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有可能,又都没有可能。”
“周大哥,你这话太让人费解了!”
“我的意思是说,还有一年多的时间,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
“能发生什么事?除非中央空降一位。”
周永年听后哈哈大笑起来。
刘凤云一直沉默不语,微笑着看着丈夫与丁能通对话,见丁能通有些失望,给丁能通斟了一杯五粮液。
“能通,这两天东州市副市长袁锡藩在中纪委活动得很频繁,我看,弄不好东州要地震了。”
丁能通心里咯噔一下,想起肖鸿林上次来北京说的话,不禁为贾朝轩担起心来。袁锡藩排在贾朝轩的后面,两个人在争常务副市长时,贾朝轩棋高一筹,袁锡藩败下阵来,所以,袁锡藩一直耿耿于怀,从哪方面讲,只要贾朝轩不挡路,常务副市长非袁锡藩莫属,莫非……丁能通不敢想,却又很想知道实情,只好旁敲侧击。
“刘大姐,地震能有多大级?”
“可能大也可能小。”
丁能通心想,“这两口子真般配,说话都一个口气”,索性岔开话题。
“周大哥、刘大姐,咱们还是说正题吧,今天请老弟吃饭一定有什么事吧?”丁能通开门见山地问。
“能通,我和你大哥真有一件重要的事想求你。”
丁能通竖起耳朵,目光霍地一跳说:“大姐尽管说,只要老弟能办的,一定办好!”
“我和你大哥有两个儿子,老大生出来就是个痴呆儿,十三四岁了,智力只相当于三四岁的孩子,老二聪明可爱,今年五岁了,我们俩为了这两个孩子操碎了心。你大哥父母过世得早,我在东州只有个老父亲,老人指望不上,这些年,我俩只好雇保姆,可是始终没有太可心的,不是素质太低,就是好吃懒做,有的背着我们俩还虐待老大。还有的偷东西,我和你大哥为保姆的事伤透了脑筋,今儿我就是想请你帮我们物色一位好保姆,素质高一点,最好是大专生什么的,你知道现在大学毕业生找工作都很困难,人品好一些,我们可以给高一点工资。如果干得好,能融到我们家里来,过几年我和你大哥或许能为她找个好归宿。”刘凤云一口气说完,充满期待地看着丁能通。
“我当是什么事呢,周大哥,刘大姐,这件事包在我身上了,一个月内保证搞定。”丁能通如释重负地说。
周永年和刘凤云听了都露出喜悦的神情。借着热乎劲儿,丁能通又想到了东州要地震的事,他再一次试探地问:“大姐,东州果真要地震吗?”
刘凤云无奈地笑了笑说:“能通,还记得我们在恭王府的谈话吗?祸兮福所依,福兮祸所伏,人生不能苛求太多啊!”
丁能通听了这些话突然意识到,什么时候肖鸿林来北京时,应该建议他去恭王府沾沾福气,或许肖鸿林也能领悟到什么。
丁能通开着奔驰驶过长安街,晚上十点多了,天安门广场上仍然有许多游客流连,他透过车窗望了一眼悬挂在天安门城楼上的毛主席像,觉得他老人家的目光有些迷茫。
丁能通生于文化大革命末期,从小他就崇拜毛主席,他酷爱画画,小时候,不知多少次偷偷地画过毛主席像,如今,毛主席就躺在广场上的纪念堂里,不知为什么,他突然特想和毛主席说说话,因为他发现如今的社会再也看不见特殊材料制成的人了,难道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存在过特殊材料制成的人?
迷茫是痛苦的,痛苦让人清醒,丁能通似乎理解了和珅为什么从精英蜕变成了大贪官的缘由,因为给任何人创造出和珅一样的环境,都可能造就成另一个和珅。
想到这儿,丁能通突然有了一种恐惧感,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后视镜,警觉地加快了速度。
丁能通刚把车开到驻京办,手机响了,驻京办的院子里安静极了,只有十几栋营房门前的灯昏黄地亮着,丁能通稳了稳心神,看了看屏幕上的来电显示,是衣雪,他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
“喂,雪儿,啥事?”丁能通温柔地问道,语气就像刚洗过澡很惬意地躺在沙发上看电视。
“能通,你在哪儿呢?”衣雪的口气像是有些恐惧。
“我在办事处呢,孩子睡了?”
“睡了,能通,玉芬好像出事了!”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
“玉芬好像出事了!”
“出什么事了?”
“都说她和办公室主任携款潜逃了。”
“扯淡!别人不了解玉芬,你还不了解玉芬吗?她根本不是那种人!”
“反正玉芬失踪了,有说逃到美国的,有说逃到加拿大的,不知为什么,我总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石存山怎么说?”
“他那么忙,我一直也没联系上他,你抽空给石存山打个电话吧。”
挂了衣雪的电话,丁能通呆呆地站在驻京办的院子里良久,脑子里不时闪过陈富忠胖乎乎的脸。
“玉芬的失踪会不会与陈富忠有关?”
丁能通反复在心中重复这一句话,他情不自禁地拨了石存山的手机,居然关机,又往家里拨了电话,没有人接。丁能通茫然了,他点上一支烟,未抽几口就扔在了地上,又重重地碾了一脚,丁能通回到八栋六号房,没洗漱就躺下了,他却辗转反侧,怎么也睡不着,直到天快亮时,他才沉沉的睡去。
丁能通上午十点钟才起床,在食堂吃饭时白丽娜告诉他市委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