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还是搂着人,好像怕他跑了似的。章心宥小心脏突突地跳着,满脸泛红地被荆寻拖着沿街走。
“请我吃这个。”
章心宥抬眼一看,山东煎饼铺。也不管他同不同意,荆寻已经自动在队尾排着了,歪头去看有什么料可以加:“酱牛肉,酱肘子,辣五花,火腿肠……”
搭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因为衬衫袖子被挽起来的缘故,让章心宥再一次陷入到“想摸摸他汗毛”的幻想中。
荆寻身上微微的汗味,身体靠近身体的体温,在耳边低语的嗓音,对他毫无距离的亲密,这大概是小处男章心宥至今为止最旖旎的刺激了。
章心宥觉得自己变轻浮了,懊恼得要死。
荆寻把手扣在他头上:“想什么呢?”
章心宥使劲儿摇头。
“哪儿烫的头发?”荆寻顺手用指尖拈起一个卷卷问道。
章心宥感受到头顶一簇头发被拉抻,荆寻好像把它捋直了看有多长,再放开让它弹回去;再挑一个卷儿捋直了,再放开——玩起来了。
“我们家附近的美发店……不好看。”不提还好,一提章心宥就恼火。
尚女士有一天大发慈悲说请他烫头,章心宥乐得,心想怎么着也省了好几百块呢。娘俩儿在美发店坐了一下午,烫了个一模一样的“韩式时尚空气卷发”,章科长从后脑勺都分不出来哪个是媳妇儿哪个是儿子。
顶着一个大妈头,章心宥哭着换一家美发店自掏腰包又折腾一回。
“挺好挺好,”他听见荆寻一边笑一边说,“满头小弹簧儿,一般还烫不出这个效果呢。”
“……埋汰我。”
荆寻笑得更愉快了,胡乱地揉那头卷毛。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手指捏了下他单薄的下巴:“排到了!”
又把小处男刺激了一下。
两个人饿死鬼一样把能加的都加了一遍,一人一个超大号山东煎饼,一边走一边吃,回到荆寻存车的地方都快吃完了。
“歇一会儿,送你回家。”荆寻掏出车钥匙打开车门,先把外套丢到后座。
“我等公交就行了,您不去接星忆啊?”
“我倒是想接,人还不愿回来呢。”
舒星忆说想去现场看看怎么拍电影,荆寻说你爸爸的公司拍不起电影,只能拍拍“微电影”。遂咨询小巴最近的拍摄日程,于是一大早就跟着小巴奔赴影棚,不到收工不肯回家。
“快点,上车。”荆寻催促道。
章心宥于是坐进车里,刚好也想跟他聊聊祁文超的事情。
“您跟星忆聊过了吗?”
荆寻点点头,叹了口气:“晚上回家就聊了。她觉得自己这么大了,跟同学之间的这点事情不需要家长出面。但是我跟她妈妈沟通过,我们的意见很一致:需要担心的不是星忆的防范意识,而是那位男同学的侵犯意识!”
舒月凉的原话:这个世界对女孩子、尤其对漂亮的女孩子充满恶意,为人父母,我也不惮以最大的恶意去揣测那位男同学!
“她妈妈在这件事情上比我更加激进。”大概是饱了,荆寻暂时把剩下的煎饼裹在纸袋里,拧开一瓶水先递给章心宥,“我们星忆,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章心宥微微一怔,马上就笑了:“您跟星忆问了同样的问题。”
“哦?”
“我们当老师的,说实话,希望每一个学生都乖乖听话不惹事,最好还能考个满分,个个都能上重点高中、考上清华北大……可能吗?如果孩子们不是孩子,那怎么成长为大人呢?
“我只希望每一个学生都能开开心心地走进校门、再走出校门。可以的话,我甚至希望永远都不需要请学生家长,希望在学校里我能帮他们处理好所有的事情,让他们放心把孩子交给我们……”
“我很放心啊。”荆寻肯定地回答,“我跟她妈妈都很放心,因为你没有放弃去了解星忆。”
章心宥笑一笑,却并没有因为这句赞誉而欢喜:“这只是老师应该做的吧。”
这个反应,稍微超出了荆寻的意料。
荆寻以为会像之前的那些夸奖一样让他害羞而开心地接受——哪怕这个是真心的。
“你是不是给自己标准定得太高了?”
听到荆寻这样问,章心宥摇摇头:“我也不知道老师的及格标准是什么,反正……我距离还挺远的。”
“那你想要当个什么样的老师?”荆寻倒是好奇了。
章心宥突然特别的不好意思,低头看自己手里剩下的煎饼,捏来捏去:“说了您不要笑话……”
“这有什么可笑话的?”
“我想……当一个能让学生长大成人、无论遇到多少更厉害的老师,回头再想起来的时候,还会觉得‘我们初中章老师很好’的……那种老师。”
他瞧一眼荆寻马上又低头捏煎饼。
其实在他自己眼里,他觉着这个梦想跟别人听到吴英瑶说“我要当偶像”时没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