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来在子御兰房里转悠,一边想怎么给她解闷,很快就找到了话头。
子仲走后,子御就一直在想事情,为帝父的出征,也为大商的安危,小小年纪的她有时候还要叹口气。
“子御姐姐,你这房间朴实有华,但少了一块石头。”
好来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经有了他在园林里看见的一块石头,这块石头空空窍窍的,丑得像一个老头。
“你和子辛就爱搬石头,不知给姐这里搬来了多少块石头,都没入眼的。你这次又能搬来一块什么颜色的石头,它还有多少光彩夺目?”
子御说的好来之前的这些事,史进根本就不知道,但他知道这后世的文人玩石头的一些套路,所以就拍着好来的小胸膛说:“这次你要再不满意,就拿这石头砸我好了。”
“那你去把它搬来。”
子御不相信这小好来复活过来后就长进了,真能找出一块令自己满意的石头。
好来奔出去,到了花园里的小山上,很快找到了那块丑石头。他用双手把石头从土石缝里扣出来,好不容易把石头抱起来,这石头对对他来说也太大了。
好来把石头抱在怀里,蹒跚着一步步步地移向子御的兰房。
好来终于进了兰门,正想把石头放下歇一口气,就看见一个白衣巨人,他背对着自己,但正对着子御。
他就像史进那个时代的国家排球队的俊男,大好的身段沐浴后再穿了一套商代的时装。上衣下裳,极为得体,面料精致,手工制作。
最飘逸的是他的过肩的头发,不好听的是他说的话,尽管这声音极为虚饰,绝对高雅。
“妹妹,我唯一的亲妹妹,我问你一句话:这世界有没有公理?”
“没有。”坐着的子御肯定回答。
好来明白了,这面对子御的就是子微了。
子御没让子微落座,或者子微不想落座,就想站着这样气势。反正巨人样的子微对子御形成了威胁。
好来把大石头轻轻地放在地上,要是这巨人样的子微真要对子御做什么,好来就决定搬起这块石头帮子御。
这大石头他是举不起来的,何况子微如此高耸,切实的方案是搬起来砸他脚。好来还有些可惜那脚上的鹿皮靴,如果这有些锋利的石头砸下去。
“所以,决定一切的是好恶,其它的都是运作,这你我都懂。”
子微说的是帝位继承权的事了。
但看彼此的颜色,好来肯定他们在自己进来之前有过更激烈的争吵,也许是关于自己,也许是关于狐狸脸。
反正子微是得到消息后立刻就来子御处兴师问罪,最后把话题扯到了根本上,也就是他和子辛之间的事。
“运作的结果是天意,谁也没法猜度。但好恶,我总觉得和真善美有关。”子御迂缓地回击子微,逻辑分明
“每个人有每个人的真善美。”子微辩驳,话中也充满睿智。
“对!我不否定。”子御像是让步了。
这不像是子御姐姐呀?好来想。也许是子御在给子微下套,因为子御的眼神变得虚幻深邃。
“所以,一切都是人为,非天意。”
自己首位继承权本身铁板钉钉,却被忽悠得模糊了,难道这还不是人为,难道这还是天意?子微真想对子御嗤之以鼻。
“哥,你不是对大祭司顶礼膜拜吗?难道你忘了你说过无数次的话?你说你相信他预知的一切天意。”子御突然转过话锋猛击子微要害。
“那是作戏,让大祭司和我站在一起。”子微的话使好来打了个寒颤,因为他是这场戏的牺牲品。
“那你觉得你最会演戏?”子御的眼神中更多的是提醒,或者是担忧。这种担忧是居于虽然她自己现在也猜不到,看不见,但断定会有的什么结果。
子微极为自信地点头。
子御揉着太阳穴思考。
“也许,也许在商人中你最会表演。但我总觉得这世上还会有更会演的,我只是想提醒哥哥。”
“你想说我玩火**?”
“的未必是你,被你焚毁的不知比你更珍贵多少。”
子御这是在说帝辛,也是指大商。
“有时候保全自己更重要,妹妹,哥哥也奉劝你一句:既便你如同妇好祖先在世,也应当谦虚,莫要多事!”
子微向子御发出威胁,这使小好来躬下身体,双手扶住石头,他得做好准备了。
“该多事时就多事。我不多事你就会坏事。”子御用嘲弄的眼光回答子微。
好来为此举双手双脚赞成。该出手时就出手,怕啥呢?姐,我挺你!
“妹妹,你确实坏了我的事儿。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你也可以告诉子辛,他的小伙伴既然已经是大祭司的祭品,那就死定了!”
子微说这话的时候握了握拳头,尽管他还是那样面带微笑地望着子御。这话也使还在犹豫的小好来终于抱起了大石头,“轰”地一声,石头落下。
石头没有砸中子微的任何一只脚,还差点砸了好来自己的脚。
他双手沾满泥巴,又情绪过分激动,用力太猛,刚刚搬起来的大石头又滑落了下去。
“你想砸谁的脚?”巨人样的子微俯视下面,立刻认出了好来,
“原来是你!”
史进第一次目睹子微尊容,但子微却是看着好来长大的。但子微没有把欣长的手伸向好来,尽管他恨不得如此。
子微一只脚踏在好来搬来的石头上,话锋一转:“子御,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