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抢一个男人之间选择,她大概宁愿选第一个吧。
前者的痛苦只需要一瞬间,而后者,可能就是一辈子了。
“沈小姐?”芳姑姑又提声喊道。
“芳姑姑有什么事。”沈婳回过神。
“奴婢的意思是,今日皇后娘娘身体不适,不如奴婢先送您回去,等皇后娘娘身体好了后再邀您入宫。”
沈婳摇了摇头,这么久的相处以来,她也越发喜欢上了窦皇后,这种时候,她更加不能离开了,“没事,就让我留下照顾皇后娘娘吧。”
“那奴婢便吩咐下人去吧您之前住过的那间屋子收拾出来了。”
沈婳接过芳姑姑手里的药碗,屋内的哭声减弱,静悄悄的让她不太放心,“我进去看看娘娘。”
窦皇后已经停了抽泣声,脸朝着内侧望着床幔,只是偶尔还会有眼泪落下。
沈婳将药碗放在床边的矮柜上劝道,“皇后娘娘,臣女服侍您喝药吧。”她顿了顿,“哭多了对眼睛不好。”
她扶起窦皇后,然后塞了个枕头在她腰后,又端起药碗,小心翼翼地舀了一勺喂到窦皇后嘴边,“皇后娘娘,喝药吧。”
窦皇后眼泪尚未止住,静静看着她所做的,唇角扬了扬,面色依旧病弱,“嘉嘉你是个好孩子。”
窦皇后也想护着这个好孩子,不想让她走上自己的老路,可是身在名门,身不由己。
苏澈清醒过来的时候右边肩胛骨一阵刺痛,然而他手摸上去后却不是原本血淋淋黏糊糊的状态,白色的麻布从右侧肩胛骨绕过后背穿过腋下环了一圈又一圈,缠了厚厚好几圈才最后在胸前打了个结。
他这才将目光落在住处,这是一间竹屋,床榻正对着大门,门左边是个堆满了书籍的桌子,右侧的架子上也堆满了书,架子旁有个篓子静静挂在墙上,除此之外便没有多余的东西。
房间内还有一股药香,苏澈手捂着伤口处勉强地坐了起来,光是这个简单的动作,也让他在这冬日里出了一背的汗。
“哎,十一弟,你别起来啊!”苏渁刚进门,连忙快步走过来揽上苏澈瘦弱的肩膀。
“十哥?这里是?”
苏渁的视线落在了门口,“我也是昨日才找到这里来,多亏了这位顾姑娘,她在林间采药时救了你。”
苏澈也看向门口,顾悔头上戴着白色的斗笠,薄纱遮着脸,身上也是一席白衣,身上的气质清冷如月,让人不敢靠近。
“若是你的伤已好,便赶紧离开吧。”顾悔将身后堆满了采药的背篓放下。
“顾姑娘,我看这里地势偏僻,人烟罕至,不如你和我们一起回邺城吧,若是今日上路,也要2、3天的路程。这里离苗人的地盘可不远,不远处又是战场,你一个姑娘家也不安全。”苏渁提议道。
苏澈刚想拒绝苏渁的提议,看向他时,却发现他用眼神制止了自己的打算。
他是在怀疑顾悔的身份吗?
这间竹屋已经有了些年岁,显然是已经住了很久的地方,若是按照苏渁的说法,确实是在一处人烟罕至的地方,确实奇怪了些。
“不了,这里是我娘留下给我的唯一念想了。”顾悔摇了摇头,摘下斗笠,将它挂在墙上。
苏澈这才见了她的全貌,倒是与他之前见过的边缘地区的女子都不太一样,看上去也才不过17、8岁的样子。
“可是这里即将成为战场,就连不远处的春城也已经人去楼空了。”
“我既然选择了留在这里,那么自然有保命的法子……”顾悔话还没说完,便被苏渁一把扯到了胸前,捂住了她的嘴。
再仔细听,风吹着树叶哗哗作响,期间却又掺杂着轻微的脚步声。
“这里是不是有密道?”苏渁靠在她问道。
顾悔有些惊讶的望向他,然后又迅速点了头,“机关在书柜上。”
苏澈与他对视一眼,点了点头,放轻脚步走到了书柜边。
☆、第20章 第二十章
窦皇后这一病足足病了小半个月,知道御前传来已经找到十一皇子的消息后,窦皇后才发下心结,身体慢慢恢复。
沈婳也终于松了口气,她整日侍候在内殿,身上也是一股子的药味,窦皇后便遣了她出去逛逛,省得也沾染上病气。
沈婳也只好不情不愿地套上大氅,手里捧着个暖壶就出了清泉宫。
今年的雪格外的多,一场又一场没停歇过似的,宫里的人也都在传这是个好兆头。今日刚好雪停,太阳斜斜地挂在天边,反而比之前落雪时更冷。
御花园里的梅花开的正盛,还有不少未落下的雪,搭在枝丫上,素净的白色点缀着似火的红色。
沈婳搓了搓冻得发僵的指尖,“这也太冷了吧……”
要不是御花园里还经常会有人经过,她连脚都想跺一跺。
“沈姑娘好兴致。”少年温润的声音从后面传来。
苏渂今日穿了一身古鼎灰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