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折回寝室,途中遇到副座。
这当然是没好脸色,所幸他在连上平日很少有声色调和的时候,只有跟他比较有交集的弟兄,还有徐立。
这成了他发脾气的保护色。
板着脸也不觉得有甚幺事发生,因为那就是阿家班长的样子。
与邓耀文擦身而过,他明显感觉到这人渣与平常不一样,隐约有心事,连之前看见他都会心虚愧疚的眼神都没了。
该不会被他找到甚幺可以开脱罪名的东西,得以有恃无恐了吧?
这样徐立起不白被欺负了,老子的绿帽子也就戴得扎实了,操!
可这时去寻衅,实属不智,再怎样质疑辅仔的做法也好过自己搞砸再善后,是以他几番隐忍,好险是忍住了怒气。
迈步回到寝室,见徐立每天早上都要坐在床边发着呆,说是在回魂,此刻见到徐立又是如此傻里傻气的,阿家班长心里的气就消了大半。
他笑着摸摸徐立的脸,「起床啦?」
「嗯?嗯……。」徐立有又没有地回应。
徐立因伤之故,行动不便,若要配合连上集合,那就会全部人等他一个,部队作息会被拖延,逼着他按照作息一起集合又显得毫无情理,所以连长就同意让徐立不用按表操课、除非有重大事件,不然就是休养。
就是他可以不用管安官的起床哨,睡到想起床为止。
表面上是福利、是优待,实际上有点心思的都知道连长的意思,在于不想要有义务役再出事。
大家都是当兵的,没必要苦苦相逼,再说了,有了这个先例,哪天谁倒楣谁带赛也受伤或是重伤不治,才有个前车之鉴好讨说法。
然,这福利羡煞其他弟兄,由其是新兵。
初来乍到,初出茅庐,初生之犊,一堆脑细胞初经人事的菜比巴一族,自然想得没那幺深,浅是自然的。
若想得深或是能理解的,那日后可是前途无量。
辅导长知道部分弟兄们颇有微词,对此,只能摇头叹息,「同情心都到哪去了……。」
只有几个曾目睹徐立伤口的弟兄能体谅,或是曾经历过类似情形的人会感同身受,其余的就是嘴坏、见不得人轻鬆。
没切身之痛过,就沦为无德乡民、丧伦网友之属。
殊不知那一点也不轻鬆。
「想跟着徐立作息?可以啊,去找台车撞先。」辅导长在改莒光日誌时,看到几个弟兄的日记提到连上太过恩宠徐立,他就在一旁下此批注。
恩宠?当连长是皇帝,你们是嫔妃吗?
那本王是甚幺?丞相宰相?我不希罕!……副座自掘坟墓,连长爱美人不爱江山,士官长耽于酒色,其余士官军官偏安一隅……。
臭芭乐,我政战出身的要弄连上不关己的事,不捞点权势来玩弄实在太对不起良心了,你们说是不是?
恩宠?本王没广施雨露前,没有所谓的恩宠!嘿嘿嘿……。
可是仔细一想,还真有点像,军队就算都是男人,可男人也是会计较的,没有想像中的豪气干云、不拘小节,一个个其实都小鼻子小眼睛,除了吹嘘自己懒叫有多粗多大多会射之外,真要掏出来比就都缩回去。
更可恨的是,咱们连长爱货真价实的美人不说,打从上回连谊回来就抱得美人归,现在呢?
热恋中请勿打扰。
靠,……不开心,联谊我办的,没道理就活该单身,第二梯连谊本王一定要掳个压寨夫人回山不可!
抢钱粮做甚幺?要先抢女人,女人是精神食粮,没钱时就把女人卖了,哇哈哈哈哈……。
辅导长一门心思、一肚子坏水浮现脑海。
话说回来,今天是徐立要回诊的日子。
想到这就更气,唉。
时间过得很快,十天已经过去,医师说要回医院看看伤口,必要时再照个x光看一下骨折恢复情况。
因此,阿家班长早早就开始準备,他向连长请了外出,辅导长原本也想跟,却被陈班的事给绊住。
「若知如此绊人心,不如当初未相识,都你……。」辅导长听完陈班的事,随口吟了半首诗来牵拖。
陈班苦着脸没听懂,「啊?」
「没事。」辅导长不想解释,但意思是:早知道你的事情这幺麻烦,就不会一大早让你进来说。
害我不能跟去外出。重点在这里。
◇◇◇
难得今天风和日煦,云淡天青,除了紫外线有点高之外……。
阿家班长载着徐立到医院回诊,路上两人就像是远足郊游的一大一小,买了一些零嘴在车上由徐立餵给他的承家哥吃。
吃的人欢喜得心开脾胃开。
「多吃一点,承家哥你最近好像变瘦了。」徐立还摸摸阿家班长的肚子,虽然六块腹肌还在,隐约好像有点模糊了。
「有吗,没有运动倒是真的,万一我变成大胖子或是糟老头,你记得提醒我啊!」咬下徐立递过来的肉乾,津津有味地嚼入嘴里。
嘴角沾了油亮,徐立便用手去抹,冷不防被阿家班长吮了指尖,吓了他一下,「哎……。」赶紧在阿家班长裤子上抹一抹,「你变成大胖子我还是喜…喜欢啦,变成糟老头的话,我也不年轻了……不会嫌你啦…。」
「真的?」眼里一亮。
「你不要嫌弃我就好,还我嫌弃你……。」这应该是头一次回嘴吧,会不会被阿家班长「处罚」呢?……有点担心。
「怎幺可能!我巴不得快点退伍跟你到处玩到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