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部队由于军官素质相当高(士兵也比较高),所以有全**队最精锐的一个工兵营(当时美国陆军被大家普遍认可为工兵世界第一)。这个工兵营在海州一带进行军委会级别的海岸反登陆演练,所用的机械仪器被军委会评为全国第一,施工水平被军委会评为全国第一,设计和施工组织被军委会评为全国第一。以这样的一个工兵营为基础来组织战斗工兵和突击队,能发挥多么大的作用?而且很显然,这是一个对反登陆有相当经验的部队,现在多么需要这样的部队来阻击敌人的援兵!
现在我们的问题就是攻坚能力不足,杨才声能想到的解决办法就是德军的战斗工兵加堑壕突击组的战术。作为德械师在训练中,对这些战术多多少少都有点接触。杨才声得知这个工兵营竟然被留在海州,却把全团其他部队当作普通步兵填进上海这个血肉磨坊,这得是什么样的拙劣组织才会做到啊!
在这个部队身上,杨才声深深体会到委座对军队的关注点,就只是集中在军权抓在谁手里。他对部队的战斗力建设,关注力度小得太多太多了。
他老人家原来压根就没在意这支部队,还以为就是宋子文玩票的一个警察部队。宋子文一个文人能搞出什么样了不起的部队?结果宋子文给他来了一次惊人的行动。宋子文跟当时在北平的张雪良和在热河的汤玉麟秘密联络,又悄悄通过陇海铁路局局长钱宗泽,秘密准备了30多列火车。把税警总团一下子全部运到郑州,准备开赴北平抗日。被老江的心腹爱将、当时的河南省主席刘峙发觉,打电话报告了江结時。江大发雷霆,命令税警总团开回原防(海州),否则缴械。总团长温应星不敢违抗,率部返回。
在这个部队身上,杨才声发现即使是宋部长这样的纯粹文人,搞起部队来也要比当军校校长的委座更靠谱。因为宋子文虽然不懂军事,但他明白该让什么人去做,而不是净用些除了忠诚就一无是处的庸才。
很多人说宋子文是准备搞一次政变,杨才声觉得这肯定是言过其实。老江是什么人,要是宋真的有这个意图,老江怎么能轻飘飘的只容他辞职出国。说实在的,宋子文确实对江结時的不抵抗政策非常反感,而且强烈反对花这么多钱来剿共,所以才会发生这次两人之间的剧烈冲突。从后来的发展看,两个人只是闹了一次意见,但绝没有发生政变的可能。
但不管怎么说,这次冲突就是税警团发展过程中很不幸的事件。老江任命黄杰接任总团长,而且自然而然的会掺入一些沙子进去,这不得不说对于这支部队的战斗力有很大的影响。
毕竟原来的军官团基本都是欧美海归,大家的理念和行事作风比较接近。你掺入保定系也好、日本士官系也好、黄埔系也好,他们必然互相看不顺眼,内斗逐步激烈。从孙立人后来的行事来看,很明显他对把持整个**系统的老江手下这些人,个个他都看不起,而且意见非常大。这样的军官团,怎么能保证部队的战斗力?
杨才声对于**内部的派系斗争,因为有美军的参照所以痛感刻骨铭心。他原来跟张雪良并无深交,西安事变的时候,由于要顾忌委座的安全,他几乎不离江结時左右。随着张雪良每天来给委座“上课”,他也慢慢的对这个少帅开始尊敬起来,因为他确实不是表面上看起来那样吊儿郎当。
张雪良这个人,心直口快。他也不管杨才声内心赞不赞同,经常会直言无忌的批评国民党、**和江结時。杨才声觉得他说的很多话也不能说全对,但也确实发人深省。
张雪良就说**靠个人感情来维系团结,这个跟**靠主义来维系完全没法比。他跟杨才声说:“你是好汉,我就跟你,你不行了,我还可以跟别人。”。他还说:“他投靠谁,也不是对谁倾心……换句话,有奶便是娘。谁给他奶,谁就是娘。谁拉他一把,给他俩钱,给他个官,他就跑谁那去了。今天他帮着你,明天假如那边给他拉一拉,他就跑那边去了。”张雪良说这些军官“根本没有什么国家的思想。”杨才声想到美军的情况,对此感触就特别深。
实际上**脱胎于军阀混战时代的军阀部队,不可避免的就沾染了很多原来清兵、后来北洋军队的恶习。实际上杨才声就觉得,中**队目前存在的问题,不是头痛医头脚痛医脚的一样一样处理就能解决的问题,非得有彻底的改造才行。原来杨才声从美国一回来,只是对**看不惯,觉得哪哪儿都是毛病。现在淞沪打了这些天,杨才声最深切的感受,就是**已经彻底腐化了,这不是仅仅靠加强训练就能解决的。
张雪良就把这一切归咎于老江,他对于老江的实用主义和唯我独尊是一肚子气,他说江结時的中心思想就是唯我的利益独尊:“人家批评他,说他是买办政治。他确实是这样,投机,就是我能利用我就利用。你要说他有没有中心思想?没有的。他的中心思想就是我,就是他自己。我怎么能得这个权益,我就得。原来我对委座很尊重的,后来就不尊重了,不尊重的原因因为他是完全的自我主义。他就是唯我的利益独尊。”
那时候委座骂他是受了**的蛊惑,张雪良非常委屈的跟杨才声说:“九一八以后,无论是学生,还是老百姓,抗日情绪都很高哇。有人说这是受**的鼓动,这话我听不明白。老百姓的抗日情绪不能说是**鼓动的,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