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像?那就是假的?!”黎山有些惊疑。
“说是从黄山岗墓里出来的,玉色入蕊,着色不错,几可乱旧,玉蝉身子也薄而大,符合汉制,刀线粗犷有力,刀刀见锋,像是汉玉里面的汉八刀刀法,若是汉八刀,尾部的尖锋有扎手的感觉,你摸摸看。”女子手指一推,那盒子到了跟前。
黎山拿起来,指腹去摸,表情古怪,“可……是有扎手的感觉啊。”
“有才奇怪……汉时到现在都多久了,他说这玉蝉是宗族大亲墓里出来的,既是身前佩戴,死后为口含玉蝉,胃部的尖峰早该有被磨合润滑过的痕迹,哪里还能跟刚过刀锋一样有锋芒扎手的感觉。”
女子喝了茶,脸上也没生气,反而有几分好笑的意味:“是刚出产的新鲜货,越新鲜越真,还开了两百万的高价。”
黎山表情顿时黑了,“这下手还挺黑啊,那您还买!”
“是黑,但人家的刀手也算厉害了,国内有这样功力的手艺人不多,冲着这样的手艺我给开了两千的高价,全当买来当工艺品。”
再温柔也是有脾气的,对作假的人,她有她的心结。
“哈”黎山笑了,“他不恼?竟也愿意?”
“不愿意又能怎么样……难道不知连坑了三家掌柜,已经引起秦家注意,秦家一旦出手,别说他们吃进去的能不能消化,就是尸骨都得留在这地头长草,我一说,他们大概以为我有秦家的关系,故意来敲打他们的,所以连两千都没要,说是见面礼送我了。”
“丫,那是挺大方了。”
“是大方得很。”她单手撑着精致的下巴,不带凉薄也不带笑意,但看起来很是温婉。
不过说起秦家,黎山也忍不住点头,他是土生土长的川城人,自知道这省城川城里面的地头蛇有多厉害。
“不过掌柜的,说您跟秦家没关系他们也不信啊,谁不知道您来这川城蜀山古玩道开店,还是秦家老爷子特邀的。”
川城蜀山古玩道可是国内赫赫有名的。
他的掌柜没回话,只看向窗外。
是啊,三年前被邀,店也开了三年了。
“青佛山四月初八佛诞日,秦家最信这个,年年掌祭头,也年年邀掌柜去,您今年会去?”
三年了,连着两年婉拒,今年不知道会不会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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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有个佛山闻名于世,他们省里也有一青佛山,既是青山绿水,也是佛山普渡,在国内名声也是不弱,而在川城人看来更是一年佛节必去的地方。
青佛山就在川城东南方向五十八公里外,私家车普及的当今,五十八公里简直算太近太近了,算上山道弯曲,一两个小时也够了。
起初当然是出城的省道,而后上了山路,但在省道跟山路之间,堵了路。
山里的车道也堵,有些老板恨急了直接下车走山路了,气喘吁吁走到半山腰,好一个大汗淋漓,回头望左侧外的山中车道,顿时骂骂咧咧:“这他娘的堵得跟胃消化不好的肠子似的,幸好老子聪明,爬山来了!”
就是爬山的人很多,这蔓延弯曲的山道一段一段的总能见到人烟。
不过他这形容很不雅,旁边的几个老板正要笑骂他,却先听到上头亭子里传来笑声。
“爷,您还说我用猪大肠形容太粗俗,这不来了一个比我文雅的,人家用的是人大肠!”
那大半小子身高体壮,跟懒猴一样趴在那凉亭椅靠,很流氓痞子样。
凉亭里还有两个男人,话说这凉亭也不小,平常装五个人都显得空余,可这三人一待,直把凉亭都给堵住的感觉,因为三人都长得十分高大。
唯一坐着的那个穿着黑西装皮鞋的男子,身体比另外两人都显得薄一些,但少了厚壮,却多了如剑藏锋的英挺,就是气质太冷戾,眸光撇来的时候,可太凶了!
这一看就像是道上的啊!
另一个大个子脸上还有刀疤呢!
几个平日里吆五喝六的老板顿时不敢久留,揣着疲惫往上爬,路过亭子的时候尤其快了几分。
“丫,他们走那么快干嘛,跟见鬼似的,我还想着跟他们要点水喝呢!”
罗波说着就要追上讨水喝。
“行了,大萝卜,你把人吓得掉下山,还得深爷赔钱。”
“撒比毛毛!你再喊我萝卜试试!”
“撒比萝卜,你再喊我毛毛试试!”
“你本来就叫毛毛,姓毛名毛,就是毛毛!”
“靠!”
也是奇怪,都什么年头了,还喊爷,如果被一些新时代键盘侠听到了,肯定会大为耻笑对方装~逼。
可在川城这地界,爷这个称呼还是有些来头的,不是什么人都被称作爷,也多是旧时家族宗氏跟附随的下属会喊的称呼。
古老却也未必落后。
只是这位爷太年轻,大概不超过三十岁,也没有小年轻的青涩,处于恰好见锋芒且难掩锋利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