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生养亲恩的母亲。
张明耀疾步如飞的扑了上去,拥住跪坐在地的女人。
“妈,妈你没事吧。”
转而又狠狠回头,眼神凛冽的对着面前的人。
“你对我妈做了什么!”
尹穗子将手里的红酒打开,笑容轻浅而随和。
“这不还没做什么吗。”
“而且呢,是妈先来招惹我的,她持刀行凶,在小区门口。”
张明耀一愣,眼睛里凛冽的光缓慢消散,转而是怀疑与不解,嘴里辱骂气恼的话也说不出。
他还真不知道自己的母亲为什么会去招惹尹穗子,明明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这么多年都过来了。
尹穗子将他的所有动作与情绪变化看在眼里,不紧不慢的倒了红酒,微晃着高脚杯看他们,嘴角一翘,娇柔而温和的说着。
“还是我把她从警察局领回来的呢,你可要好好谢谢我。”
张明耀回过魂来,忙将那一块束缚眼睛的黑布扯下,又轻轻慢慢的去撕胶带,对着尹穗子,目光凶狠,眸底深处却是隐隐的颤抖。
“我妈没事会去招惹你?尹穗子你少骗我!一定是你看我妈不顺眼,就像当年看我不顺眼一样!我们都离你这么远了,你为什么还要狠下杀手。”
他的母亲温柔娇弱,即便为人母,这么多年依旧像是南城小县的水仙,当年的事情后,全家人都百缄其口,闲的没事去在回过头来招惹尹穗子干什么。
失了智吗?
尹穗子只是晃着高脚杯,笑意冷然的看着他们,眼下的小痣仿佛也荡漾着笑意,她缓缓叹气,看着张明耀像是局外人看一个不知山高的局中迷途人。
“怎么会没事呢,那么多事,只有你不知道。”
跪坐在地的女人口与眼都得自由,太过明亮的灯光刺了一下眼,尹穗子似笑非笑的表情与她口中的话也刺到了心上。女人双手微颤,握住了面前儿心肝的手,满是关切与紧张,声音颤抖着说。
“你怎么来,阿耀,这会儿你该在家里好好睡觉的呀。”
“赶紧走,不要管妈妈。”
她抬起头却不经意尹穗子对视一眼,匆匆别开。
“赶紧走……”
张明耀不知所以然,对于女人的关怀劝慰心存疑惑。
“不行,妈我得带你一起走。”
真是母子情深。
可惜母女就不太情深了。
尹穗子微抿了高脚杯中似血的酒液,明眸皓齿,朗朗而笑。
“对啊,你急什么呢,张依柳。”
女人名为张依柳,芊芊弱质,依柳而立。
她也诚如此名。
尹穗子端着红酒,从桌子上拿起了刀,一步一步走到了母子面前。
笑容明媚。
“何况帐还没算完呢。你儿子不在,我怎么和你算账?对吧?”
冰冷刀刃在白色暖光下泛出的却是凛人的寒意。
张明耀身随意动,隐秘的往后退了一退。
尹穗子也没管他,只将慢慢笑着将刀刃抵在了女人气韵犹存,依旧如柳纤弱,楚楚可怜的脸上。
“张明耀,你知道张悦容去哪儿了吗?”
张依柳的瞳孔以人眼可见的姿态放大,惊讶而急促的破声大喊。
“尹穗子!”
张明耀看着母亲又看向尹穗子,眉头锁着疑惑。
“姐姐……不是去韩国读书了吗。”
尹穗子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她将刀抵在女人如花似月的脸上,缓缓挪动却不伤之分毫,对着张明耀像是听见了一句世人皆知,为他不醒的话。
“当初尹正留给你们的钱,可都花在你身上了。你妈还特意存了一笔,要给你以后当老婆本呢。”
“你自己也想不到自己也是个小小的富二代……哦不,富一代吧。”
张明耀震惊的看着母亲,不可思议也不敢相信。
家中不算穷苦,但也十分节俭。他想要买的一双球鞋,也是磨了母亲好多天才买来的。他觉得尹穗子不可信,可是张依柳的眼睛告诉他,确有其事。
张依柳像是绝望,万念俱灰的看着尹穗子,是在渴求。
“求你了!跟明耀无关,你别说了。”
“放他走好不好,我再也不碍你的眼了。”
“求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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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刃未动,尹穗子心念也未动。
徐徐的继续说着属于这对母子的悲欢离合,如同故事的叙述者,平淡而不带有任何色彩。
“所以啊,你说你们家哪里有钱供你姐姐去韩国读书?你姐姐去韩国,可是我资助的,你瞧,你们要感谢我的地方,可真多。”
“唉,本来呢这样勉勉强强也能活下去,我也懒得去折腾你们。谁想到,天意难违,你妈啊病了,还被坑着欠了好大一笔债。”
“可她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