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我也不跟古公子客气,这一路还要劳烦古公子继续受累。”
古逸之急忙又客气一句,见独孤维唯似乎话已说完,便点点头回去重新上马,心头却感到莫名其妙,也不知道独孤大小姐跟二小姐说什么了。
独孤维宁见人走了,才气急败坏道:“你还越发过分了,人家好歹也是官家公子,又不是你的管家,你倒半点都不客气!”
独孤维唯云淡风轻看她一眼:“姐姐回去吧,我有些困了。咱们出来时是怎么说的?姐姐若有意见,我叫人中途送姐姐回去也可。”
独孤维宁语塞,恨恨瞪她,却也不敢再说。她这个妹妹可不是好相与的,还真能做出半道把她送回去的事,现下她可说什么也不愿回去。
打发走独孤维宁,独孤维唯眯着眼看向窗外马上的翩翩少年郎,心道:好你个臭小子,什么时候把我姐姐的心给勾走了,想做我们独孤家女婿?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独孤维宁脸含怒气地回了马车,古燕语一看她的脸色就知道事情没成,却也不问,只道:“不瞒大小姐,我还真有点怕二小姐,都不敢跟她说话呢。”
“这也没什么,京中看到她就绕道走的大有人在,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独孤维宁硬邦邦道。
古燕语忍不住好奇,探头问道:“为什么呀?”
“还能为什么,我大伯和宁王都纵着她,太后娘娘待她跟亲闺女似的,有什么好吃的、好料子都先给她送一份。她还跟太子、永嘉公主交情匪浅,就是朝中的中书令权大人、刑部尚书屈大人等,她都能说的上话,谁去惹她呀!”独孤维宁的语气由不得从不平转换了几分羡慕。
“真的吗?二小姐真是太厉害了!”古小姐听得悠然神往,“可是宁王殿下为什么要纵着二小姐呢?”
独孤维唯语塞,这才想起一激动说了不该说的。动动唇,犹豫半晌,古燕语等的都有些放弃了,方听她不甘愿得道:“她是皇上指给宁王的未婚妻。”
这时代交通不便,消息传递地慢,官府文书往来靠驿站传递。不是十分紧急的事情,京中的消息传到地方有时要几个月的功夫。传递消息的途径无非是人们口口相传,一句话经过多人的口,辗转几次就会变了味。
所以古燕语也听说过似乎宁王殿下定亲了,但女方是谁,却是拿不准。
这时听了独孤维宁的话才恍然大悟,旋即露出极羡慕的口吻:“原来是未来宁王妃呀!听说宁王殿下是个美男子呢,大小姐一定见过,真的像传闻一样好看?”
独孤维宁心头升起一种优越感来,立刻抛开心中的不痛快,说起京中的事情来。
日落时分,队伍还未走出予州地界,一行人在善仰县一个名叫成留的小镇落脚。
依旧是古逸之出面包下整间客栈。
用过晚膳,阿敏伺候着独孤维唯梳洗一番,换上一件半旧衣裳,头发随意编了个大辫子,垂在脑后。
时间尚早,独孤维唯在院中随意溜达消食。
五月的天气已经略有些燥热,院中微风送来阵阵花草的清香,吹在身上令人有心旷神怡之感。
院中一角搭着葡萄架,这个季节叶子已经油绿稠密,藤蔓密密匝匝缠满藤架。架下一张圆几,几旁四只雕花圆木凳。
独孤维唯在凳上坐了片刻,见老伯爷从小径上绕过来,便起身迎上去,一手挽了祖父的手臂,道:“我正要找祖父,恰好祖父就出来了。”
老伯爷呵呵笑道:“祖父也恰好有事找你呢。”
独孤维唯笑笑:“那祖父先说您的事吧。”
“也不是什么大事,祖父就是好奇今日遇到的那女子到底是什么身份?”
年龄大的人哪有那么多好奇,不过是怕那女子身份不妥,孙女知情不报,牵连到自己,才多问两句。
“那是原宣武节度使杨渥的庶女,恭王事败后,杨渥作为恭王有力的臂膀被杀,府中女眷充入教坊司。”
“啊?原来是罪臣之后!”老伯爷讶然道。
花架后坐着的古逸之闻言也是一惊,心道也不知道杨司马从哪里弄来的小妾,都不打听清楚身份吗?
突然听到清脆的咯咯娇笑声,少女的声音道:“我原本想拿杨冰绡的身份吓唬杨司马,后来想想,说不定杨司马为自己安危,回去要了杨冰绡的小命,就作罢了。”
老伯爷倒是很感兴趣:“哦,你怎么吓他?”
“我就说”独孤维唯清清嗓子,装作面对杨司马的样子道:“杨司马好大的气魄,纳恭王的小姨子做妾室,跟恭王做了连襟,这是摆明车马势要跟恭王同气连枝,共同进退喽!”
老伯爷挑眉大笑:“你若真把恭王余党的大帽子给他一扣,还不把人吓出好歹来。”
古逸之骇然而笑,这帽子扣得果然够大,犯官家眷纳做妾室原本就有些不妥,何况杨渥这个犯官犯的是谋逆大罪。任何与谋逆粘上点关系的,恐怕不死也得脱层皮。
“所以我就中途打住了,我吓一吓他不要紧,怕就怕他为了表明态度,回去就弄死杨冰绡。杨渥为自己的作为已经付出代价了,杨冰绡虽蠢了点,好歹没什么大恶,不能因为我一句话丢了小命。”
老伯爷欣慰地微笑:“我们维唯心善。”
古逸之再次骇笑,这话叫孺州的山匪听了,不知情何以堪?
花架外又是一声咯咯的娇笑:“祖父这话叫孺州的山匪听到了,估计会从地下跑出来跟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