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方槿舒放下手中的织针,另拿了一对递给她,“挑个颜色。”满满一对毛线,似是乱花渐欲迷人眼,方槿桐目光落在水湖蓝上,“这个。”
“槿桐,来,这么起头。”方槿舒起针,而后交给她:“容易吧。”
方槿桐尴尬笑笑。
袁氏掩袖。
周妈摇头:“三小姐,要不我们还是先吃松鼠鱼吧。”
方槿桐赶紧点头。
……
腊月二十七,府中张灯结彩。
家中小厮们爬上爬下挂彩灯,方如旭在一旁看:“歪了,往左些……这便好,辛苦大家了。”
苑子里,方槿桐笑笑。
“笑什么。”方世年也抬眸。
来了晋州,父女二人反倒有更多时间相处。
“笑二哥呀。”方槿桐举起落下,“爹,二哥近来整个人都像笼罩在一层光环下,终日都不觉得累似的,连这些事情都亲力亲为。”
哪里像个当家人的模样!嘻嘻!
自从搬到晋州,家中的大事其实便开始由方如旭开始承担。方如旭早前在晋州呆了段时日,对这里熟悉,府中的小厮和丫鬟也都认他。晋州的产业和铺子,也都是方如旭查看。方世年虽是名义上的家主,如今的方家却已经是方如旭在打理了。
方世年也落得清闲。
方家在晋州办了族学。
方世年任教。
方家是国中百年的簪缨世家,书香门第,方家办族学,方家旁支感恩戴德。
方世年早前在朝中,鲜有时间教导族中子弟,如今安心执教,竟觉是极有意思的事情。晋州不大,但听说方家办起了族学,城中的名门望族都想把家中的孩童送来,也沾一沾簪缨世家的气息。
有教无类,说是族学,最终扮成了学堂。
却造福一方。
腊月二十,学堂便开始休学,要正月十五后才会开学,方世年在家中清闲,方槿桐难得同爹爹下一局棋。
“爹,沈逸辰可有联系你?”方槿桐明知可能是空欢喜,却还是忍不住问。
方世年微顿,既而摇头:“应是此时不方便来信到晋州,早前听闻景王作乱,拿了朝中不少重臣的家眷做要挟,也闹得一番风云。沈逸辰这般做,也是对的。”
“嗯。”方槿桐落子。
大年二十七了,晋州不似京中,不会下雪。
年关还有三日,他会不会来?
方槿桐心有旁骛。
……
大年二十九,家中的年货都置齐了。
如今方家四房都在一处,方家这一辈里,只有钟氏这一个儿媳。
便是钟氏帮着袁氏主持中馈。
“大奶奶看看,这单子上的菜做年夜饭可好?”周妈请示。
袁氏在一旁吃茶。
钟氏接过,仔细端详一番,片刻才道:“二婶婶,将这位牛腩汤换成红烧狮子头可好?年年有余,也算好兆头。”
袁氏想了想,颔首道:“这个好。”
周妈也笑眯眯应好。
“旁的我看都好。”钟氏将单子递回给周妈:“辛苦周妈了。”
周妈笑得合不拢嘴。
袁氏感叹:“不管如何,倒是去年年关最是热闹。”
钟氏也想起去年来,没想到这日子过得这般快。
自他们离京,都转眼快一年了。
“可惜今年四婶婶他们要去成州,否则今年也同样热闹。”钟氏开口,袁氏便跟着点头。
槿玉今年同缝卿成亲,照说原本一家子都该迁去成州的,可肖缝卿真是个不错的人,说天下之大,何处不可为家,槿玉所在之处便是吾家。
一句话,宋氏便带着孩子们在晋州留下。
袁氏也欢喜。
无论如何,宋氏在她心中都是一家子,还有方槿玉,方如南,方如勋和悯之,没有旁的比一家在一处更好的了。
宋氏的宅子和方家离得近。
宋氏和袁氏也时常走动着,竟也感觉不到宋氏同方世平和离了,只是宋氏如今厌恶透了方世平,和袁氏等其余的方家人亲切,却始终和方世平心头隔阂。
久而久之,方世平也不存和好的念头了。
佟氏的银子挥霍完,又打起了三房和宋氏的主意。
反正在京中,他也如此惯了。
此时在晋州,他也照旧如此,一旦脸皮厚了,旁人如何异样眼光也都无所谓。
可这回,却偏偏折在肖缝卿这里。
方家的人都说肖缝卿好,方世平过往也认为,而此番,才觉这人才是煞神。
“日后肖挺会每月拨给岳父一笔银子,岳父紧着花应当够用,拿了这笔银子,勿再找槿玉和岳母,还有方家其他人的麻烦。”肖缝卿目露寒光:“岳父,在商言商,最重要的便是信誉,小婿惯来是最讲信用之人,若是岳父再去叨扰槿玉和旁人,日后不管每月的这笔银子拿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