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学长,雪苼能感觉到他是个有秘密的人,这年头谁都有秘密,她尹雪苼也有,所以学长不说她自然不问。
但是他的秘密跟赫连曜有没有关系?他要是被赫连曜发现了会不会有别的后果?
这样混乱着,她熬到了黄昏。
春末夏初,草木葱茏一片翠色,那半天的晚霞就显得格外瑰艳。
赫连曜全副武装踏着夕阳而来,仿佛每一步都踩出了金边。
他推开病房门,顿时大片金子般的光芒倾泻而入,室内一片橘色暖光。
他身后似乎披着霞光,俊美的脸也成了泥金色,真像是天神一样。
不,纵然有霞光的掩饰雪苼还是感觉到他身上的杀气,鲜明尖锐,就像磨快的刀,正闪着湛湛寒光。
她放下手里的书,有些惊恐的看着他。
赫连曜大步走过来,他撑开双臂把人困在胸膛之间,“我马上要去法华寺,你有没有说的。”
那一瞬间,雪苼浑身的血液仿佛被抽干了。
这么快他就找到了法华寺,那
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她尽量让自己的嗓音听起来正常些,“去法华寺干什么,你这样的人会神拜佛吗?”
鹰隼一样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盯着她。像是一把刀子要破开她的皮肉看到心里,雪苼听到他高高在上的声音:“我去那破地方,自然是去找你的姘头。”
雪苼震怒了,一双眸子瞬间变得血红,她忽然大力的去扯他,不顾一切的捶打他,“赫连曜,你他妈的血口喷人,我的姘头只有你一个,就算快死了还要用手伺候你,我连死的功夫都没有哪有功夫去找姘头?”
她突然的爆发倒是让赫连曜愣住,随后他钳住了她的手臂,“你发什么疯?”
大片的泪水落在脸上,也模糊了她的眼睛,雪苼放下大小姐的骄傲,闹得跟个泼妇一样不可开交。
既然都不要脸了,那么索性就不要到底。
她手不能动,就张开嘴巴去咬他,他没有防备,正好给她一口咬在脖子上。
一口小白牙又快又利索,他疼得头皮发毛,红着眼睛吼她,“尹雪苼,你放开。”
她脸和眸子都很红,就像一头被激怒的小兽,死活都不松口。
赫连曜毛了,松开手就捏了她的雪软。
一阵酥麻涌遍全身,她发出一声惊呼,果然松了口。
赫连曜乘机退后,一抹脖子,全是血。
这个不要命的女人!
他目眦尽裂,抡起拳头扑过去。
雪苼自然是害怕的,她闭上眼睛,密长的睫毛细碎的颤抖着。
苍白的小脸儿明显带着害怕的情绪,却还是那么义无反顾,她这么辛苦的激怒纠缠他,不就是为了不让他去法华寺吗?那个人对她就这么重要?
赫连曜后颈的血管突突直跳,跳的他都有些头疼,可是捏起的拳头还是放在了身侧。然后一根根手指打开。
她等了好久都没有等到想象中的疼痛。
慢慢打开眼睛,对上了他那双因为隐忍着愤怒而变形的眸子。
她小声的甚至有些颤抖的喊了一句,“赫连曜。”
他抿着下唇下颌紧绷,转身就要走。
雪苼慌了,她几乎从床上跌落下去伸臂抱住了他的腰。
“放手!”他低头看着腰间的手,柔滑无骨白皙如玉,指尖涂着淡淡粉色,美丽的想让人低头亲吻。
“我不让你去。”太大的动作幅度牵扯到伤口,她疼得又哭起来,淋淋的泪水好像怎么流都流不完。
“尹雪苼,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我知道。赫连曜,那个人根本不重要,你又为什么非要给我难堪呢?”
他的神经都给挑动。湛黑的眸子风浪涌动,“给你难堪?”
“对,从傅雅珺出现后你一直给我难堪,你不在乎我尽可以杀了我,可为什么非要把黄连和糖一起让我吞?”
见他没说话,她索性一直说下去:“赫连曜,虽然我是个没爹没娘没人要的落魄女人,可是我也有自尊的,你把我当成一只狗一样逗弄就算了,毕竟打一巴掌还给根骨头,可是你从傅雅珺来了后都对我做了什么?”
他的瞳仁更加黑沉可怕,但是没说话。
大概是无言了吧,雪苼的情绪被挑动起来。她忍着痛继续说:“她的孩子掉在暖泉那么明显的事情你虽然没有说是我推的,但是那副息事宁人的态度符合你赫连少帅的作风吗?我的丫头被人诬陷偷戒指,你二话不说把人就赶出去,我住了那么久的燕回园说给人当家就给了,这些我都可以忍,谁让她是你的心头爱?可是车子出事,你来到现场后眼睛里只有她,我躺在草丛里全听到了,你一直喊着她的名字那么焦急,我其实就在距离你身后五米不到的草丛里,我在流血,我浑身疼着,看着你抱着她越走越远,那天一直在下雨,而你一直陪着她甚至连我在哪里都不知道,那个时候我觉得我死了才最好。”
“尹雪苼!”他转过身,伸手把她的下巴抬起来,强迫对上他的眼睛,“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给傅雅珺买枣泥糕我不管,可为什么非要在我面前吃,这不是给我难看是什么?不过这些我都可以不在乎,你最让我失望的是对君旸中毒的事情。蜜豆粥是奶妈熬给我喝的,君旸来看到想喝,我当着他们的面给的,就这么光明正大的下毒我到底有多蠢?她们蠢不要紧,问题是你赫连少帅更蠢。你想息事宁人,可偏偏为了给他们个交代要拿去化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