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坐在后面的男人戴着墨镜,目光浮掠之间,雪苼觉得熟悉。
她正要仔细看,忽然云生低声叫起来,“姐姐你看。”
雪苼转头去看云生指的那一边,原来全是杜鹃花,火红的开了半山,一阵风出来,殷红的花瓣簌簌的飘落,蔚然壮观。
云生第一次离开云州,看到什么都是新奇,雪苼抿嘴笑着,“港岛的景色美艳火辣,以后你慢慢看。”
说话间,已经跟那辆车交错而过。
赫连曜转头看了一眼,只看到车里女人大大的草帽,他便转过头去。
有些时候,你疯狂的寻着那个人,可是当擦身而过时,你却不一定能看到她,这就是所谓的缘浅。
到了半山的住宅区,云生的嘴巴张得更大。
这里是一片姜黄色的英式建筑。像城堡一般矗立在碧绿草地上,黑色的铁艺雕花大门,有维多利亚风格的白色门廊和希腊式的大露台。
港岛亚热带气候,这个季节潮湿的要命,夫人虽然住在山下,但是山上的房子都有专门的佣人在看管打扫,夫人的电话早就来了,佣人们已经将雪苼的房间准备好,洗刷用具一律俱全,而在路上的时候朱大全买了不少新鲜的果蔬,这会儿全放下。
雪苼甚是不好意思,她对朱大全说:“朱先生,太谢谢您了,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
朱大全对待好人家的女孩和交际花是完全不同的态度,他对雪苼很尊重,“尹小姐,您别跟我客气,全是为了夫人。”
雪苼实在不知道说什么好,她多嘴了一句,“那要不您就留下来吃晚饭吧?”
这个朱大全喜欢,他忙道谢,“好,不过我晚点过来,还有些事情要去处理。”
雪苼松了口气,“那好,我让人做好了饭菜等您。”
朱大全走了后雪苼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要去厨房看能准备什么菜色。
云生跟在她后头,“姐姐,我不喜欢那个姓朱的。”
雪苼嗔怪的看了他一眼,“云生,人家帮了我们很多,是好人。”
“可是他对你有想法。”
雪苼去捏他的脸,“小孩子家哪里那么多黑暗想法,一会儿人来的要乖乖的,我们人在外面,要好好的跟人相处,有人帮我们要懂得感恩。”
“这个我知道,但是我就看不惯他看你的眼神。”
雪苼拿他没办法,“那就收起你的看不惯,反正几天我就要走了,到时候还要拜托他对你多照顾呢。”
“我不用。”说这话的时候云生气鼓鼓的,像个小男子汉。
雪苼打了他头一下,去厨房交给佣人一些钱让她去买菜,三个人,四菜一汤是够的,在港岛这种连淡水都需要船运的地方,不讲究铺张浪费。
一切都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可是晚上的时候发生了一点问题,雪苼这里停电了。
这人马上就要开吃饭,停电了只能点蜡烛,佣人自告奋勇,说要去对面家问问他们有没有电,要是有,那么就是他们的保险丝给烧了。
雪苼只好让她去,自己在家跟云生等着。
佣人一会儿回来了。还带着一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雪苼带着云生回避了,她不太想让别人知道这里住着什么人,这么大的房子只有他们兄妹两个住,要是给人知道了就怕会引起有心人的非分之想。
小伙子帮着给接好了保险丝,他对佣人说:“你们家房子不是空着吗?”
佣人也是个机灵的,“我们老爷过来住几天,谢谢小哥了。”
对方摆摆手示意不用谢,然后回了他那边去。
屋里大亮,雪苼从玻璃窗里看到了那个小哥的背影,长的很高,脊背停止,走路的样子像军人。
刚好朱大全的车子开进来,灯光一刺,雪苼迅速离开了这里。
朱大全又给带来了很多东西,生活用品零食糕点一应俱全,甚至还有一把鲜花,雪苼找了个花瓶插起来,放在客厅里。
云生对那花也好奇,“这是什么花,看起来像狐狸尾巴。”
雪苼跟他解释,“这叫淡巴菰花,我们北方没有。”
晚餐很丰盛,但是厨子是港岛人,做的口味云生吃不来,他放下筷子去吃朱大全带来的糕点。
刚才还说讨厌人家,现在又吃人家买的东西,还真是个孩子。
朱大全对雪苼说:“我去打听了一下,对面住的也是内地来的,他们在港岛开洋行,不过也是住个几天。”
雪苼点点头,“刚才家里保险丝断了,佣人就是去那边请了个小哥过来帮着换的。”
“邻居之间有事帮忙也是可以的,不过你不要过多的暴露,还有,我带了些衣服来,你让下人白天给洗了晾晒出去。”
雪苼没想到他这样周到,“谢谢你朱先生,我可是遇到贵人了。”
朱大全喝了杯酒有些感慨,“我就斗胆叫你雪苼了,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是我觉得你不是个平凡的女子。真要离开港岛吗?我觉的在这里生活挺好,你跟你弟弟还有个照应。”
雪苼轻笑着,“我想去法国学设计,这也是我的愿望。谢谢朱先生的好意挽留。”
朱大全笑笑,也没好意思再说什么。
赫连曜到了浅水湾大酒店,这里几乎每晚都有宴会,很多像曼丽这样的女人就混迹其中寻找目标。
此时她正跟一个小开周旋,那人说:“怎么不见老朱呢,你不是勾上他了吗?”
“他那样的土鳖也配?”曼丽红唇吐出烟圈儿,漫不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