吃起来,味道如何?
饭菜摆好,我给他舀了一碗汤,喝汤之前,我将这八个菜逐一试过,发现我弄的很好吃,他的那个醉虾风味独特,百仙过海色香味俱全,这家伙还真行。
“你以前做过饭?”我惊叹地问。
“小的时候,试过将张伯赶出去,然后自己霸占了整个厨房,娘病了,我想亲手给她弄点好吃的,结果差点将厨房烧了。”我发现这家伙说起他娘的时候,眼神特别的柔和。
“娘没怪我,说我比我爹强,我爹最厉害就是懂在野外烤鸡吃,家里的厨房从来没有进过,我炒的那碟菜,我没舍得吃一口,全捧来给娘,爹吃了,说太难吃,但娘吃光了,吃得一片不剩。”
“我爹知道娘说他只会烤鸡之后,偷偷进厨房跟张伯学了一个月厨艺,我也跟着学,三月的一天,那天天气很好,我们父子弄了满满一桌饭菜,满心欢喜端在娘面前,但娘没试一口就不行了,娘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爹除了会烤鸡,还会做很多好吃的。”
“娘走得很突然,早上的时候还骂爹对我太苛刻,大冷天的都要我天没亮就起床练武,但我们进去叫她的时候,她已经闭上眼睛,任我和爹怎么嚎叫,她都没有醒过来,娘骂爹的时候,爹总是笑笑不吭声,但该对我多严厉,爹依然多严厉,该用鞭子抽的时候,他绝不会省力,他说玉不琢不成器。”
娘死后我没再进过厨房,爹也是。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他这话,我心酸得不行。
“我比爹幸运,娘到死,都不知道爹能烧一手好菜,而你能吃到我弄的饭菜,我煮的娘吃光了,所以你也要吃光,一只虾都不许剩,一条菜都不许留。”
他的声音不强硬,但却带找少见的执拗,说完他朝我的碗里夹了一块,眸子璀璨而晶亮,耀了人的心神,这种感觉很陌生,似乎来自很遥远的记忆,娘在的时候,也有人替我夹菜,娘死后没有了,鼻子又有点酸了。
“我做的,你也要吃光。”我也朝他的碗里夹了一块,他笑,说不公平,他煮的是两碟,我炒的是六碟,他怎能吃得下?
“不管你,我吃光你的,你也要吃光我的。”于是这一顿饭我们从太阳高照的正午,一直吃到夕阳山下,暮色四起的傍晚,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