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渭汉回到大院中,茅则冬笑道:“小杨,你哥不是红军之星吗,怎么一点城府都没有呢,连李德和董发都斗不过?”
杨渭汉心说,你比我哥厉害到天上去了,你不一样斗不过吗。当然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
杨渭汉:“主席,这红军杂志的记者给我哥起了这个外号,我看纯粹是没安好心。自从这个外号出来之后,我哥是事事不顺。您想啊,都红军之星了,人家哪个不得拿放大镜看你。谁能经得起放大镜照啊!这人人不服了,自然这邪事儿就多了。”
主席哈哈一笑:“乱弹琴!什么外号,这是你哥的荣誉称号。当然凡事要一分为二,就看你哥能不能正确对待了。”
杨渭汉:“到了我哥这儿,可就二者归一了。他本来就狂得不肯站在地上了,现在更是飞上天去了,我可拉不住他。”
茅则冬:“小杨,你知道为什么十几万红军,我就选你当我的警卫员吗?”
杨渭汉:“因为我会武功。”
茅则冬笑道:“在四方面军有个许和尚,因为要回家伺候老母亲,生生的凭武功打出嵩山少林寺。你的武功能比得上他吗?”
杨渭汉:“我是从小爷爷教的,听爷爷说,我们县最厉害的我都打不过。这个许和尚如果能从少林寺打出来,那肯定比我强。主席,不如咱们把他调来当您的大警卫,我嘛,就做您的小警卫。没事儿我还能跟这个和尚学学武功。”
茅则冬笑道:“乱弹琴,人家已经是一军之长了,怎么能退下来当警卫员呢?”
杨渭汉吐吐舌头:“这么厉害啊!其实我将来也想进作战部队,我觉得我起码不会比我哥差吧!”
茅则冬:“小杨,你今年二十几了?”
杨渭汉犹豫的道:“再差几个月我就满二十三了!”
茅则冬笑道:“要实事求是嘛,那就是二十二岁了。”
杨渭汉低头道:“是。”
茅则冬颇感兴趣的问道:“你爷爷不是同盟会的元老吗,怎么他还会练武?”
杨渭汉兴致勃勃、崇拜的说道:”我爷爷不但是同盟会元老,参与组织了辛亥年陕西光复,还担任了陕西军政府参都督。他的武功可好了,反正我们县最好的拳师见到我爷爷,必称前辈,每年我爷爷过寿的时候,还在席前表演武术助兴。”
茅则冬问道:“你爷爷现在在做什么?”
杨渭汉:“光复后没几年,我爷爷就回家了,不过他可闲不住,自己出资办了一个师范,在周围几个县这是唯一的一所。他整天就坐镇在里头,没钱了就往里填。为了这个师范,都卖了不少地了。”
主席哈哈一笑:“你们家地不少吧,那算是地主吧?”
杨渭汉满脸羞涩:“主席,您的《湖南农民元动调查报告》还有最近写的《怎样分析农村阶级》这两篇文章,我都拜读了。我们家确实是地主,但以我爷爷的为人行事,可不是劣绅吧?”
主席大笑:“小杨子啊,你还没有读通、读懂。你爷爷肯定不是劣绅,但我们划分阶级成份可不能光看为人行事,最基本的依据仍然是占有生产资料的多寡。你家有那么多地,不可能都是先人传下来的,难道就没有一点点剥削的成分吗?”
杨渭汉讷讷的道:“主席,我们家的地,还真都是祖宗传下来的。反正我爷爷这辈子年轻时候就是一门心思闹革命,要推翻满清,现在又是一门心思办教育。祖上传下来有一千多亩地,现在就剩下几百亩。要不是我奶奶拦着,我爷爷能卖光了。”
主席:“要是真卖光了,那又是另外一回事。现在你们村里,还是你家地最多吧?”
杨渭汉羞赧的道:“是。我们那地方,关中平原沾了个边儿,黄土高原也沾了个边儿,地土多的人家很少。”
茅则冬:“你们家在陕西哪个县,我没记住。”
杨渭汉:“陕西乾县。”
茅则冬笑道:“看来你们天生就是要打仗的命,一出生就上了前线!”
杨渭汉也笑着解释道:“是乾坤的乾。”
茅则冬笑道:“一字之谬,差之千里呀!”
茅则冬又颇感兴趣的问道:“有人说你们家是宋朝杨家将的嫡系传人,是正宗的还是附会的。”
杨渭汉:“正不正宗我不敢说,家谱上说是从杨文广这一支传下来的。到我爷爷这一辈,是第四十二代。”
茅则冬沉思片刻:“既有家谱,那应当是正宗的了。北宋杨家将的驻地在陕北,你说你家沾了黄土高原一个边,看来你们这一支是从陕北流落到了关中的乾县。你老是说你爷爷,怎么从不听你提起你父亲。他可是国民党的高官呀。”
杨渭汉沉默良久,咬牙道:“我不愿意提他,我很希望没有这样一个父亲。”
茅则冬也沉默良久:“小杨啊,我们党的领导人中,有几个不是地主、资本家或者封建官僚出身的。我父亲即使算不上地主,起码也得是富农。前些年共产国际倒是要求我们要增加无产阶级出身的干部,说这样的干部有天然的坚定性。狗屁坚定性!我们提拔了,结果怎么样呢?项钟发叛变了,人家还没动他一手指头呢,自己先跪下了。**的总数计啊,真是让我们在国民党面前丢大人了!古舜张,从一个普通工人提到了中央整只据,在武汉不顾组织纪律抛头露面在大戏院变戏法儿,一被捕马上叛变,还要和国民党搞第二次国共合作,滑天下之大稽!要不是他,中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