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老狐狸,李沆觉得必须亲眼看到和丽,以他几十年来看人的眼光,李沆有足够的自信可以分辨出和丽的话是真是假。
反正事情已经挑明,要想保住和丽的性命,除了李沆再也没有第二个人可以做到,陈凌觉得李沆考虑的没错。
多一层保险总归没有坏处。
烛光闪闪,屋里的气氛显得很紧张,陈凌想调解一下尴尬的气氛结果被李沆毫不客气的瞪了回去。
和丽的气势依然很足,完全没有失败者的沮丧。幽幽的对李沆说道:“李相有何疑虑,小女子一定知无不言。”
“不敢,公主殿下,老夫就想确定一件事,陈凌所说是否属实?这不仅关乎你的身家性命,也关乎我李家人的性命,还有算学院的几百学生。老夫不想让那些人稀里糊涂的死去。”
“我以柴家先人的名誉起誓,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不知这样可否让李相放宽心。”
李沆站起来,看着依然乐呵呵的柴亦烟,手里的茶杯哐的一声砸在桌上,水珠飞溅。
“既然公主殿下这么说,那老夫就信你一次。”
“呵呵,我可不是什么公主殿下,我现在不过是一个逃犯而已,当不起李相这样的称呼。”
话是这么说,可是她身上的气势却结结实实的接下了李沆的话。
皇家的人有着自己的骄傲,即使是没落的皇族,在李沆面前,也会觉得高人一等。
到底是曾经的皇族,一举一动一颦一笑都不是能够比得了的,陈凌由衷的感叹,仅仅是喝茶的姿势就远不是自己这样人能学会的。
人家喝的不是茶,是身份,是贵族的气质。
柴亦烟优雅高贵的姿势让陈凌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自己喝茶从来都是咕咚一口一饮而尽,牛饮一般,能解渴就好。
柴亦烟可不是为了解渴,而是表现自己的身份,姿势摆的很足,一看就是经过长时间的训练。
在柴以烟面前,李沆也不敢托大,人家虽然是没落的皇族,可那也是皇族呀,远不是自己这样的人能够比的。
可是李沆还是心满意足,他现在非常的确定,眼前这个女人真的放下了复国的念头,这就好,不然的话谁都保不了她。
皇帝不会让一个有造反念头的人活在这个世界上,即使死去再多的人他也会把这样的人一个一个找出来,然后亲眼看着他们被一刀砍下脑袋。
心里有了底李沆的心情顿时大好,走出算学院的时候拍着陈凌的肩膀乐呵呵的说道:“你小子就等我的好消息吧。”然后眨巴了一下眼睛:“不要说我没提醒你,这个女人不简单,千万不要被她的美色迷惑住了。小小年纪,要洁身自好才行。老夫承认这个女人确实是难得一见的尤物,可是也要有福消受才行。你好自为之吧。”
什么意思?陈凌觉得自己无比的冤枉,我连这个女人的一个手指头都没碰过,最多也就是碰过她的胳膊,搂了一下她的腰肢。
可是这太正常了哇,根本就算不上占便宜。他可是为了救柴亦烟的性命才这样做的,医生的眼里只有病人,没有男女之分。
李沆话里话外的意思分明就是在说自己被柴亦烟的美色给迷住了。
我冤不冤吶我。
要是真有这样的事发生我也认,可是我根本就什么都没做呀。
解释是解释不清楚了,李沆认定的事情,再解释也没用。
他太相信自己的眼睛。
在陈凌委屈的表情中,李沆拍了拍他的脑袋,摇着头叹着气走了,让陈凌痛苦的想找柴亦烟算账。
老子什么时候动你了?不过是想想而已,仅此而已,我连正眼看都没看过你一眼吶。
扭过头就看到柴亦烟脸上玩味的笑容,让陈凌一阵恶寒。
这个笑真的太可怕了,让陈凌如履薄冰。
“院正大人,你难道就没对我动过心?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我不相信一个美女在你眼前晃来晃去你会是视而不见。”
不理会柴亦烟的挑衅,黑着脸就往外走,太欺负人了,我根本什么都没做哇!
一个好色之徒的名声是跑不了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明天自己就会在李沆张景赵恒他们眼里落下一个为色而死的大帽子,只要柴亦烟还在算学院,就一辈子都摘不下来。
赵恒被气笑了,那个刺杀自己的和丽公主居然是柴家人!他实在没想到,这个女人居然和他赵家是真正的生死仇人。
无关家国,真的是生死仇人,抛开万里江山,仅仅是柴家人的下场就足够她痛恨大宋一辈子了。
柴家的人说的好听是被老赵家当成前朝皇族供养着,可是几年下来全都稀里糊涂的死去,连最小的婴孩都不例外。
外人不知道,他身为大宋的皇帝怎么可能不知道。
言官不敢说,史官不敢记,但是那尘封多年的柴家府邸很好的说明了一切。
那就是一个巨大的坟墓。
他没想到的是,当年的柴家人几乎已经死绝,怎么又会冒出来?漏网之鱼总是有的,只是不知道这个柴亦烟是哪个柴家王爷的后人。
“皇上,下官以为,这个柴亦烟确实可以好好利用一下,现在那些反贼不知藏身何处,要想把他们全都给挖出来,柴亦烟是个不错的诱饵。听她说,这群反贼有五六千人,如果聚集在一起,也是一支强悍的力量。如果任由发展下来,早晚是我大宋的威胁。还是早日除根为好。”
“可是陈凌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