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氏嫁到霍家后,她依着云萝的意思,在霍家旁边找了一个宅子给云萝,从吴国公府搬走的那日,吴老太太泪眼婆娑,前些日子看着吴氏嫁出去了,这会云萝也跟着离开,一下子少了两个人,顿时伤感不已。
不过,在云萝搬到新住处后,苏明德再次上门了,说要接云萝回苏府,之前她跟吴氏住在一块,苏明德就权当是弥补吴氏,所以没有阻拦,在秦氏表示不愿的时候,他还帮着反驳了一二,但现在吴氏成了霍家妇,苏明德得知云萝一个人在霍宅旁边住下后,就忍不住立马出门,要接云萝回来。
当然了,苏明德再一次无功而返,云萝是坚决不愿意回苏宅的,好不容易从苏府出来,她又何必再跳进火坑?且不说柳姨娘不是什么善茬,就是秦氏,想来也不会轻易咽下吴氏和苏明德和离的气,说不准就把怒气撒在她的身上。
至于府中其他个姐妹,没有姐妹之情,却总想着给她使绊子,云萝想想都觉得从苏府出来的这两年,是她上辈子及这辈子过得最舒心的日子了。
云萝坚持不回,苏明德也是好话说尽,不管拿什么来压云萝,云萝丝毫不在意,说她是不孝子也好,离经叛道也罢,苏明德看着眼前这个越来越陌生的女儿,他只得无奈叹息一声,然后耐着性子出声道,“你若什么时候想回来,苏府的大门,永远是替你打开的,你只要记住,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一直都是我的女儿。”
“谢谢父亲的谅解,我若真的想回去,我会去看看父亲的。”说起来,这两年,苏明德沧桑得特别快,云萝每次看到,心底都会冒出几分怜悯之意,只是,重生过一次的人,能让她放在心上,觉得还是亲人的人,并不多,而苏明德恰好不是其中的一个。
云萝单独搬出来后,她第一时间就将地址告诉了翡翠,好让她有薛成哲的最新消息,可以立马告知她。
萧雅盈的婚事,从年前就开始说起,现在都宣德五年的四月份了,竟然还没新的进展和消息,这让云萝不安的同时,倍觉诧异。
至于萧景阳,原本一直等着云萝的下一步行动,可云萝像是知道他的心思一般,一直没有动静,萧景阳只好盯着青龙继续关注云萝。
云萝现在的生活,依旧是忙碌而充实,按时画画,自制胭脂水粉。
这日,云萝刚从学堂下学回来,在半途中就被人拦住了马车,云萝连吩咐雪珠下车看看发生什么事,只是,这雪雁刚打开车门,倒是挡在前面的另一辆马车上,先过来一个丫鬟。
“苏小姐,我家主子正好有急事想找您帮忙,刚才遇上瞧见是小姐的马车,所以情急之下才拦了小姐的车,还望见谅,这个是小姐吩咐奴婢交给您的。”
见那丫鬟递过来一封信,云萝并未伸手去接那封信,出声问道,“你家主子是哪个?”
云萝这么问,那丫鬟却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开口回道,“我家主子说,最近新排了一出戏,过几日给小姐送票过来,若小姐得空,可以去听听戏。”
一听那丫鬟这么说,云萝自然是猜到这丫鬟是锦瑟派来的,她这才伸手把信接了过来,看了看信的内容后,除了震惊就是欣喜,找了这么久薛成哲的把柄,如今可算是找到了,而且让人触目惊心,这证据一呈上去,萧景阳和萧雅盈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
数月来的担忧终于可以松口气,云萝顿时觉得轻快不少,连开口道,“回头跟你主子说,我正好刚搬出来住,缺几个使唤丫头,你家主子自会明白是什么意思的。”
“是,奴婢明白了。”
待那丫鬟一走,雪雁连问,“小姐,刚才你跟那丫鬟在打什么哑谜么?这又是听戏又是使唤丫头的,奴婢听不太明白,而且咱们搬出来后,舅太太和老太太,夫人,送了那么些奴婢过来,人数正够的呀。”
听得雪雁这么问,云萝只是笑了笑,道,“放心吧,就算再多丫鬟,也没有谁能把你的位子抢过去,等前面那马车走了,咱们也走吧,堵在大马路上,可别妨碍旁人过往。
”
说完,云萝在雪雁再开口之前,先靠在座位上闭眼假寐起来,雪雁见状,只得不再追问。
而锦瑟这边,得了云萝这回复,脸上一喜,连对那丫鬟道,“那咱们赶紧回去,待会你给那几个孩子简单收拾一下,然后偷偷送去苏小姐府上,切记,不得让人发现了,就算是班主,也不能让他知道。”
那丫鬟显然有些不太明白,道,“既然咱们把她们几个救回来了,不告诉班主的话,那班主岂不是会一直担心下去。”
锦瑟叹息一声,道,“也唯有这样,才能让薛家的人以为她们从薛府逃出来,我们并不知情,而且她们也没有回广平楼,唯有这样,咱们和她们才能相安无事。”
听锦瑟这么一解释,那丫鬟一脸愤怒,强咬着牙道,“那薛家也太不是东西了,竟然强抢民女,什么书香门第,我看是衣冠qín_shòu。”
听得丫鬟的愤慨之言,锦瑟小声提醒道,“日后这种话不要再说,若落到旁人耳中,到时候就算是我,也未必能救你一命,有些人我们惹不起,那就远远躲着吧。”
说这话的时候,锦瑟在心底却庆幸着,幸亏苏家小姐正在找薛成哲的把柄,好巧不巧的是,广平楼前些日子被几个大户人家请去唱戏,可跟着出去的三个女学徒,竟是有去无回,找来找去,人竟然从薛府后宅的一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