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现在很多人以为只有**才打红旗,这是一种误解。民国时期大部分队伍,除了红军之外,还有各种各样的土匪,尤其是那些有点宗教色彩的武装,都打红旗。红旗并不代表一定是赤色的心。
旁边一个老者斥道:“不会害穷人?你们家是地主还是穷人?前一阵子那些粮子来,就没敢进你们家。我看这次来的什么红军绿军,要是你说的专杀地主,那你回去正好!”
月如白了老者一眼:“我娃不回去。我娃好好在这呆着,不用怕。有我跟你婆呢!”
九妹:“妈,红军不会乱杀人的。咱们家好歹也是红军家属,就是看在杨星辰面子上,红军也不会动咱家的。”
实际上,九妹参加革命时间还短。她不知道实际上红军大义灭亲的事情,也是做过不少的。刘志丹就把自己家打了土豪,而且神奇的是刘志丹的父亲,一个大地主后来也做起了**,这大概就是一种亲情的无奈吧。
无论九妹怎么说,奶奶和婆婆坚决不同意九妹回村去。一直到第三天实在大家又渴又饿顶不住的时候,才在红军漫山遍野的喊话中将信将疑的怯生生一步一挪的回到村里。
回村以后人人都是大吃一惊。只见平日肮脏的街道已经打扫的一尘不染,连猪圈都被清理得干干净净,水缸也挑满了水。
除了杨家大院,村里任何人的家红军都没有进去,而是整整齐齐的睡在外面。春节虽然早就过了,乾县这里尤其是北山区,还是接近滴水成冰的倒春寒季节。
杨老太太一进院,发现这些粮子并没有住进杨家的房子,仍然在房檐下过夜。各个屋子里东西全部收拾得整整齐齐,乍看上去一样没少。
老太太走进灶房,发现粮子们正在做饭。老太太一摸灶房里的炕,手都搭不上去,估计一直在做饭,炕一定都烧红了。炕上面整整齐齐的摞着好几层手榴旦。老太太虽然不懂手榴旦的名字,可是知道这玩意就是炸弹,现在摞在烧红的炕上这可不得了。
乾县北部的锅台,一定是连着炕的,这是为了做饭的时候顺便也可以烧炕。杨家大院虽然没有人住在灶房里,但是修建的时候跟着这个习俗搞的也是锅台连炕。这些粮子估计没见过这个,一直在做饭也没注意炕都烧红了。
老太太立马喊起来了,别烧了别烧了,再烧就炸了!喊声把一个当官的喊了进来,跟着老太太一摸炕,脸马上吓白了。立即叫进来一大帮人,七手八脚的把手榴旦赶紧挪到院里。
忙活完了这个,这个军官冲杨老太太就是一个敬礼:“大娘谢谢您!要不是您我们可就闯大祸了。不是您老说,我们都没见过这锅台还连着炕的。”
杨老太太听不懂这南方口音,九妹在旁边做了翻译。这个军官听九妹一口南方话,问九妹是不是南方人,九妹说我是贵州安顺场那地方的人。军官问怎么到这北方来了,九妹说我跟你们一起来的,我也是红军。
这一下军官可就跟九妹聊得太热火了。听说九妹做了这家的媳妇,丈夫还是自己一军团的。说我知道我知道,现在是我们二团团长。原来你爹是强渡大渡河的功臣啊,你也不错,能从甘肃逃回来算是命大了。九妹急着打听王团长的消息,这个军官说他也不清楚。不过西路军损失很大,回来的只有几千,还剩下几百人听说去了新疆。不知道王团长怎么样了。
杨老太太和陈月如都不希望九妹跟这个粮子多拉扯,但两人说的南方话他们也听不懂。光看着九妹眼泪汪汪的,又不敢硬性打断他们。
当天晚上就有几个女兵来找九妹,见了以后抱头痛哭,原来其中就有妇女团的战友。听说王团长没有牺牲,但也没有回来,怕是有点凶多吉少,九妹又哭了一场。奶奶和婆婆在跟前看着,怕伤了胎气,好说歹说的把那几个女兵送走。
九妹现在已经知道她爹的伤养好了,在茅主席跟前做勤务员。九妹很想爹爹,也非常怀念部队的集体生活。可惜自己身子越来越重,现在也没办法回去。
老百姓很快就和红军亲近起来了,毕竟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粮子,不偷不抢不祸害人。红军的女兵还给大家唱歌跳舞,又把妇女们组织起来宣传妇女解放。
那时候对妇女的歧视是非常严重的。如果丈夫不在家,有人敲门问有人吗,妇女应当回答没人。杨老太太和陈月如以前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可是现在听了女红军的演讲后,越来越觉得这个社会太不对了,难道我们女的就不是人?
杨宋清也从县城回村了。他听说来了粮子,不放心家里的三个女人,当然主要是不放心九妹肚子里的那一个男人。回来以后杨宋清算是接受了一次深刻的教育。毕竟杨宋清是带过兵的人,匪过如梳、兵过如篦,在杨宋清心中是天经地义的事情。
这**是神仙吗?能把兵带到这个程度,不仅仅两万五千里不溃不散,而且经过这样一场死亡行军之后还能保持丝毫不扰民的纪律,这得是什么样的人才能做到?杨宋清自问国民党是绝绝对对做不到的。那这样的人一门心思反对国民党,难道我们国民党真的错了吗?杨宋清不相信国民党走的是死路,但他也开始用新的眼光来打量**了。
当然,这些红军也没有打杨宋清的土豪。红军到达陕北后,开始提倡抗日统一战线,不再像在江西那样打土豪分田地了。所以虽然毫不客气的进入杨家大院做了饭,但并没有