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疼的嗓子。她没什么力气,食起来慢得像蜗牛,往往眼睛盯着一个菜,没等她吞下嘴中这口,那菜就被另一人夹去了。
几次下来她都怀疑大人是不是故意的,可是自从她发过“脾气”后大人就很老实了,再不敢做多余的事,况且他又不会读心术,哪儿就能接连知道自己想吃什么。
阿宓把这归于巧合,眼角瞥了几次都没发现沈慎看似正经实则隐藏坏意的表情。
鸡丝粥吃了小半碗,阿宓也累得手腕酸疼,这时候沈慎慢吞吞开口了,“阿宓需要我喂吗?”
不待阿宓拒绝,他接道:“以阿宓如今的速度,用完这碗粥,大概需要小半个时辰,便误了去见祖母和陛下的……”
他说得一本正经,阿宓犹豫了下还是答应了,放下调羹,脸蛋微红地等待投喂。
她这模样太乖了,尤其是小小张开嘴又飞快闭上慢慢咀嚼的模样,大大满足了沈慎突然升起的那点“诡异”的兴趣,直戳萌点。
“啁啁——”温馨愉快的投食中,熟悉的鸟类叫声传来,两人一起偏头看去,果不其然是啁啁挪着硕大的身躯正一摇一晃地走来。
发现沈慎时,它停了下,随后又想起这人其实并不凶,便又慢慢吞吞地迈着爪子走到阿宓身边,好奇地看着二人一喂一张口的姿势。
阿宓顺手摸了摸它的脑袋,又一勺粥递到眼下,她下意识接了过去。重复了几次,啁啁也看懂了,原来张口就有东西吃,它高兴地叫了声,立刻就有样学样,也跟着张开了鹰嘴。
阿宓呆了呆,沈慎却目不斜视,根本不管它小眼珠子巴巴转着的模样。
“啾——”啁啁等了好一会儿也没东西,不满地拍了拍翅膀,还准备拍上阿宓的肩,被沈慎及时挡住。它没轻没重的,弄不好能直接把阿宓拍地上去。
阿宓心软,啁啁的心智就像三四岁的孩童一样懵懂可爱,“大人给它喂些小鱼吧。”
“哦?”沈慎笑了笑,“当真?”
他的眼神仿佛同时在说“能让我喂的只有一种身份,阿宓确定要把这只鹰加进去?”
阿宓眨眨眼,又轻拍了啁啁的脑袋,还是自己动筷给它夹了几条小鱼干,低声教育道:“虽然好吃,但加了太多食料,你不可以多吃哦。”
啁啁听不懂这些,但不妨碍它看懂还是只有小美人最疼自己,不像另外一个,它示意了半天都不知道表示表示,真是讨鹰嫌。
喂了几条小鱼干,啁啁顺势就挤上了旁边的矮凳,也不知道它这是哪儿学来的姿势,明明是只鹰,却像人一样搭着腿坐在那儿,一副鹰大爷的模样滑稽又可爱。
阿宓忍俊不禁,抬手挠了挠它的脖子,“你怎么这么可爱呀啁啁。”
便是沈慎也不得不承认,这只鹰实在是通人性,举止也是憨态可掬,不过这一切的缘由在他心中都是物似主人型,只有这么可爱的阿宓,才能吸引如此有灵性的啁啁。
“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大宫女道:“辰时末了,殿下要更衣吗?”
阿宓偏头看向沈慎,“我们先去祖母那儿还是进宫?”
沈府近些,但按照规矩是该先去宫中见少帝。沈慎了解阿宓顾虑,应声道:“自然是先去宫中。”
望着阿宓好言说完这句话后就不看自己的小模样,沈慎摸了摸鼻子,原来气还没消,看来阿宓这定要生气一整天了。确实也怪他,忍了那么久,好不容易梦中的情景成真,昨夜一时就……有些难以收敛,没顾及阿宓的承受能力。
她生气是应该的。
有了这样的觉悟,接下来一路沈慎对阿宓都有求必应,不,应该说是有一点需要就马上献殷勤,根本无需阿宓开口。他看着是干练冷厉的,做起这等“谄媚”的事来竟也丝毫不别扭,十分得心应手。
这其实还是学了秦书的作风,秦书平日就是个妻奴,夫人说东不敢往西,夫人要买烧饼不敢给包子,照周大的话说就是丢尽了男儿气概和脸面。沈慎起初也对此不以为意,他毕竟也有些大男子心态,何况初见和相处时阿宓都是那般娇弱的模样,叫人不免就想为她安排好一切,只将人护在羽翼下密不透风。
但当初秦书比他更了解女子,或者说更了解当初的阿宓柔弱外表下深藏的倔强,大人的□□对谁都行,但不能是对着阿宓。
秦书道,夫妻二人之间的事就不该太在意所谓的世俗之见,男子汉大丈夫能屈能伸,若能让夫人开心,小意讨好些又能怎样?那是自己的夫人,难道还真能因此丢了什么面子不成。
于是,在秦书潜移默化的感染和与阿宓关系的慢慢进展下,沈慎就成了这样表面冷漠实际对着阿宓极为闷骚的模样。
马车上,阿宓忍不住动了几下腿,昨夜难以启齿的地方还有腰那儿都酸得厉害,她不仅有些担忧待会儿要怎么在哥哥面前行走自如。
烦恼间,温热的手掌悄然抚上细腰给她温柔按着,“待会儿见过陛下,阿宓再去歇息会儿,祖母那儿等过了午膳再去也不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