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小时都在我眼前晃才叫不离开我吗?
或许她一开始的定义就错了?
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随忆慢慢抬手握上胸前的平安符,往日的一幕幕不断在眼前回放,脑子里都是萧子渊。随忆慢慢闭上眼睛,良久后呼出一口气。
当晚萧子渊房里的灯亮到很晚,一心画图的他并不知道那一晚发生了那么多事,这些事会对他以后的生活产生那么深远的影响。
第二天天一亮随忆便起床了,见到晨练回来的随母还有些讷讷的,随母倒是丝毫不提昨晚的话题,笑眯眯地使唤她去做早饭。
随忆站在那里没动,笑着撒娇:“妈妈,你给我洗洗头发吧。”
随母横她一眼,“这么大了还让妈妈给洗头发,真是的……”
虽然嘴上这么说,脚下已经往院子里走。
萧子渊下楼走到院子里时,就看到这样一幕场景。
随忆侧身坐在矮凳上,面前的桌子上放了一盆水,随母拿着水瓢舀水淋在她头发上,头发上的白色泡沫慢慢被冲下来。夏日的清晨,气温没有那么灼热,太阳刚刚升起来,阳光洒满整个小院,随忆像个孩子一样咯咯地笑着,随母一脸慈爱。
萧子渊看着看着,慢慢笑了出来。
冲干净后,随母拿着毛巾给随忆擦着头发,随忆擦擦眼睛,一抬头便看到了萧子渊,不知道他在那里站了多久。
随母也看到了萧子渊,便招呼他过去:“子渊,过来给这丫头擦头发。”
萧子渊欣然上前,随忆听了便开始挣扎,“不用,我自己来就好了。”
随母按住她,“别动,一会儿滴得满身都是水。”
萧子渊接过毛巾轻轻揉搓着,随忆背对着他坐在那里,有些不安,脸上火烧火燎的,随母在随忆抗议的眼神里走开了。
萧子渊手下动作没停,笑着问,“你紧张什么?”
随忆马上撇清,“没有啊。”
萧子渊给她擦完了,又拿起梳子给她梳了梳头发,“拿来。”
随忆想要转头去看他,“什么?”
萧子渊把她的脑袋扳回去,“过年的时候我让林辰拿给你的东西,你不会没带回来吧?”
随忆心里一惊,半晌才小声回答:“带回来了。”
萧子渊双手搭在随忆的肩上,声音里带着笑意,“去把它拿来。”
随忆磨磨蹭蹭地上楼把那个精致的木盒拿了下来,烫手似的扔到萧子渊怀里。
萧子渊拉着随忆重新坐在自己身前,随忆有些好笑地看着镜子中的萧子渊,既来之则安之,她倒想看看这个男人搞不搞得定这三千烦恼丝。
镜子中的萧子渊拢着她的头发折腾了半天,修长的手指穿梭在乌黑的发间,动作生涩,但一脸的温柔。
直到那枚簪子插到了发间,随忆这才看到了庐山真面目。
古朴素雅的白色玉簪,样式简单,没有繁复的花纹,却让人没由来地觉得美到极致。
其实她拿到盒子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里面装着的东西不简单。木盒的质地是小叶紫檀,静穆沉古,精致的花纹,古色古香的铜锁扣,单单这一个木盒已是不凡,盒里的东西又该是怎样的超凡脱俗?
她只匆匆看了一眼,便再也不敢打开。
萧子渊说她会明白。
她是明白,就是因为明白才慌张,甚至难以置信。
萧子渊看她静静地出神,双手搭在她肩上轻声问:“怎么样?”
随忆很快回神,继而笑了出来。
他的手艺并没有多好,歪歪扭扭的。他这样一个男人怎么会梳头发,不知道练习了多久吧?
随忆眼角有些湿,心里酸涩,却抬头去瞪萧子渊,“萧子渊,你知不知道簪子是不能随便送给女孩子的?”
萧子渊笑,故意问:“为什么?”
“因为……”
“因为什么?”
随忆幽怨的看着萧子渊,“你真的不知道?”
“你不告诉我,我怎么知道?”
随忆皱着眉皱着小脸,白皙的肌肤憋得通红,精致的五官皱成一团,抬头看了眼萧子渊,鼓起勇气又放弃,“不知道就算了,还给你。”
说着就要取下来,被萧子渊制止,诱哄着:“说啊。”
随忆幽怨地抬头飞快地看了他一眼,又看向别处,小声地嘟囔:“你就是故意的,你肯定知道。”
萧子渊有些惊奇地看着随忆,忍不住的笑起来,从没想过她会这么孩子气地碎碎念,似乎是想反驳却又不好明目张胆。
萧子渊从身后拥着她,看着镜子中两人的脸贴在一起,慢慢笑出来,“若君为我赠玉簪,我便为君绾长发,洗尽铅华,从此以后,勤俭持家,可好?”
清浅的声线,淡然的语气,波澜不惊,可眼神却幽深明亮,直直地仿佛要看进她心里去。
随忆心里又是一惊,萧子渊的笑容加深,“我就知道你会明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