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的西端,突然陷下,一段深入地下的石阶,呈现在前,雪坤郎整理了一下思绪,心情不由地开始紧张了起来,在第一阶石阶前站定,雪坤郎正声道:“父亲,孩儿大郎回来了,黑煞天魔掳走的那名小男孩已经找到。”
“噢?郎儿快快进来!”洪亮略带沧桑的声音,自地宫穿透而出,雪坤郎闻言连忙走将进去。走下一百九十九级石阶的过程之中,冷炎鬼王、毒姌鬼王与药鼎鬼王,隐没在了中途黑暗之中,唯有酒鬼鬼王抱着羽凡跟在雪坤郎身后。
台阶消失之时,一处处火台呈现眼前,火台一人之高,火光温和没有烟尘,传透着淡淡松香,每个火台旁,都站着一个身着红袍的女子,不仔细察看,都感觉不到她们的存在,雪坤郎不由地心跳砰然,这便是父亲身旁贴身的主殿女护卫军。
走过百步,一层层红色棉纱帐静然垂落,棉纱帐里,一个松木圆桌上,坐着一个身穿红色棉袍的中年人,一头散发随意束起,黑色头发中夹杂着些许白发与红发,棱角分明的脸庞,大圆眼开阖间,丝丝不容侵犯的威严透射而出,粗壮的手臂,大大的肚腩快要顶到了桌子下面。
中年人身后,站着两个身穿白色薄棉纱的媚妙女子,前凸后翘的春光景致若隐若现,两曼妙女子一人持杯一人持壶,持杯者不时递至中年男子口中,惹得雪坤郎不由地多看了一眼。
持杯女子见他看自己亦不害羞,一双美目却是看将过去,轻轻一眨,脉脉传情,雪坤郎下意识地咽了一下口水。
这一幕竟惹得中年男子开怀大笑,雪坤郎忙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慌忙跪下道:“大郎向父亲请安,父亲福寿无疆!”
端坐着的大肚中年人,正是毒魔族现在的当家人雪震蟾。雪震蟾哈哈一笑言道:“郎儿辛苦了,来,坐下吃酒。嗯,这就是公冶木息的公子吗?”
酒鬼鬼王见他向自己望来,忙走向前来将羽凡放下,此时的羽凡已醒来。其实他早已清醒,因为他心中一直记挂着妹妹惠萍,所以当他听到有个五公主,将妹妹从这伙人手中要走之时,心中安定了许多。
此时此刻的他心中满是恨意,尤其是看到刚刚坐下的那个雪坤郎之时,就是他带领的一帮匪徒,将自己的父亲杀害了,母亲也不知道是否安好。
然而,此时此刻的他虽心有恨意,却不能表现出来。雪震蟾摸着他的小手说道:“你叫什么名字啊?”“我叫公冶昔月。”说罢羽凡故作懵懂,转着脑袋开始大量四周。
“我和你的父亲是顾交好友,你在这里好好住下,过几日我便派人送你回去可好?”“好。”心中充满紧张的羽凡,丝毫不敢多说一个字,生怕被眼前的这个老家伙看出什么。
其实此时的雪震蟾,眼中刚刚有一丝晶光闪过,他侧头示意了一下,酒鬼鬼王会意的将其带了下去。
雪震蟾自己接过酒杯,呷了一口后说道:“公冶木息的这个独子根性不佳啊,没有一点内功修为。自己不教授散人门的皓然天法,反而送至天元山,公冶木息在打什么主意?”
说完将酒杯中酒一饮而尽,对雪坤郎说道:“郎儿休息两日后,即刻启程前往天元山,那里有散人门的人,将孩子交给他们,拿回他们应允的奖赏之物。”雪坤郎忙起身称是,心中暗自嘀咕:“怎么不提奖赏自己之物呢!”心中如是想,神态之上却未曾表现出分毫,只是乖乖退下……
冰寒清爽的冰泉之上,包裹秋陌的通心水蔓的叶片,已经松动且完全干枯为黄褐色,毫无生气的漂在水面之上,如今算来已是第十四日,然而秋陌仍然没有清醒的迹象。
黑纱女子伫立冰湖之畔踌躇不已,似乎在思量什么。尔后她心中一横,莲足一顿腾然飞空,两三个起落后,左足尖轻轻一点水,右手双指隔空一划,一道劲风掠过,将包裹着秋陌的干枯灵草叶,划将开来。
右手再一探,抱起顺势下沉,全身**的秋陌,右足尖蜻蜓点水,一个盘旋翻身回到了湖畔,当摸到秋陌微弱的脉搏之时,她松了一口气,抱着秋陌进入洞中。
黑纱女子轻按石床的一角,巨大石床之后的石墙,应声开启,露出一个侧洞,侧洞之内最显眼的便是一人之高的青铜圆鼎,圆鼎内加满了冰泉之水,鼎下烧着松木噼啪作响。
黑纱女子赤着身躯的秋陌,小心地放入圆鼎之中,同时从怀中掏出一个方形首饰盒,打开首饰盒,乳白色水汽弥漫开来,一颗暗褐色的珠子呈现眼前。
她郑重地将这枚珠子加入青铜圆鼎之中,轻摆衣袖加大了火势,暗褐色的珠子见水即溶,尔后汇聚至秋陌周身畔,似乎欲进入秋陌体内。
如此烧了一天,不知不觉间,深夜降临,青铜圆鼎之中的水不见沸腾,却也已蒸融了大半,此时的秋陌除了脑袋,整个身躯都浸在浓稠的红褐色液体之中。
天空拂晓,黎明来临,黑纱女子不顾疲惫的身躯,目光焦切的望向青铜圆鼎内,圆鼎内的液体恢复了清澈,已经不能漫过秋陌平躺的身体,此时的秋陌开始有了粗重的呼吸,眉头紧皱,似乎在做着可怕的梦,随时可以醒来。黑纱女子终于深深地松了口气,身子一软瘫坐在了地上。
苍翠群山,流莺飞瀑,此乃朝阳诞起,月华笼罩之所,群山环拱之中,一道高峰耸入云间,以至于其一半的山峰,终日云雾缭绕,仿若云端之上的天界。
相传登上此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