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大晴天,积雪融化了不少,可比起前几日,反而觉得更是寒冷。
萧雅盈懒洋洋地靠在榻上,屋内的炭火烧得正旺,有些无聊,便吩咐丫鬟道,“我记得前两年的时候,我埋了一坛子梅花酒放院里的梅花树下,你去把酒弄出来。”
烤着火,喝着酒,吃着小菜,这日子才悠哉,萧雅盈心底这么想着,连起身将最近新得的一套白瓷酒器拿出来,又吩咐厨房做些下酒的小菜。
丫鬟们鱼贯而出,却听得一道男声,“你倒是会过日子,大老远就听得你喊着要喝酒的。”
来人长身玉立,披着黑狐做的大氅,冷峻之中越发显得贵不可言,萧雅盈眯着眼看着来人,然后叹息一声道,“王爷,我的好弟弟,你不会又有什么事让我去跑腿吧。”
以前萧景阳几乎不踏入她的院子半步,可最近几个月,倒是来了好几回,可每次来都是有事找她,而且每次还不是什么简单的事,当然了,若是简单,也不会让她这个郡主出马了,一想到这些,萧雅盈忍不住冲着萧景阳做出一脸苦相。
萧景阳无视萧雅盈脸上的表情,开口道,“安排到四小姐身边的人呢,怎么这么久还没消息。”
一听又是关于苏云萝的事情,萧雅盈眉头微蹙,然后伸手扶额,做出一副颇为伤身的样子,开口道,“王爷,能不能等年过完了再说这个事情,为了一个小丫头,你这事完全把我当成丫鬟在使唤,我再问一次,你为什么这么帮她?”
对于萧雅盈的问话,萧景阳没有回答,却开口说起别的,“初八那天,我见到她了,跟着伺候她的那个丫鬟,瞧着笨头笨脑的,你回头找个机灵点的送去苏府吧。”
可怜的雪雁,这会还不知道她留给永亲王的印象是笨头笨脑,以至于后来她始终不明白为何每次遇到王爷,他都一副很嫌弃的表情看着自己。
而萧雅盈,一听到这个,蹭的从榻上站起身来,难得一副严肃的表情,问道,“初八那日,你不会是特意出去找她的吧,莫非那天身上受的伤,也跟她有关?”
生怕萧雅盈误会,萧景阳立马否认,“跟她无关,遇到也是碰巧而已。”
见萧景阳每次只要沾上跟苏云萝相关的事情,他都会变得很在意和紧张,萧雅盈心底生出几分怒意,但晓得萧景阳若是认真了,她说什么也没用,只得咬牙忍下,然后开口道,“好,不提苏姑娘了,那我问问,王爷最近可是招惹了什么人,年前中毒,年后又受伤,那些人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萧景阳嘴角挑起几丝冷笑,开口道,“你日后多注意一下住在陶仙居的那位吧,不过也要小心行事,莫打草惊蛇。”
萧景阳这话一出,萧雅盈当即目瞪口呆,陶仙居是已故永亲王萧詹萧侧妃的居所。
“景阳,你是不是弄错了?”
一听到萧雅盈叫自己为“景阳”,萧景阳便知道她这是百分之百认真的态度在说话,显然是不相信他说的。
其实,若非前世的经历,萧景阳也不会猜到害他的竟然会是萧侧妃,要知道,萧侧妃自打进王府以来,一直都是恭顺有礼,很是谦和低调,就连老王妃对她的行事作风都颇为赞赏,可谁能想到这么一个看似无害的人,却有着最为阴狠的心呢。
“我以前也以为自己弄错了,可姐姐,你有没有想过,若我真的出了意外,谁才是最大的受益者?她能成掖庭一路成为长公主的贴身侍女,再到父王的侧妃,你相信她真的只是一个与世无争的女人?咱们都被她骗了,这才是她最可怕的地方。”
越听到后面,萧雅盈脸色越发难看,萧景阳见状,生怕她一怒之下,冲动行事,坏了他的大计,连出声安抚道,“你别担心,这事我会处理好的,对了,你别忘了给云萝姑娘那边送个人,最好是会点拳脚功夫的。”这样要是遇到危险,身边还有人能保护她。
萧雅盈原本还很愤怒,可萧景阳最后又把话题扯到苏云萝身上,顿时很无奈地叹息一声,然后白了萧景阳一眼,不再说话。
想她堂堂永安郡主,竟然沦落到打点苏家四姑娘的事情,尤其还是一个庶出的丫头片子。
可再怎么不乐意,萧雅盈最后还是妥协了,没办法,在萧景阳跟前,她这个做姐姐的还真没什么身份地位可言。
萧雅盈安插了两个丫鬟到苏云萝身边,当然了,这一切做得天衣无缝,因为整个苏家都以为,永安郡主新送来的两个丫鬟,是为了伺候陶姑姑的。
伺候陶姑姑的丫鬟进府了,云萝松了一口气,可她却不知道,为了安排这两丫鬟,萧雅盈可是费尽心思。
说起来,萧雅盈把陶姑姑送到苏府,正是为了好安排真正安插到云萝身边的丫鬟进府,不然的话,就算她是一个郡主,贸然送两丫鬟给云萝,还真容易惹人误会,可放到陶姑姑身边就不一样。
不过,连着好几日,云萝都没有去陶姑姑那边学礼仪,因着吴氏这次真的病了,云萝跟陶姑姑告假去吴氏屋里伺疾。
因为秋菊的事情,吴氏从康园回来后,脸色就很是不好看,后来苏明德得知此事,又直接把吴氏说了一顿,说吴氏没有管教好下人,给二房丢脸了,吴氏原本心底就有气,苏明德再一斥责,吴氏当天就病倒了。
松园这边,因着吴氏病了,又扯上秋菊的事情,气氛有些压抑,就在云萝想着如何揭穿秋菊和柳姨娘之间的勾结时,却突然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