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
果然,陆安珩这话一出,在场众人看向他的眼神瞬间就温和了不少。心说这还真是个实诚的孩子,别人好不容易脱离了商贾的身份,恨不得瞒得死死的,深以为耻。陆安珩倒好,都考中状元了,还能毫不避讳自己的出身,可见他确实没有半分看不起商人的意思。
这年头儿,对商贾有好脸色的官也不少,但真心实意地把他们放在平等地位上来对话,言谈间让商人们感到自己被尊重的官员,陆安珩还是独一个。人家还是天子近臣呢,愣是一点架子都没有!
就冲这一点,商人们就乐意买陆安珩的账,认真听陆安珩的话语。更别提陆安珩还特地提起了自己祖上的出身和他们拉关系,这会儿商人们再看陆安珩,都有种看自家晚辈的亲切感。心里还暗自嘀咕,怪不得这么能搂银子呢,合着骨子里还是流血我们商贾的血啊!
等等,这么想想,大伙儿竟然还有点小骄傲,这是怎么回事?
陆安珩也没让他们失望,恭维了他们一番后,陆安珩便仔细地为他们解释起来,含笑开口道:“开放贸易区的利润如何,想必诸位前辈们心里都有数。朝廷做出开放贸易区的决定,也是陛下力排众议一力支持的。若是这回见不到成效,陛下颜面无光不说,贸易区之事或许还会突生波折,到时候,前辈们就得眼睁睁地看着原本属于自己的银两,就这么长着翅膀哗哗地飞走了。晚辈都替你们心疼呐!”
反正元德帝都说了,出了事儿他来扛,自己只要负责搂银子就成,陆安珩便毫不心虚地让元德帝背了口锅。实际上,人家元德帝还真没什么伤了颜面就要关闭的贸易区的想法,这事儿,纯属陆安珩造谣,给元德帝英明神武的形象抹了那一丢丢的小黑点。
这话可真说到商人们的心坎上了,身为大商人,在场众人就没一个会嫌钱多的。是以这回朝廷好不容易松了口开放贸易区,商人们一听到消息就立马往京城赶,为的不就是来分这一杯羹吗?
如今陆安珩这么一分析,商人们一想,这话没毛病,要是自己再揪着这税率不放,让朝廷政绩不突出,皇帝的颜面过不去,那这贸易区的事儿确实就有点悬了呐!
身为商人,怎么可以眼睁睁地看着银子白白从自己眼前流走?必须不能忍!
元德帝这座大山完全就定海神针一般的存在,陆安珩一将他搬出来,商人们瞬间就老实了。说实在的,商人们也是想着陆安珩是天子近臣,深受皇帝重用,他说的话,总归有几分准头的。谁会想到陆安珩会在这事儿上满嘴跑火车呢,别说商人们了,就连朝中的文武百官们也不敢随口编排元德帝啊。
假传圣意,完全是个不要命的操作好么,谁特么活腻了会干出这么缺心眼儿的事儿啊?
缺心眼儿的陆安珩还真就这么干了,不仅如此,他还在大庭广众之下,当着全国有头有脸的商人们说了出口,完全是有恃无恐,那理直气壮的样子,让人一点点怀疑之心都生不出来。
于是商界大佬们就这么陆安珩给忽悠瘸了,关于两成的重税一事,竟然就这么轻飘飘地揭过了。
陆安珩对此表示很满意,元德帝坑了自己这么多回,自己这回小小的反击一把,内心痛快了几分不说,还顺利将商人们都给镇住了。简直完美,给自己点赞!
这么想着,陆安珩也就笑眯眯地进入了正题,示意随行的衙役们将拍卖牌发给了商人们,而后清了清嗓子,笑道:“既然税的问题解决了,那我们就开始拍卖吧。首先开拍的,是内务府各种好茶的独家经营权,诸位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应当知道北戎人对我大齐的茶叶很是欣赏,根本不愁卖。废话不多说,现在开拍,底价五十万两银子,最低加价一万两银子,请各位开始举牌。”
商人们新奇的把玩着自己手中的牌子,互相看了看,立即开始举牌竞价。
“五十五万。”
“六十万。”
“六十二万。”
……
“我出一百万。”
这声音格外洪亮,又底气十足。陆安珩不由循声望去,便见一膀大腰圆的大汉正目光炯炯地盯着自己,浑身的彪悍气息挡都挡不住,看起来对这好茶的经营权绝对是志在必得。
陆安珩在开会之前可是对商人们的身份做过功课的,略微一想,便知道这人是哪位了。山西赫赫有名的郑氏商行的当家人,以茶马生意最为出名,怪不得这回誓要拿下内务府茶叶的独家经营权了,本就是他们的老本行啊!
郑氏商行在商人们之中也有几分威望,加上郑氏的当家人出价也不低,别的商人也卖了他这个面子,也没继续和他相争。于是,郑氏商行便以一百万银子买下了茶叶的经营权。
后来的丝绸与瓷器的价格更是不用多说,这俩东西本就是奢侈品,平日里卖出去的价格就是一个天文数字。陆安珩也很敢想,起价就是一百万,本以为自己已经够大胆了,结果商人们告诉了他什么壕气冲天。挥挥手就将价格冲到了好几倍,听得陆安珩的小心脏都在颤抖,感觉空气中都在散发着银子的美味气息。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