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张雪良的意见,**是缺乏中心思想的问题,也就是没有理想、没有信念,所以没办法树立起军魂。
**的军歌唱的很清楚,黄埔的校歌也唱得很清楚,三敏主义就是**的信仰。可是为什么**没有军魂呢?
杨才声觉得这不是单纯的一个理想或者信仰就能够解释的。实际上杨才声是觉得**内部似乎还要好一点,更麻烦的是整个国民政府,从上到下都腐化得很厉害。杨才声有个感觉,好像人人关心的,都是自己如何升官发财,简直就和晚清一个德性。
包括杨宋清也是不明白,实际上国民党搞革命的时候,虽然牺牲的烈士不像**革命的时候那样多,但也是死了一波又一波的,可以说也是前仆后继。可是国民党成功没有多长时间,甚至可以说还没有最后成功,可是全党的腐化已经漫延开来了。
杨才声有时候不禁就想,要是秋瑾也好、徐锡麟也好,现在真能活过来,那也非得再被重新气死一回不可。他们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抛头颅洒热血换来的竟然是这样一个社会。
这些先烈们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当然就是有坚定的信仰。但革命成功之后呢?成功之后再强调信仰,确实是很难做到的。
杨才声就想,美军很显然,也没有人强调军官要有什么信仰,他们干脆就是信仰自由。杨才声很清楚,美军可也不是没有逃兵。那么他们为什么不会用铡刀铡士兵的脑袋呢?
很简单,谁要是敢在美军中这么干,那即使军队法律轻于民间,也是坐电椅没说的。甚至绞刑架都有可能。
这就是说美国人强调的不是信仰,而是法律。可是法律能够解决部队的问题吗?杨才声又叹了一口气,恐怕也够呛。
可是这些不谈理想的美**官,为什么就能遵守规矩呢?杨才声想了想,恐怕这就是一个职业道德的问题了。
在美国,杨才声对西方人最大的感受就是,几乎每一个人都要受到自己的职业道德规范的约束。美**官首先要讲尽职尽责,高一点的,还要讲对于国家的责任。再高一点的,还要讲军官的荣誉感。
可是这个职业道德,难道中国没有吗?杨才声知道,起码中国的几乎全部手艺人(也就是小手工业者)、绝大部分买卖人,都是要讲这个职业道德的。可是怎么好像军队里面,却没有多少军官讲这个。
要是杨才声能知道,中国再过个几十年,所有的所谓手艺人也好、买卖人也好,统统都把职业道德当个屁。那杨才声现在也不会为军官问题发愁了,说到底中国的最深层问题就是法律问题,就是有法而不依法的问题。说实在的,能够狠下心来抓法律的落实弄个一百年,甚至二百年,恐怕中国才有希望。总是舍不得丢掉几千年的旧包袱,中国就永远成问题。
简征求杨才声的意见,说江夫人有意让我当她的助理,我也想为中国做点事情,你觉得呢?
杨才声真是不知道怎么说好。宋美龄的事情整个民国恐怕没有人不知道,更何况作为军内高层、又是杨杰密友的杨才声。可是尽管这是自己的老婆,杨才声也几次张嘴都说不出来。
再是老婆那也是外国人。说自己国家如何如何烂,这句话杨才声真的开不了口。这就好像家丑不可能说给外人听,是一样的。
杨才声这种心态,就是所有的旅居外国的中国人普遍的一种心态。在国内可以使劲的批评中国如何如何不好,中国人如何如何差劲,即使是因此而备受打击也不悔改。可是碰到外国人也这样说,那就格外刺耳,心中格外生气。
杨才声说你想为中国做事情我很高兴,但做江夫人的助理,这个恐怕不太合适。
简很奇怪,我跟夫人有太多的共同语言,我觉得夫人是一个杰出的女性,难怪她能成为第一夫人。中国的抗战有江先生和夫人这样的领导人,这是上帝对于中国的眷顾。我对中国的胜利很有信心。
杰出吗,有福气吗,杨才声在心中念叨着。那你也不适合做这个职位。
为什么?我觉得这不过就是一个帮手,也不会有任何权力。
…,你看到夫人身后那个小个子姑娘了吗?
那个留着男人头发、穿着男人衣服的姑娘?我当然看见了。太怪异了,她是同性恋吗?
哎,你可千万别这样说!她就是夫人的秘书。你说的这个什么助理,还不是就是秘书。我觉得你最好还是不要做。你要是想做事情可以做点别的什么,还是不要做助理。
这有什么?我叔叔最起码有十个助手。夫人需要更多的秘书这也不奇怪。
…,jeanne(简的爱称),怎么说呢,这个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她爸爸是民国的财政部长。
你是说她父亲是中国的摩根索(hau,罗斯福政府的财政部长),这跟我当夫人的助理有关系吗?
…,jeanne,这个姑娘…脾气可能不大好。
脾气不好?怎么了?她会大哭大闹?我只是帮夫人做对美国的外交工作,可能还会有一点慈善工作,这应该跟她没有关系吧?否则夫人干嘛需要我?
…,jeanne,这个姑娘不会大哭大闹。她很危险,你知道吗?
危险?你是说她有可能自杀吗?那太危险了。
嗯…,我真不知道该怎么说,…前年她用手枪杀了一个人。
简一下子捂住了嘴。上帝啊!怪不得你说很危险!那不对啊?她怎么还在这里?她就是没坐电椅,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