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结時本以为乐安县城能被红军轻易攻破,但结局大出国共双方意料。孔令恂防守得特别顽强,红军采用强攻、夜袭、坑道作业等战术,围攻数昼夜,牺牲数千人,竟然未能攻下乐安。究其原因,是孔令恂部在守备乐安时,在县城和城墙四周修筑了大量堡垒。随后,红军转攻宜黄县城。宜黄守军是柏天民的独立32旅5,000余人。柏天民接受团长王耀武建议(名将初显威),依托县城坚固工事固守并取得成功。
处于弱势的守军依仗碉堡能扛住几乎全部中央红军大规模的攻击,使得江结時对碉堡战术的认识发生了根本性的转变。1933年5月,江结時在崇仁召开军事会议。会上,罗卓英再次提出多做工事,“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的观点。对此,江结時嘉许说“这是战胜红军的要诀”,要到会者身体力行。他在给陈诚的手谕中专门谈及“剿共”的战略战术要点是:“多筑据点,勤修碉卡,纵深配置,以求稳固,吸引供军来攻。当碉堡线稳固,供军疲于攻击之后,又轻装急进,便装远探,秘密敏捷地向前推进。”
1933年上半年,江结時聘请冯·塞克特将军为军事顾问。塞克特研究前几次“围剿”失败的教训,发现红军的运动战对**几乎是致命的。他认为**的运动战能力很弱,所以得出**应尽量避免与红军野战,应该用碉堡战术进攻红军的结论。塞克特认为:中央苏区方圆不过500里,只要坚持修碉堡筑路,逐步推进,即使一天只向前推进一两里,不到一年也就可以解决问题了。因此,他建议江结時改变战法,把“长驱直入”改为“步步为营,稳扎稳打”。
1933年6月8日,江结時在南昌行营召开“剿匪”会议,专门讨论第五次“围剿”的战略战术。有一个参谋柳维垣继续提出实施碉堡战术,被江结時采纳,会议结束时分发给**各将领的《剿匪手册》、《孙吴战略问答》等书中均含有碉堡战术的内容。会后,南昌行营专门设立了碉堡科,由柳维垣负责,实施对碉堡战术的指导。并编写和颁布了《剿匪部队协助民众构筑碉寨图书》,拟定了构筑碉堡的具体方法。
1933年7月,江结時在庐山举办军官训练团,进一步确定了堡垒战的战略战术。其原则是:“以守为攻,乘机进剿,主用合围之术,兼采机动之师,远探密垒,薄守厚援,层层巩固,节节进逼,对峙则守,得隙则攻。”在战术上“先求稳当,次求变化”,要求多筑据点,勤修碉堡,纵深配置,以求稳固,“务期星罗棋布”,“进得一步,即守一步,不为防线而为铁板式平面,逐渐推进,缩小匪区”。
随着碉堡战略的推行,**以抚州为核心,在中央苏区北部边缘,东起黎川南城交界处的硝石,西至吉安吉水,绵延800里在通往中央苏区各主要公路上修筑封锁线。**在第三路军总指挥部所在地南城成立土木工程训练班,在南城北门外构筑了许多永久性和临时性工事,为训练班提供教学实例。说实话,江结時花在剿匪上的心力,不知道超出花在修筑国防线上有多少倍。
抚州是国民党军队筑碉堡最多的地区。碉堡构筑成梅花状,形成严密的交叉火力网。就构筑材料来说,有木碉、竹碉、土碉、砖碉、石碉;就大小来说,有排碉(也称母碉)、班碉(也称子碉);就高低来说,有楼碉、平碉(无棱)、伏地碉、地堡;就形状说,有圆碉、方碉、多边形碉、平顶碉、尖顶碉等。据统计,仅宜黄、南城、乐安、黎川、金溪、崇仁、资溪、南丰8县的碉堡就达到2,032座,而整个江西第五次“围剿”时期**修筑碉堡总数为2,900座。从这个数量上看,总投资应该远远超过三条国防线,这是多么可惜的事情。
黎川是中央苏区和赣东北苏区的最主要通道,是中央苏区闽赣省的省府。黎川得手之后,江结時立即指示在黎川城后面抢筑碉堡:于南丰和南城交界之处七里坳—里塔—东坪—营前一线筑碉,构筑团级碉堡;于宜黄东部的永兴桥—见贤桥—麻坑桥筑碉,构筑团级碉堡;于南城硝石—黎川一线筑碉。
不光是江西,对于19路军发动福建事变的地方,加上福建也有苏区,所以江结時也是大修堡垒。1933年底,为防止红军主力入闽,江结時命令第三路军,在黎川占领区内大修碉堡,于黎川和资溪的熊村—湖坊—石峡一线筑碉堡线;于黎川、南丰间的大平峡、石家桥、石沟圩、永兴桥筑碉堡线。在上述碉堡线完成之后,又于南丰沧浪—宜谷坳—回成桥之线筑碉堡线;于黎川的樟村、横村筑碉堡线。
因为这些碉堡,中央苏区闽赣省被迫西移福建,中央苏区与方志敏领导的闽浙赣苏区交通被完全切断。
尝到推行“堡垒主义”甜头的江结時,为彻底切断闽浙赣苏区以及中央苏区闽赣省与赣南苏区的联系,又电令陈诚在黎川县全境内大兴土木,大建碉堡,自12月16日开始,分三期完成。第一期,构筑黎川县城—永兴桥—团村—东山—德胜关一线碉堡线;第二期,构筑东山—熊村—黄土关—金坑—关山—李家坊一线碉堡线;第三期,构筑李家坊—五都—光泽—杨关—飞鸢—资溪桥一线碉堡线。同时,要求各碉堡封锁线上的主要地段还应建成据点,各据点以碉堡3至5个编成,各据点间再筑辅助碉,每里一碉。截至1934年1月上旬,各碉堡封锁线均已完成,整个黎川密密麻麻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