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过后,王爷阿哥们要去宫里向皇帝和自己的母妃请安,我早上胡乱吃了几口,想着以前过年时,阿玛总会包很厚的红包面色严肃端着架子的给我,当时还总嫌弃阿玛对我不好,现在想起来却满满的辛酸,阿玛总是疼我的。
府里的丫鬟朝我行礼,又捧着一个红木盒子,我好奇的打开,里面端端正正的摆着我以往穿过的五品的女官服,那丫鬟道:“王爷大半宿就进了宫,如今正在前殿用茶,让福晋……啊不,让姑娘一同进宫。”弘昼竟然为了让我开心大半宿的进宫,想必又惹雍正不悦了。
那丫鬟细心的服侍我穿衣,“你叫什么名字?”我通过镜子看着她的脸,她仔细的为我化妆梳头,“我叫明儿”明儿,好名字,我随口称赞她一声。我穿上官服,却瞧着不像,我的官服怎会是这种紫粉色,而且不是顶戴花翎,而是满清的旗头。明儿怔怔的盯着铜镜,“福晋,你真漂亮。”我瞥了一眼铜镜,又脸红的朝她轻拧了一下,“我是五品女官,只是暂住在你家王爷这里,不要乱说。”
明儿偷偷的笑又扶着我往前殿走,弘昼背着手立在院子里,一转身看到我,眼里却有一道光闪过。他大步朝我走过来,在我脸颊上轻轻吻了一下,又顺手将我拦腰抱起,“你开放下,这府里这么多人,多难为情~”我拍着他的胸口,他大笑道:“早晚都是我的福晋,怕什么!本王就是要昭告天下,让别人不敢欺你!”
进宫门那一刻我的心脏跳的极快,呼吸也变的艰难,经历了死生劫对这些上层的人物也算是看透了,这些权谋纷争,我已经厌倦了,我只想待在弘昼身边。
他挽着我的手,看了一眼我脚下的花盆底,我忙表示:“不累,一点儿不累。”我怕他又抱我走,那些文武大臣方才看到他拉我的手就已经议论纷纷,我是可以不在乎,但是他是王爷,身在其位我不想为他招惹是非。
他弯下腰轻轻的揉着我的脚,我一脚撤回来,“唉,你怎么不懂事,这么多人,可省的别人不议论你。”
他站起来:“你才是最重要的!”
我深呼一口气,恨铁不成钢呀。
弘昼将我送到裕妃的延禧宫里,又折回去了乾清宫见雍正。裕妃见到我,放下手中的翡翠笔。绕着我走了三圈儿,良久道:“好好对待昼儿。”
我点点头,她便和气的拉我到内室,我看到有很多字画古籍,“瞧你,难怪昼儿总是说你爱书,如今倒是真的。”我第一次看到裕妃笑,那是极为温暖的,我自幼便没有额娘照顾,如今对她竟有种依恋的感觉。
“菩提,把前儿个御赐的马奶提子和芙蓉紫泥糕……”裕妃兴致很高,让我不停的吃这吃那,“倒像是捡了个女儿。”
熹贵妃忽然走进来笑着说道,我赶忙下榻向熹贵妃行礼,“罢了,大过年的也甭讲究这些子礼节了。”熹贵妃坐到了裕妃对面的软榻上,菩提为熹贵妃端上了普洱茶。“妹妹宫里的普洱茶也竟是如此的味道。”熹贵妃语气里有些念酸,裕妃神色淡淡:“姐姐要是喜欢,拿走即可。”
熹贵妃低着头声音低的几乎不可闻:“我真正喜欢的,却永远拿不走……”忽然她又笑着说道:“瞧我这记性,万岁爷说要见九儿,来了竟忘了。”
让皇帝等,这是宫妃的大忌,我懒得猜她的用意,裕妃理了理胸前的流苏,朝我道:“走吧,本宫也许久没向圣上请安了。”
熹贵妃瞥了我一眼,“妹妹,还真是疼儿媳。”裕妃竟温和的笑了。我跟在她俩后面,听着熹妃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等我们到了,乾清宫里的百官已经回家,只剩下弘时、弘历和弘昼。
弘时和弘历见到我竟然感到十分的惊异,弘时大步朝我走来,我向他福了福身,“宫九,你不是已经,怎么?这是怎么回事?”原来雍正终究是爱子心切,怕弘昼遭非议,将攻击拜月国的原因隐去,拜月国灭又封锁了我的消息。
弘历抬头瞥了我一眼又端起茶杯,只是手上的青筋却往外突着。裕妃拉着我的手径直走到皇帝面前行礼,雍正面色慈祥,我想不出如此慈祥的一张脸怎么会下出那般残忍的谕旨。
熹贵妃和裕妃还要接受其他嫔妃的朝拜便匆匆走了,我尴尬的坐在最末的椅子上听他们商议朝事,皇帝突然将目光撒向我这边儿,“你这丫头,以往还闹腾的紧,如今大病了一场性子也闷闷的了。”
我站起来脑中却一黑,弘昼一手扶住了我,“皇阿玛,她身子如今还是不太爽利,儿臣还是带她回府吧。”雍正脸色有些不愉快,“女大不中留,儿子大了也不中留啊!”弘昼别扭的挠了挠头,扶我的手却没有松开,我这时才明白从我入宫以来,无论发生了何事只要他在,我便安心,我抬头看着他挠头的样子,微微一笑。
只听得四王爷那里杯子掉了,那陶瓷碎的四仰八叉的反棱着尖角,“李泉,把那御制的如意拿给丫头,御制如意向来是皇阿哥正福晋的象征,我看到弘昼脸上扬起的笑,又瞥见弘时和弘历阴沉的脸。
乾清宫面圣后,又在宫里吹了些冷风,回到王府整个身子就像着了一样,很渴,但是见了水又喝不下去,雍正派了十几个太医还不见效果,这几日我觉得自己的身子更沉了,有时候眼睛还会重影,弘昼不停的在房里踱步,明儿在旁边喂药,我昏昏沉沉的睡过去。
弘昼坐在桌旁,太医们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