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件事情,不能不说。
“沈遇啊……”卫玄渊果然蹙眉。
“算我没说……”她低声道。
卫玄渊立刻解释道:“我没有生气。只是听到这个名字,一时有些不快,并没有别的意思。看来,沈御史的确可勘大任。”
“既然陵王有二心,还要去洛州,岂不是冒险?”她有点疑惑。
“他目前只是试探,暗中部署,并不敢直接摆到台面。如果我们在洛州出了事,那等于他把责任揽上身,难辞其咎。所以,眼下洛州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
唐若璃点头:“也是。”
玩了一天,到了晚上,她看这别馆比较幽静,无人打扰,就嘱咐仆从给她放好热水准备沐浴。
她把整个身体都沉浸在温暖的水中,感觉分外舒展惬意。
可是这幸福时光还没持续多久,她那熟悉的胸闷又上来了。
她眉头紧皱起来,终于没有压下这波疼痛,连续吐了数口血。
鲜红色的血晕开在水中,仿佛开了一朵一朵彼岸花。
她伏在自己的手臂上,气息混乱,头晕目眩。
这一次,她明显觉得比以前加重了。
强撑着眩晕感,她赶紧结束了沐浴,取了衣服穿上。
刚把中衣系上,正整理着衣带,忽然门吱的一响,有人径直推门而入。
唐若璃登时尖叫起来。
“卫玄渊,你要干嘛?!给我出去!”
卫玄渊一脸关切:“你这么安静,我不放心过来看看。”
“我还能出什么事!你不会在外边喊一声?”
“万一你昏倒了。”
“我这不是好好的……你你你,转过去!”
她看着卫玄渊的背影,一阵气结。手忙脚乱的把外衫穿好,这才松了口气。
卫玄渊这才转过身来,刚要说什么,忽然面色一凛。
“这是怎么回事?”他指着血色的水,“你哪里受伤了?”
卫玄渊急忙上前查看她周身有没有什么问题。
“没有,我没受伤……”她赶紧抓好自己衣服,急中生智,“那个……不就是女子的那个……你应该知道的……”
卫玄渊一愣。继而哦了一声。忽然两人陷入一种微妙的窘迫中。
唐若璃尴尬的挠了挠鼻子,把他一推:“走吧,站这里有点冷。”
入夜了她睡得极度不安稳,整个身体像在冰窟里一样,尽管她裹紧了被子,还是觉得冷。是从身体深处渗透出来的寒意。
“怎么这么冰?”卫玄渊听到她辗转反侧的声音,过来看看她。甫一碰到她的手,惊了一下。
“嗯?”她低低回答:“我到了秋冬就会这样,血气不顺……”
卫玄渊眉头紧蹙,心疼的看着她。
“你也看过了,回去睡吧。”她摆摆手,翻了个身背对他。他却把她轻轻扳了过来。
“又干嘛啊?”她有点急了,但身体虚弱,发脾气也没什么威力。
“放心吧,我什么也不会做。只是借点阳气给你。”卫玄渊笑道,“睡吧。”
果然温暖了很多。
唐若璃靠着他窝成一团,整个人松弛下来,迷迷糊糊的陷入了睡梦。
翌日上午。
她在灿灿阳光中自然醒了过来,顿觉浑身轻松起来,与昨夜相比简直如同重生。
说起来,还要归功于卫玄渊,当了一晚上的火炉。
她坐起来四周看看,他也不在房里,大概有什么事务去忙了。
唐若璃收拾起来,走出门去。发现林介正在检查马车,准备行囊。
“陵王是个什么样的人?”她好奇问道。
“属下只知道陵王不是个安分的人,至于具体,并不怎么熟,”林介老老实实回答,“就是在他大婚的时候随殿下去过一次陵王府。”
陵王成亲,卫玄渊竟然去了。
貌似有什么猫腻啊。
“想什么呢?”有人俯身笑着问她。
“你回来了啊。”
“感觉怎么样了?”
“多亏你啊,”她甜甜一笑,“现在很好了。”
“看来我的阳气还是略有些用处的,我可以每天都借给你。”他好心提了个建议。
“怎么能天天麻烦你。”她故意不搭他的茬。
陵王府雨棠厅。
一位素锦女子正斜倚窗前,望着外面的青竹发呆。
“王妃,殿下来了。”身边一位老嬷嬷低声提醒道。
她才回过神来,赶紧站直身子,恭迎对方。
“殿下,您来了。”她声音柔软,和她清婉的容貌相得益彰。
“梓瑶,你身体好点了吗?”卫玄溯带着关心的笑意。
“让殿下担心了,臣妾无碍。”她客气回道。
卫玄溯温和的脸上忽然起了一丝意味:“明天六弟就到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