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麻烦你扶我起来。”沈南棠非常的有礼貌,自从醒来之后,她心上的隔阂不自觉的再多了一层。
侍女恭敬地将她从床上扶了起来,找了个厚厚的枕头给她枕在了后面,做好这一切,侍女想给她挽个发鬓,但是却被她阻止了,要了一个发带过来,她自己只是简单的把及腰的墨发扎了一下,松松散散的披在身上,露出一抹苍白的小脸,病美人的气质显露无疑。
半倚在枕头上,她闭目养神,整个人疲惫到极致,不知道是心累还是身体累。
她听着笛音,慢慢地跟着节拍,轻声哼,竟能合上几分,这笛音如此熟悉,好像在哪里听到过。
一炷香过后。
吱呀,一声门再次被推开,沈南棠转头,隔着帷帐,透过缝隙,就看到南天竺步伐缓慢的走了过来。
从他一进来开始,他的视线就一直停留在她这个方向,隔着帷帐,她觉得自己的全身上下似乎要灼热燃烧起来,就连呼吸都变的很稀薄,她大气不敢出一声,看着南天竺走近,搁在锦被上的手不自觉的握了起来,她很紧张,紧张的都把锦被握出一个个细小,的褶子来。
看了他一下,沈南棠就移开了视线,停留在上方屋顶,面无表情。
南天竺很快的就走了过来,再掀开帷帐中间的功夫,明显迟疑了一下,不过,很快把帷帐掀开,女人一副空洞的面容出现在她的面前。
猛然的,他的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给抓住,有点疼,有点涩。
明明自己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感觉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似得,南天竺心里如实想,盯着她的侧面,再次犹豫起来。
她昏迷的一晚,他仔仔细细想来,自己对她的疼爱简直超乎自己认知中的一部分,
而自己对她那么好,她好像不怎么领情,一切好像在半强迫去接受
今天早晨,他曾暗示性的问过暗卫,如果,他突然对她很好,那么暗卫会不会喜欢上他,并且会不会接受他的好,答案是百分之百会的。
那么,她为什么会这样,暗卫也说过,只有一个人不爱自己才会拒绝他所有的好。
所以,她是不爱自己的吗?
那么,她昨天说过喜欢自己也是骗人的吗?
我应该拿你怎么办?
第一次,南天竺犹豫起来,并不是为自己的爱情动摇,他喜欢上她,就是一辈子的事,绝对不会因为这点挫折而放弃,他现在考虑的是,保持这种不紧不慢的节奏,还是,将自己的身份告知与她,并且和她分享自己现在的地位,也许,她会对自己的依赖越来越强。
毕竟,女人不都是喜欢有钱有势长得又帅的男人。
南天竺脑子里飞快的闪过无数的念头,眸海深处,暗光,若隐若现。
两人一个躺在床上,一个人站在旁边来说谁也没说话,时间虽然短,但是在两人时间确实如一天的时间那么漫长。
两人之间总有一个人要去道歉。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打破了屋内的尴尬气氛。
“主子,饭做好了。”侍女恭恭敬敬地道。
“恩,放在那里吧。”南天竺开口,声音没有起伏。
女说着就将饭菜放在了桌子上。
半枕在枕头上的沈南棠在听到饭的时候,下意识的就看了一眼桌子的方向,而她的小动作自然没有逃过南天竺的眼。
这多天的相处下来,知晓她是个倔强的性子,如果,自己不妥协,她还不知道要忍到什么时候,作为男人,首先就要有担当,所以,自己让一步算了。
“竟然起来就吃吧。”南天竺淡淡的说道,声音里强忍着起伏。
水推舟,沈南棠没有拒绝,因为她是实实在在的饿了。
只是习惯了他平日里宠溺的语气,现在在听他恢复了正常,心里总是有点失落的。
沈南棠只当是被狗咬了一口,抿着唇,她不发一言,就要下床,没有依靠任何人。
潜意识里,她想向南天竺证明自己,就算是没有别人的帮助,她也一定可以自己走路,就算是换了别的也可以,不一定要依赖他。
“都受伤了,怎么还这么莽撞。”她的动作,南天竺立刻想到,紧张的道。
说罢,迅速地从旁边将轮椅推了过来,想要将她抱上轮椅。
沈南棠看了一眼他,想也不想的略过了他那双大手,想要靠自己的力量坐上轮椅。
南天竺见状,眼瞳内猛地燃烧起了一小簇火焰,强势的不顾她的反对将她从床上抱了起来,动作轻柔的放在了轮椅上。
沈南棠无奈,只能撇了撇嘴,心里强行仿固的情绪被打开,又酸又涩,还有点甜。
两人就这样倔强的不说话,南天竺推着轮椅走到了桌子前。
从筷子到饭菜,都是他一一强势的给她布置好,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就坐在了她的对面。
沈南棠低垂着眼脸看着这布置好的一切,纵使内心百般不情愿,可是只能接受这现实,因为其它饭菜像是男人故意的,都搁放在老远,她伸长了手臂也碰不到,更何况她的身体还受伤了,不方便。
就这样一小口一小口吃着,两人谁也没有说话。
南天竺不吃饭,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她。
苍白的巴掌小脸,几乎没有任何血色,趁着白色的里衣,脸色更是几近透明,背后是墨发三千,有几缕调皮的跑到了前面,她吃饭时低垂着眼脸,看不清楚她眼内任何的情绪,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跟昨日晚餐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