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萝醒来的时候,浑身难受得紧,不过,当她偏过头来,看到坐在旁边的霍宇哲的时候,她欣喜不已,有些不敢置信的掐了掐自己的手背,以为是做梦,只是,明明感觉到痛意了,可云萝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忍不住伸手戳了戳霍宇哲的脸。
嗯,是温热的,而不是虚幻的。
他们还活着,意识到这个,云萝打心底开心。
不过,霍宇哲一开口,倒是把云萝当即愣住了。
霍宇哲一脸小心翼翼且兴奋地语气,开口道,“你认识我,对吧?你是谁,我又是谁?”
听到这问话,如同晴天霹雳,云萝脸上的表情顿时僵住了,她也算是一个大夫,自然明白霍宇哲这问话是什么意思,他这是失忆了,虽说两人能活下来比失忆要强多了,但也足够让云萝愁眉好一阵子了。
她现在还说不了话,而霍宇哲又失忆了,一时半会是没办法告诉霍宇哲所有的事情了。
见云萝没吱声,霍宇哲稍微露出几分不开心,接着又道,“你是不是我娘子?”
听得这话,云萝下巴都差点被惊吓掉了,她连连摇头,可霍宇哲却不信,又开口道,“你别骗我,你要不是我娘子,我身上怎么还会带着你的画像。”说着,云萝就看霍宇哲拿出一张纸出来,想来是因为泡过水的缘故,纸皱皱巴巴地,但画纸上的画像,就算再怎么皱,云萝也认出来上面的人确实是自己。
云萝很是震惊霍宇哲竟然还会带着自己的画像在身上,而且这画像是怎么回事,云萝也不太清楚,但细想一番,十之**是霍宇哲自己私下偷偷画的,云萝可从未找画师给自己画过像。
看着云萝惊愕的表情,霍宇哲心底有些难受,可他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救他和云萝回来的是一个渔夫,打渔的时候,没网到鱼,倒是把他们两给拖上来了,只是,等霍宇哲醒过来之后,却发现自己什么都不记得,姓甚名谁,家住哪里,一点都不清楚,不过好在那渔夫告诉他,还救上来一个姑娘,说两人应该是一块的,因为救起来的时候,霍宇哲还抱着云萝。
所以,霍宇哲就一直坐在床边等云萝醒来,然后问问看是不是认识他。
当然了,在云萝还没有醒来之前,霍宇哲也是努力过的,想看看自己身上带了什么能辨认身份的东西,不过找来找去,唯独从贴身的小袋子里边发现一张画像,而画像里的人,正巧就是躺在床上的云萝,于是认定他和云萝关系匪浅。
云萝说不了话,可这会又没有力气坐起身来,而且随身带着的纸笔,早在水中挣扎的时候弄丢了。
看着云萝一脸急色,却不说话的样子,霍宇哲很是担心,伸手贴在云萝额头上,感觉到云萝发烧了,连道,“你生病了,别着急,我去请大夫,等你好了,你再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情好不好,我们再回家去。”
这个时候,云萝也只有点了点头,等她有力气了,自然要好好跟霍宇哲说一下她和他的关系,她怎么可能是他的娘子,一想到这,云萝的脸越发滚烫起来,不过因着现在她生病发烧,脸上再怎么通红,也让人瞧不出什么异样来。
霍宇哲很快起身出去叫人帮忙,没一会,一个两鬓发白的婆婆进来了,看到云萝确实醒来了,她像是松了一口气,连出声道,“姑娘,你命真大,都昏睡了四五日,大夫都说怕是没救了,没想到还是熬过来了,想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云萝心想着,她最大的福怕是还能活着见萧景阳。
不能开口说话,云萝便指了指自己的嗓子,然后又摇了摇头,那婆婆先是愣了一下,转而问道,“不能说话了?”
云萝点了点头,可老婆婆却一脸震惊,连道,“怎么还这样了,我去问问大夫怎么回事。”那老婆婆以为云萝是落水后导致的症状,云萝连伸手拽住那婆婆的手,一脸感激地摇了摇头。
那婆婆看了看云萝,愣了一会后,才问道,“姑娘是之前就不能说话么?”
云萝再次点了点头,虽然她这哑疾不是天生的,是后来才有的,但也是好长一段时间不能出声说话了。
老婆婆叹息一声,一脸怜悯地看着云萝,年纪轻轻,却没法说话,确实可怜。
又过了两三日之后,云萝总算是好得差不多,可以起身到屋外头转悠了,她通过霍宇哲,也算是了解到他们现在所处的地方,还是在大周境内,一个叫西富的地方,这里依山傍水,大部分人家都是靠捕鱼为生,而救云萝和霍宇哲的渔夫姓王,已经年过六旬,和老妻相依为命,膝下原本有一子,但一次出水捕鱼的时候,遇到暴雨天,不小心翻船淹死了。
夫妻二人悲痛万分,从此以后便以船为家,鲜少上岸,不过也而因着这样,云萝反倒是安心了不少,因为这样一来,云萝和霍宇哲也不会暴露在其他人视线中,而且王伯和婆婆两人尚且不知道他们的身份,只当是那日狂风暴雨,云萝和霍宇哲坐的船失事了,所以掉落在水里。
当然了,他们也试图问云萝和霍宇哲的身份,只是霍宇哲失忆了,而云萝又不会说话,虽然后来等云萝病好了,她写纸上大致解释一番,但也略去了重要的信息,只说他们家住汴州,结果遭遇战事,两人想去北羟寻亲,途中遭遇不测。
老夫妻对于云萝的解释并未起疑,反倒是生出几分同情之色,想着必定是家破人亡,所以才不远千里要去北羟寻亲,不过好在北羟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